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觉得她可怜,却也瞧不上她就这么寻死,指着她的鼻子一通叱骂:“你也知道你娘很早就没了,你爹一个人含辛茹苦又当爹有当娘的把你养大,可你一时糊涂干出傻事也就罢了,事发之后不敢担当还学会寻死,这世上什么事都有挽回的余地,除了死再也无法挽回!”
死过一次的她深觉生命可贵,不是谁都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被打了一耳光的墨儿捂着脸半天没回神,眼睛直愣愣盯着苏昱菀,良久忽然嚎啕大哭:“我也想赎罪,可我害死了少夫人的孩子,我犯下的罪孽太深,罪无可恕···”
苏昱菀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表哥,她就是不想让墨儿就这么死了,墨儿的过错是对表哥表嫂,她没有资格代替他们处置,之所以审问墨儿也是担心她受人指使。现在证明是墨儿自己所为,这件事还是让表哥处置的好。
眼神交错,秦泰就领会苏昱菀的意思,沉思片刻,道:“你谋害家主,其罪当诛。但念你父女俩是府中老人,你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件事就不报官处置。”不等墨儿欢喜,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你就同你父亲去乡下种田,月钱全扣,但保你们吃食。”
如此惩罚,对墨儿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当即叩头下去。
秦氏不甚满意:“她犯下这么大的错,怎么能罚的这么简单,就该乱棍打死以绝后患。”
秦泰叹了口气:“她也才十五六岁,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倘若那个孩子好好的就这么被害,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她。但···”顿了顿道,“她父亲为人忠诚,这些日子对我们是忠心耿耿,他又是个实诚人,若是这件事闹出来肯定羞愧难当,没脸再活下去,算来算去,就给他们父女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氏还要说话,被苏昱菀拦住:“娘,表哥是大人了,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咱们还是听表哥的吧。”
“可媳妇那里怎么说得过去,平白被下人毒害,就只是罚他们去乡下种田,这···”秦氏怎么都觉得罚的轻了。
“表哥不是罚了他们月钱吗,又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常年算下来,对他们的惩罚也够了。表嫂已经没了孩子,咱们多要他们两条人命也不能换回表嫂肚子里好好的孩子。”苏昱菀给表哥使个眼色让他安心,便拉着母亲出去,“咱们去跟外祖父说说,他一个人在屋里肯定胡思乱想···”
这件事就算这么了了,府中有几个人知道原委,但因墨儿跟她爹已经去了乡下,也没造成多大波动。李氏知道后也哭了一会,但回过心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晚上,苏昱菀靠在春榻上,今日母亲还在陪着外祖父,不知道魏辛离会不会来。正想着,后面窗户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回头,魏辛离清俊的脸近在咫尺。
“想我没有?”声音如清泉滴水,好听极了。
苏昱菀面色一红:“没有。”她才不会承认刚刚就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