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微微侧身,“我想,你应该向这位公子道歉才是。”
林若虚倒是能屈能伸,他对祁业拱了拱手,“在下替小妹向公子说声抱歉。”
“二哥!”林如絮抓住林若虚的手臂,“怕什么……”
林若虚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林如絮就立即闭嘴,没敢再说话。
二哥平常虽然非常宠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冷脸,她就害怕。
祁业并不想跟无关紧要的人过多纠缠,所以并没有为难他们。
等拿上报酬之后,就离开了灵宝阁。
他的速度不紧不慢,甚至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此时已是深夜,人迹罕至。
他在一座废弃的寺庙之中停下,抬手握住腰间的短刀,“都出来吧,我替你们选了一个葬身的好地方。”
“你这小子真是狂妄!将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我等或许还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原本荒凉的破庙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祁业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口中念念有词,“一、二、三……九。”
“没想到你们九个的灵魂,一个比一个肮脏。”
祁业抽出短刀,语气悠然悦耳,“今晚倒也不算是白费力气了。”
“兄弟们给我上,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他话刚说完,喉咙就被插上了一把短刀,下一刻祁业出现在他面前,拔出武器,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滴都没有沾上祁业的身。
他的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第一个。”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业已经收割了第二人的性命。
杀人在他这里就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
剩下还活着的人见状,吓得转身就跑,耳边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
直到祁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才宣告结束,“第九个。”
最后一个人,甚至连这座破庙都没有跑出去。
祁业将短刀收回刀鞘,拿出了浮屠珠,将那些人的灵魂吸进去。
浮屠珠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祁业看了一会儿浮屠珠,天际突然传来一道沉闷的雷声,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祁业垂下手,浮屠珠重新回到他体内。
豆大的雨滴将要砸在他身上的时候被自动隔开,他面无表情的跨过地上的尸体往庙外走去。
血水被雨水冲淡带远,最后只留下一地尸体。
不杀人的日子里,他就一个人到处逛,寻找精美的物件,想象着希音见到这些东西后,会是什么神情。
是否会不吝于赐他欢颜呢?
“祁业,丁万录的马车来了。”隐藏在远处望风的樱姬传音给他。
靠坐在树枝间的祁业微微抬眼,他整个人都被树荫覆盖,一双漂亮的眼睛黑幽死寂,只有手中刻刀偶尔折射出的寒光能短暂的照亮他的眸子。
他将手中雕刻了一半的玉兰簪收到怀中,专注的看着远处以妖兽为驾的马车。
等车队走到眼皮子底下的时候,祁业抽出别在腰间的短笛放在唇边吹奏。
乐声一出,下方的妖兽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任由他们怎么打骂,都匍匐在地,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笛声急转,变得高亢起来,原本还唯唯诺诺的妖兽,顿时像是疯了一样去攻击修士。
虽然这些低等妖兽伤不了人,但祁业也没指望它们能杀死修士,只需要制造一会儿慌乱就行。
祁业从储物戒中拿出几个爆破法器朝马车周围扔去,白色的飞灰阻挡了守卫的视线。
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跳上马车,抽出腰间的短刀,恰巧眼前的车门被人推开。
他立即动手,在锋利的刀刃将要划开推门之人的动脉时,他眸色一变,手腕下压,堪堪避过眼前人脆弱的脖颈,向下划了一刀。
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是并没有危及性命。
明元清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
若不是那个逃走的黑衣人突然收手,他怕是已经成为了一具倒下的尸体了。
“明师兄!”跟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中的弟子赶紧上前为他处理伤口。
还有人想要出去查看杀手的行踪,却被回过神来的明元清一把拉住,他对那个弟子摇了摇头。
那人修为很高,他们几个加起来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杀他。
“明道友,可有大碍?”屠妖坊的弟子这时候才过来表达关心。
“无碍。”明元清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那就好,我们继续出发?”
“走吧,”
马车门被关上,玄天宗的弟子立即愤愤不平的道,“这马车是丁万录非要让给我们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有杀手,所以就让我们来当替死鬼?!”
“我觉得是这样,还好那杀手比较有原则,不然的话师兄他岂不是……”
明元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开口斥责道,“不要随意揣测,一切等见到丁万录再说。”
“肯定是这样,屠妖坊本来就跟我们玄天宗不对付!”说话的弟子满脸愤懑,被明元清训斥了几句之后才闭嘴。
明元清抬手捂住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他眉头紧锁,对于杀手来说,人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在那样的情况紧急收刀,完全没有必要。
匆忙之中他只瞥到了那人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
想到这里,明元清的伤口又有些疼了,莫非那个杀手认识他?
躲在阴影中的祁业看着马车离开,他眼中尽是冷意,看向身旁的樱姬,“怎么会是玄天宗的人?”
“不过就是几个小弟子罢了,杀就杀……”她话还没有说完,一柄短刀就抵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之上。
她脸上满不在乎的神情被震惊取代,“你疯了!我可是你的伙伴!”
锋利的刀刃又往前压了几分,他满眼危险的道,“玄天宗的弟子,决不能动,不管他是不是恶人。”
樱姬一脸嘲讽,“既然已经破了戒,又何必再去在意他们是哪个门派的,反正早晚要死在你手里。”
她是真的被祁业的行为给气到了,有些不管不顾的刺激他。
祁业抿唇,收回短刀,他淡声道,“玄天宗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