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意识到自己太过弱小了,想要保住性命,想要再见到希音,只能听从他人的安排。
他握拳站起身,想要快速变强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看向希音。
如果不是真的到了绝境,那条路绝对不能走!
希音目送祁业离开,在他将要走出那道石门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业儿,万事小心。”
祁业回头,脸上是雀跃的笑,“师尊有什么想要的?徒儿下次来给你带。”
“没有,只要你能平安就好。”希音看着他轻声道。
祁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石门就轰然关上,将两人彻底隔开。
希音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原本还有些温柔的神情彻底冷却,“你怎么来了。”
“我每日都来,你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一身黑袍,从头到脚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池阿尧朝希音走去。
希音闭上眼睛,盘腿坐在石床上准备修炼。
池阿尧对她冷淡的态度并不生气,他在希音身旁坐下,抬手勾起一缕她的青丝,“你不想知道你的乖徒弟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吗?”
希音睁眼,双指并立斩断了自己那一缕发,“不管他做了什么,我相信那都不是他自愿的。”
池阿尧一怔,他大笑出声,“我以为你万事以正道为重,铁面无私,没想到也有偏心的一日。”
“一个是魔族,一个是我的徒儿,该信谁我心里清楚。”希音语调平缓,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可偏偏就是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将池阿尧激怒,他一把抓住希音的手腕,语气阴狠,“当初你杀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错了就是错了,手上沾了人命,不管因为什么,都应该受到惩罚!”
希音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可是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牢固。
她也没再挣扎,只是精致的眉头微蹙,“你之前认识我?”
池阿尧慢慢俯身靠近希音,语气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绪,“真可惜,你不应该忘了我才是。”
希音将手放到他的面具旁,池阿尧就那么看着她,并没有躲避,甚至那目光看起来还充满了期待。
停留片刻,希音收回手,“不管你是谁都不重要。”
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唇角牵动,勾勒出一个僵硬的幅度,“不重要?是因为我堕魔的那一刻,你我就注定是死敌?”
还不待希音开口,池阿尧又道,“若是有朝一日你的乖徒弟也堕入魔道,不知你是否还能如对待我一样,将他也视为死敌。”
希音握拳,狠狠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白皙的手腕清晰可见一道红痕,“这个似乎也与你无关!”
池阿尧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动作,良久之后,他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手掌,又看向紧闭双眼的女子,“哼!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眼里看见我,心里记住我!”
池阿尧走了,希音这才睁眼,她不是太想应付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她又不认识池阿尧,整得她像是个始乱终弃的渣女一样。
她敢肯定,原主为人十分冰清玉洁,绝对没有跟谁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希音撑着下巴,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系统,小反派是不是按照他们的吩咐杀人了呀,杀了修真界的谁呢?”
4399道,“他确实杀了人,只不过这个世界的修士,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世上并不是人人可杀,只怕我的乖徒弟要被坑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还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担忧。
4399笑嘻嘻的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希音仰躺在石床上,语气懒散的道,“是呀,目的达到,那这个地方也不必再久留了,太无趣。”
“宿主,你身上的伤痊愈了吗?”
希音轻轻嗯了声,“差不多,只不过想要从这里出去,要花点力气,那个池阿尧为了建造这个牢笼,可是花了大手笔呢。”
“他花再多心思,那也困不住宿主你呢。”4399语气顿了顿,“宿主,小反派又要去杀人了。”
希音来了点精神,“他这次要杀的是谁?”
“屠妖坊底下的一个长老,叫丁万录。”4399回道。
“丁万录?”希音敲了敲石床,“有点耳熟,好像听师兄说起过。”
石门关上的那一刻,祁业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他刚出去就见到了樱姬,她交给他一个卷宗,是此次要杀之人的基本信息。
祁业接过之后扫了几眼,那卷宗就无风自燃。
他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微微偏头,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用跟着我。”
樱姬在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屠妖坊的实力不可小觑,我可以保护你。”
“你难道不是来监视我的吗?”他回头,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随便吧。”
樱姬看着祁业的背影,忍不住轻咬下唇,他妖毒解了之后,一心只有希音。
她跟她做的那件事在他眼中似乎不值一提,换言之就是,他完全不在乎,也从来没将她放在心上过,所以并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上一个任务她跟着他,他也只把她当成透明人,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见祁业的身影将要消失,樱姬连忙跟上,时间还长,总有机会在他心上占据一席之位。
屠妖坊虽然比不上玄天宗,但也是一个大型门派,尤其是近些年发展十分迅速,在其周围的门派之中,隐隐有领头之势。
而丁万录虽然只是屠妖坊中的一个外门弟子,但是他在屠妖坊中的份量却颇重,否则也不会专门派两个元婴期的修士去保护他这个金丹后期的外门长老。
燕都的长街之上,一辆豪华的占据了半个街道的马车出现,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但是很少有人不满,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马车之内又是另一番淫靡的景象,只见五六个妙龄貌美的女子围绕着一个面皮白净,眼底青黑的青年男子。
丁万录一把揽住左手边女子柔软的腰肢,喂她喝下一杯酒水,又跟她旁若无人的交换口水。
马车内顿时响起一阵不满的抱怨声,“公子~自从妹妹来后,您就把我们姐妹都抛到了一边,我们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