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小媳妇似的委屈的默了一会,萧鸾突然想到另一件好奇之事,立刻又神采奕奕凑过去问:“七哥,你刚刚没中媚香?”说着,不忘上下仔细打量研究起他神色。
自己差点都撑不住,何况早已尝过男女情事的七哥。
幸好六哥突然被叫走了,幸好他又机智,将那群女的打发去跳舞,少了若隐若现的媚香在鼻尖萦绕,总算能克制下心中一团团燃起的火苗。
说起来,此刻腹部还隐隐有些疼痛难受。
萧衍似笑非笑:“你说呢?”
萧鸾两指摩挲着下巴:“你闭息了?......不对,那媚香是特制的,即便闭息,还是能从四肢百骸渗透......所以是什么?”
萧衍默而不语。
“七哥就不要藏私了,教教弟弟嘛,你也不想看着弟弟到时一不留神着了四哥六哥的道吧。”
萧衍抬眸睨了他一眼。
萧鸾立刻装出可怜状。
萧衍唇角勾了勾,重新坐正,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突把玩起左手上那枚红宝石戒指,便见轻轻一按,突然那宝石轻微震开,随后他翻手将藏在底下犹如芝麻大小的一颗颗小药丸倒进另一只手心。
“这是什么?”萧鸾一脸震惊。
萧衍道:“前两年去招揽九门门主时,在他们那处鬼域发现的东西。”
“鬼域?名字倒是挺唬人的。”萧鸾捏起一颗看了看,又放在鼻尖嗅了嗅,无色无味。
萧衍笑道:“名副其实的地方,倒也不算唬人。”
萧鸾一怔。
萧衍讥讽一笑:“贪、嗔、痴、恨、爱、恶、欲,人心中的七情六欲不正如鬼域?若能看淡、超脱,可就要立地成佛了。”
萧鸾扯了扯唇:“倒也是。不过,这跟这些药丸有何干系?”
萧衍道:“鬼域里有一种红花,散发的靡香能惑人心智,无线放大人之欲;但隐在花下默默生长的一种细叶草却是克制它最好的解药。所以当时顺手取了一些回来,交给暗卫研究培育。”
“也就是说.....这些药丸是那些细叶草所制?”
萧衍颔首。
萧鸾:“所以你刚刚一早便吞了解药?”
萧衍懒懒抬眸,眼神意味分明。
萧鸾:“......”
“既然有这解药,你居然忍心不给弟弟,眼睁睁看着弟弟我受那......受那媚香迫害?”萧鸾悲鸣控诉,不忘顺势将那颗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萧衍唇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丝淡淡邪恶的笑:“让你长个记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挑眉看着萧鸾,“可知那虎穴里有没有虎子?可有探了多少虎穴的底?”他叹道,“你常年在军营,论玩弄战术,或许没一位哥哥比不得过你,但玩弄权术......”萧衍笑道,“你一惯不屑,却不知那也是一把温柔刀,刀刀致命。”
萧鸾叹了口气,双手枕在后脑勺,靠在轿背上:“两军交战,即便你死我活,心中却知保的是家、卫的是国......”与兄弟互相算计、手足相残,又可同日而语?
萧衍似乎猜到他所想,唇角淡淡又略带讽刺的抿了下:“最是无情帝王家,谁叫你我生来如是。”
萧鸾侧眸看向萧衍,认真坚定道:“七哥,十三永远是十三。”
萧衍沉寂如深渊的黑眸突然似乎被阳光透过,折射出一缕波光,零碎却温暖。
他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勾,梨涡浅浅浮现,伸手扯过萧鸾枕在脑后的一手,将药丸尽数放进他手里:“收好。”
虽什么都没说,一切却在不言中。
萧鸾凤眸弯起。
......
另一辆马车上。
上官瑜也正在询问两丫鬟探知的情况。
“花夫人应该不是吃坏肚子,而是被人下了毒。”
果然.....
上官瑜问道:“可严重,有无性命之忧?”
南香道:“奴婢刚刚偷偷去她所住院里时,那位六殿下正好赶来,所以没敢太过靠近;瞧着只是吐得厉害,意识应该还清醒着。”不过她刚刚见到那位花夫人时却着实怔愣了好一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上官瑜暗道:原来萧纪刚刚未出来待客是去了内院。
“那位六殿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屋里的下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位花夫人。”
“哦?为何?就因为他为此事发脾气?”上官瑜笑道。
南香道:“小姐您是没看到他当时那模样,像似要杀人,奴婢即便远远躲在角落,都吓得一激灵。而且,花夫人吐得浑身酸臭,附近还有污秽之物,若不是真的喜爱,哪个男人会愿意靠近?”
上官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好似有些道理。”
映秋道:“六殿下虽未成婚,府上却有好几位夫人,或许正是因为花夫人得的这份偏爱,才给她招来了灾难。”
她与南香刚刚借口去如厕,一路上,两人旁敲侧击问了引路丫鬟好些事,因为听着都是些无关紧要,并不涉及府上私密之事,那丫鬟并没有设防。
兴圣宫与重华宫格局布置又大致相近。
所以就由她留在茅厕拖延时间,南香乘机翻墙去了内院。
南香赞同道:“虽然还未查清凶手是谁,奴婢猜测应该是那几位夫人中其中一位。”
上官瑜不置可否,眸底却闪过一丝沉凝。
萧纪如今还未娶妻,花灵便已因这份偏爱遭嫉妒算计,以后那位六皇妃可容得下她?
但这条路是她所选,是好是坏都得自己承受着……
不过现下萧纪越在意,她得到的救治和照顾就肯定会是最好的,应该能顺利度过此关。自己也省的多管闲事一回。
“到时候派人留意下后续。”
“是。”
南香欲言又止:“皇妃,奴婢总觉得这位花夫人有些眼熟……”
上官瑜笑道:“你的确见过。”
南香:“?”
上官瑜提醒:“乐意坊。”
南香恍然:“啊,原来是花灵姑娘!奴婢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只是她怎么来了都城,还……”还成了六皇子的通房。
说的好听些唤声“夫人”,谁都知道那些女子不过是暖床所用,连侧室的名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