解药?!
加琳娜神色愣了愣,斩钉截铁的开口。
“不可能!”
这世上根本没有解药!
希安右手覆上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上,冷冷瞥了士兵一眼。
那士兵微微附身,手上的细竹鞭挥在加琳娜身上。
尖叫声瞬间响彻房间。
希安微微闭着眼,神色惬意享受,恍若加琳娜的声音是某种美妙的歌声。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弱。
“停。”
士兵收起竹鞭站在一侧,微微低头。
希安起身走到加琳娜身侧,穿着金丝黑靴的脚狠狠踩在加琳娜脏污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加琳娜,你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对苡苡下手!”
加琳娜细弱的哼了声,微微挣扎一下。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希安望着加琳娜狼狈的模样,勾唇冷笑,转身离开房间,清冷声音响彻走廊。
“把加琳娜和鄢圣关在一起,让他们夫妻好好度过余下时光。”
“是,恭送王上。”
士兵齐齐朝希安离开的房间行了一礼。
两个士兵架起地上已经毫无力气的加琳娜,闻见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嫌弃的侧了侧脸。
加琳娜早已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次日。
加琳娜在一阴暗潮湿的房间醒来,身上骨头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一动就疼,闭着眼睛缓了口气才撑着身体起来,目光蓦地一滞。
不远处那破烂的被褥上躺着一人,那人浑身乱糟糟的,就算躺着头发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身上衣服也看不出颜色。
让加琳娜留意的是这男人似乎没手,两侧衣袖空荡荡的。
“把加琳娜和鄢圣关在一起……”
昨晚希安的声音浮现脑中,加琳娜瞳孔一震,忍着身上的痛走到男人身侧,扒了扒他的头发,脏兮兮的脸映入眼帘,嘴角还挂着碎肉渣子。
加琳娜与鄢圣相处数年,尽管鄢圣如此狼狈,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加琳娜眸光暗了暗,原来希安一直把鄢圣藏在这里。
鄢圣心思缜密,或许他能带她逃出去。
思及此,加琳娜轻轻推了推鄢圣。
“王上!王上!”
鄢圣缓缓睁眼,望见床边的人,条件反射的蜷缩着身子。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加琳娜:“……”
鄢圣这是受了多少折磨?!
半响后,加琳娜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上,你仔细看看,我是加琳娜啊王上……”
加琳娜喊了数声,鄢圣才抬起眼,许是察觉到眼前的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她的装束与自己别无二致……
鄢圣轻轻松了口气,旋即起身拍了拍肚子,舌头舔过唇瓣,一副孩童模样。
“好饿,我要吃饭了!”
言毕,鄢圣径直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没等加琳娜看清楚那里放着什么。
鄢圣俯趴在地上,因为没手,他直接低头用嘴吃起来。
房间密不透风,只有高处的小窗投进来一丝光亮。
加琳娜走过去,借着这光线见到了自己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角落内摆放着一个大盆,大盆里装着难以看出原料的稀汤,上面还漂浮着蟑螂,蜘蛛的尸体。
最让加琳娜震惊的是,那汤里放着一只人手。
那人手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依稀可以看出原形。
加琳娜看了眼希安那空荡荡的手臂,心下一惊,忍不住后腿几步。
鄢圣啃食骨头的咔嚓声响起,加琳娜现在终于知道他嘴角那些碎肉渣子是什么东西了……
她快步走到紧闭门前,使劲怕打着铁门,开口求饶。
“希安!你出来,我再也不对洛苡下手了!我错了!”
“希安!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希安,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
然,无论加琳娜如何喊叫,始终无人应答,反倒引起了鄢圣的注意。
他咬着那只手的小指抬头望着加琳娜,眼神露出一丝疑惑,似孩童般的天真。
加琳娜靠着铁门,没敢再开口。
一连几天,守卫的士兵好似忘了他们,没送任何食物。
面对那恶臭的稀汤,加琳娜仅坚持了两天就和鄢圣一起吃了那混合着老鼠蟑螂的稀汤。
希安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底线可以一再再降。
——
转眼间,大婚将至。
洛苡受了南天竹刺激,身体越发孱弱。
大婚礼节一减再减,最后只剩下祭拜天坛,入宫碟。
戈兰国有习俗,大婚前三日,新婚夫妻不得见面。
大婚前夕,希安实在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偷偷入了洛苡的寝宫。
案桌前,洛苡正披着件雪白薄衫,眉眼专注认真,执着笔在桌上写着什么。
听见动静,洛苡下意识抬眸,望见希安,眸光微顿,气定神闲的放笔用桌上的书本盖住她写的纸。
“你怎么来了?”
希安瞧见她的动作,未答话,眼底涌上一抹阴沉,去里殿拿了件红色披风。
不到片刻,希安便从里殿出来,动作轻柔的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语气透着怒意。
“若不是我突然来,还不知道你居然穿着这么薄的衣服,那群侍女怎么侍候的?”
洛苡乖巧任希安给她披衣,勾唇笑了笑。
“别迁怒她们,明日我们不是大婚吗?我打发她们去睡觉了,她们都不知道我起来了。”
希安在洛苡脖颈下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旋即将披风拢了拢,把洛苡整个人包在里面。
金丝凤凰披风越发显得洛苡精致漂亮,连那淡淡的孱弱病态感都消散许多,脸上多出几分红润。
希安眼底露出丝笑意,圈住洛苡腰身目光却望着案桌上被书压着的纸。
“那你这么晚了在写什么?”
洛苡察觉他的意图,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黑衣上那抹白色耀眼极致。
“你不许看!”
希安视线转移到洛苡脸上,微微挑眉。
“写给我的?”
“嗯。”
希安嘴角笑意愈深,有些迫不及待。
“那你什么时候才给我看?”
洛苡没直面回答,轻轻哼了一声,嗓音娇得宛如幼猫撒娇,希安骨头一下子酥了一半。
“反正现在不许!”
希安搂着洛苡往矮榻上走,点头,神色满是纵容。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