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急了,“你之前明明说过你会骑马的!”
“我那是逗你们玩的···”秦来喜坐回到床上,“你还是赶紧找个会骑马的人吧,我是不行。”
宋伯急的直跳:“府里现在就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上哪找人去···”
话音刚落角落里穿来一道声音:“我会骑马,我去通知小姐回来。”是苏家的小厮。
此时的乡下,两间破旧的泥胚房门前,冬梅叫了好一会的门,却只听见人回应却见灯亮,忍不住疑惑:“明明听见回应了,怎么还不出来?也不见屋里亮灯。”
“等等,马上就该出来开门了。”苏昱菀静静站到门前等候。
果然话音刚落,堂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伸出头来:“你们是谁?”
苏昱菀听出对方声音里的惶恐,柔声说道:“请问这里是秦泰家吗?我是他表妹苏昱菀,替外祖父过来接你们回家的。”
“菀儿?!”屋里的人又惊又喜,却先关上门,等再开门的时候,一家人已经穿着袄整整齐齐站在门口。
苏昱菀打眼一瞧三个大人两个孩子,竟然都起来了,忙让人把灯笼拿来:“舅母在吗?”
微微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身子一顿,仓皇道:“哪里担得起姑娘这声舅母,我已经是弃妇之身,担不起姑娘称呼,还是叫我王氏。”
“不管您跟舅舅如何,您永远都是菀儿心中最好的舅母。”苏昱菀永远不忘小时候,舅母从来没有嫌弃过她们母女,更是把她当做亲女儿一样疼爱。她上前去,恭恭敬敬行一礼。
王氏忙扶住:“当不起,当不起~”
接着灯光苏昱菀这才认出是表哥秦泰,心头酸涩难忍:“表哥,你怎么成这样了!”面前这位身材消瘦微微佝偻着身体的男子,赫然一个庄稼老汉,完全看不出当年翩翩公子的英俊洒脱。
看着美好在眼前消逝,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人发疯。
秦泰低着头,更显得身形佝偻,好一会才能说话:“地里活计繁重,人可不就这样。”
苏昱菀一把拉住他的手:“跟我走,回家去。”
然而秦泰却挣脱开:“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跟秦家跟他父亲之间的事,只说道,“如果你来也是想劝我们回去的话,那还是算了。”
说完就要关门,苏昱菀忙拦住:“表哥,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可是不管大人如何,这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还小,你忍心让他们受苦吗。”
说到孩子,秦泰默然无语,他再苦再累都不怕,最可怜的就是这两个孩子。
苏昱菀看他们都不说话,转而来到一直默默不语的女子身边:“想必你就是我还未见过面的表嫂吧,这几年委屈你了。”
李氏抬手拭了拭眼角:“我不委屈,就是你表哥,一个人要做三个人的活,整天围着田间地头转,一双握笔写字的手,现在糙的筷子都拿不稳。”
苏昱菀刚才牵住表哥的手深有体会,就是军中最老的兵,手也比他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