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或许是自穿越过来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总之,林茵茵昏了整整两天才再次醒来。
缓缓睁开眼,这次没有惨白的吓人的脸,林茵茵长舒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漫长的一觉睡得她浑身酸痛,双臂高高抬过头顶,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很干净,桌椅柜子一应俱全,整个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糟了!一时睡得舒服竟忘了自己处境,我现在可是被那个男人带到了荒郊野外,保不齐就在什么贼窝子里呢!想到这,林茵茵顿时警觉起来。
屋子里面就她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蹬上那双破旧的靴子,一小步一小步蹑手蹑脚地向关着的木制小门走去,那样子像极了动画片里动作夸张的搞笑角色。
趴在门边,林茵茵这才发现,不止她所在的这间屋子没有人,就是这整个院子都空无一人!
林茵茵诧异了,到底什么情况?我不是潜进阮家后院被抓了吗?现在这是在哪?
林茵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人无意伤害自己。否则早在假山洞中被发现之时,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既然如此,林茵茵索性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小院,入眼的是一片一片翠绿的桃林。夏天的清晨果真可爱,清清爽爽而又湿润沁脾。
林茵茵走近一棵桃树,用手指拈着一片叶子凑近鼻子,轻轻嗅着,满满的清香一扫她连日以来的抑郁。
仔细看,还能看到桃树细长的叶子上挂着娇嫩欲滴的露水,一颗一颗青绿的果子害羞地躲藏在桃树细密的叶子下。
若是春天,满林子的桃树都开花了,一定很美吧。林茵茵心动了,她素来喜爱桃花,无论是原主还是现世的自己。
鬼使神差般的,林茵茵走进了桃林,她发誓,她绝不是垂涎林中那位白衣公子,只是既然看到了,就应该打个招呼,做人应该有礼貌。
那白衣公子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桃树上认认真真地翻看着手里的书。微风拂来,公子的白色衣袍随风扬起,仙气飘飘。一缕发丝拂过脸庞,他用修长的手指把头发挂在耳后,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着林茵茵,书页翻动的声音更是一下一下叩击着林茵茵的心。
此情此景,正是林茵茵想象中的美好生活,桃树成林,美男相伴,想想就觉得到达了人生巅峰。
谢良生一大早起来就到了这桃林中,倚着桃树翻着医书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殊不知却在某个一心想着美男的家伙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察觉到一束灼热的目光,谢良生回过头来,看到林茵茵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不经意间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将军府的后人都这般豪放吗?可是,为什么她不是?
一瞬间的黯然失神,谢良生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温润如玉、宠辱不惊的神态。浅笑着问林茵茵:“姑娘醒了,可是饿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林茵茵顿时感觉饿得发虚,连欣赏美男的兴趣都没有了。
“确实是有些饿了。”林茵茵不好意思地答道。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该吃还真得吃,她可不想这辈子做个饿死鬼。
“睡了两天,也确实该饿了。”谢良生看出了她的窘迫,很坦然地接过话。
哈哈呵,林茵茵尬笑着回应,实则内心几近抓狂:什么?我睡了两天!这两天没回去迟早是要被林渣男发现的啊,到时候又少不了麻烦。
林茵茵无奈:算了,反正都这样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跟着谢良生往小屋走,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的伤是你治好的吗?”
“不能说治好,我只是简单给你包扎了一下,伤口还是会留疤。”谢良生答道。
“多谢公子相救。”林茵茵按着这儿的礼数给谢良生行了一礼。
虽说这人是和带自己来那人是一伙的,但是好歹是救了自己,礼数还是要有的。但是这人现在身份不明,也不知是敌是友,虽然内心有一万个不舍,但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对了,还不知公子姓名。”林茵茵试探着问道。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罢了,你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谢良生有些诧异:都说这林茵茵痴傻毫无心机,怎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林茵茵顿时有些慌了,连名字都不愿透露,多半是见不得人的鼠辈!长的再帅也不行,还是找机会溜了。
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林茵茵一双眼珠子提溜提溜乱转,想着怎么开口提回去。
正纠结着,谢良生开口了,“姑娘吃完饭就回城里去吧。”
正愁不知怎么开口的林茵茵一听这话,瞬间乐了,感觉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放下碗筷,抹了抹嘴道:“这几天多有叨扰,感谢公子的照料。公子的大恩,我来日必将回报。”
说实话,林茵茵自己也不知怎么回报他,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是她身为一个多年社畜的基本素养。
谢良生只是淡淡地“嗯”了声,“从此地向东走十五里,再向北走二十里就到城门了。”她是萧遥送来的,安危自有那家伙去操心,与我无关。
三十五里啊!林茵茵要疯了,走这么远岂不是要累死啊!这么帅的美男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哎,罢了,生命最重要,美男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打定主意,林茵茵厚着脸皮问:“那啥,路途遥远,能不能让我带点干粮路上吃?”
谢良生朝一旁挑了挑眉,“诺,早就给你备好了。”
这下,林茵茵是彻底懵了,眼前这人和那个男人都神神秘秘的,让她捉摸不透。但是直觉告诉她,还是远离他们为好。
提起干粮,林茵茵拱手作揖,“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良生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回房间调制解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