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人,魏辛离把药端到床前,半开玩笑:“堕胎药,喝了吧。”
小腹这会还隐隐作痛,苏昱菀心里害怕端过来就喝,喝完一擦嘴角连酸梅都没吃。所以给魏辛离一种错觉,这如果是碗堕胎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喝完药,苏昱菀继续躺着,却发现魏辛离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怎么了?”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魏辛离忍不住问:“如果这真是碗堕胎药,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吗?”
什么?苏昱菀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人疯了吧。
“殿下最近总爱问一些名莫名其妙的问题。”
魏辛离眼眸垂下,再抬起的时候已经恢复清明:“听说你身体不适,过来给你送药,顺便跟你说点案情的事,医馆的人已经证明王家那个老妈子的话都是真的,而且他们有给王家看病的出诊记录跟药方,开的药跟病症也相符。”
苏昱菀手捧着脑袋躺在床上,略略思索:“那妇人的话也不能证明什么,医馆大夫也有弄错病症的时候,或许···”
知道她在想什么,魏辛离直接说:“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毒药是能让人胸闷咳嗽致人死亡的,最多两天都会有结果。”
“那去乡下调查的有什么消息吗?”苏昱菀问。
“暂时没有,那家人举家搬到乡下之后没多久就又搬走了,周围的人说是偷偷搬走的,没人知道搬去哪里,几间旧房子都快塌了。”魏辛离坐到床边,手指敲击着膝盖,“我总觉得这家人有问题。”
苏昱菀也道:“确实很奇怪···”忽然发现他做在自己床上,深觉不妥,“殿下,桌边有凳子。”
人儿魏辛离丝毫不为所动:“这里暖和。”
都开春了,屋子里碳炉都不用拢,哪里还有暖和这一说!眼睛不经意一瞥,发现他手背都冻得发紫,想他一路拎着药轻功跑来肯定很冷,她也不好意思死命推开他只好由他去了。
屋子里很暖和,因为许久没人居住,茵茵香甜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灰尘气,棉被是刚晒过的,有股阳光的气息,让人更觉慵懒,苏昱菀忍不住伸个大大的懒腰。
魏辛离侧脸微笑,散在身后的头发如泼墨般倾落:“你倒是好觉,国学院老先生一家恐怕今也难眠。”
“是啊,失踪还有个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苏昱菀喃喃的说,说着说着眼皮子就沉下来,头一歪睡着了。
没想到她说睡就睡,魏辛离哭笑不得,极轻的声音低语:“都说女子怀孕会多出很多奇怪的反应,当真不假。”目光下滑,落在她平坦的小腹处,这里面是他的孩子,他忍不住猜想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抬手想抚摸,又怕惊扰她好梦,修长干净的手指最终落在她纤细洁白的手腕上,轻轻搭脉。脉象虚浮悬滑,不太好。
夜深露水重了,他把苏昱菀露在外面的手腕盖好,拎着食盒离开,临走还不忘关好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