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也没有怪它,而是对傅鸿云意味深长的道,“傅宗主,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傅鸿云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深意,“都是为了正道,这些都不算什么。”
希音轻轻皱着眉头,回到了皓月峰。
“系统,这一次我好像翻车了。”希音看着眼前开得正盛的花儿,神色凝重,“哀莫大于心死,小反派应该是存了死志,所以黑化值才刷不上去。”
4399沉默了一会儿,“宿主,你好像中毒了。”
希音怔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刚才我催动传送阵的时候中的毒对吗?”
她立即运转灵力,并没有什么不适,她想要把毒逼出来,但是却无从下手。
4399道,“放心吧宿主,这毒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只会让你沉睡一段时间。”
希音目光闪烁,她想到什么,当即就要出皓月峰,可是刚迈出一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有一个黑影出现接住希音,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朝着寝殿走去,“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池阿尧将希音放在榻上,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没关系,很快我就能成为最强的人,你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现在你就好好睡一觉,等着你那乖徒弟彻底堕入魔道,同我一般,为你所不齿吧。”池阿尧站起身,慢慢朝殿外走去,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皓月峰。
玄天宗镇魔塔的第九层,躺着一个白衣染血的银发少年,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若不是那偶尔起伏的胸膛,别人一定以为他死了。
镇魔塔中,耳边那一成不变的痛苦嘶吼声,被厚重的开门声驱散了些许。
“祁业!”是一道女声,但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祁业没有睁眼,也没有回应来人。
宓依跑过来,她看着此刻的人,恍惚中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曾经豁出性命,救她出食人蛛巢穴的白衣少年。
她在祁业身边蹲下,声音难免染上更咽,“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对不起……”
祁业终于睁眼,淡淡地看向眼前的女子,他的声音干涩嘶哑但却平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宓依语气一顿,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能帮你。”
“我……我帮你疗伤。”宓依伸出手,还没碰到祁业,就被他制止,“不必了。”
祁业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就杀了我吧。”
宓依被祁业的笑晃了神,刚想答应就反应过来,她呆滞的摇头,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我怎么能杀你?”
祁业脸上的笑容消失,他重新闭上眼睛,“九幽之地,被放逐在此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你今日杀了我,才是真的为我好。”
宓依看着狼狈的祁业,不忍的闭上眼睛,“只有活下去才有更多可能,只要能找到消除魔息的办法,你就能离开九幽了。”
“你走吧。”祁业的语气中满是不耐,“等会儿还有其他人要来。”
宓依转身,“祁业,说到底我欠你一条命,我随你一起去九幽,不管前路多么艰险,都有我保护你。”
祁业哼笑一声,脚步声微顿,接着越来越远。
“九幽之地…穷凶极恶之徒,呵!又怎是旁人想去就能去的。”他的脸上满是自嘲之意。
脚步声再次响起,祁业偏头看去,“你终于来了。”
“小杂碎,看来你等我很久了。”傅东缨笑容阴狠,眼中满是恶意。
“你跟在宓依身后,听着她对我的那些关切之语,心里很不好受吧?”祁业声音有些低,听上去很是温柔。
傅东缨暴怒,抬脚狠狠地踹向祁业,“你这个杂碎还敢提她?!”
没了修为,祁业现在就是一介凡人,若不是锻体决,他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祁业咳出血沫,笑得十分得意,“若不是宓依今日来找我,我还真想不起她呢。”
傅东缨面目变得狰狞至极,他蹲下身掐住祁业的脖颈,看着他因为窒息而变红的脸,突然松了手,嗤笑一声,“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捂住自己的左眼,“我要将你带给我的耻辱,统统讨回来!”
“你就是用这双狐媚子一样的眼睛,勾引宓师妹的吧,我看着实在不喜。”傅东缨拿出一把匕首,“毁了这双眼睛,宓师妹就不会再喜欢你了吧?”
“你真以为没了这双眼睛,她就会爱上你?”祁业鄙夷的道,“那你也太愚蠢了。”
傅东缨握着匕首向下划过,刀刃带出鲜血,他啧了一声,“这普通的东西就是不怎么样,都沾上你的血了。”
祁业捂着双眼,身体不住的颤抖,他没有惨叫,只有牙齿因为太用力而发出的咯吱声。
傅东缨扔掉手中的匕首,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不是挺狂的吗?不是要杀我吗?来呀!”
“叫希音那个臭婊子来给你撑腰呀!敢勾引我爹,你们真不愧是师……”
“啊!”他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
祁业染血的双手握着傅东缨丢掉的匕首,狠狠插进他的大腿,喘着气一字一顿的道,“敢对我师尊不敬,我杀了你!”
傅东缨一掌将祁业轰飞,他脸色异常难看,一个废人拿着废铁,竟然让他见了血。
傅东缨咬牙道,“过不了多久,我也要将她送到九幽之地。”
他突然笑起来,“你们两个正好做伴,不用谢我。”
祁业捂着胸口,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又呕出一口血,生机在快速流逝,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似乎提醒过你爹,祁业现在不能死。”沉闷慵懒的声音在第九层回荡。
傅东缨一脸惊恐的看着来人,“你怎么会在……呃!”
“你可以将刚才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吗?”沉闷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许多,“你说希音她是什么?”
傅东缨被掐着脖子举起来,他双眼充血,整个身体都在痛苦的扭动着。
池阿尧松开傅东缨,冷眼看着大口喘气的人,“有些人的名字,又岂是你能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