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城,天地玄钟。
大钟缓慢摇晃着,荡漾出一丝丝无形波纹。
后一刻,三个身影出现在了天地玄钟前的广场上,正是陆云三人。
“小子,咱们先回噬魔门吗?”
红日开口询问道。
“等一下,这广场好像有些不对劲!”
陆云目光环顾四周,阻止了想要直接动身的红日二人。
此刻的广场与来时不同,并没有太多人修炼。
红日二人与陆云一同搜寻,最终目光落在了东侧的一处角落。
那里有许多人聚集,似乎看着什么热闹。
“过去瞧瞧!”
灰月点了点头,率先朝东侧角落行去。
东侧角落之上,不知何时搭建了一个架子,上面捆着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周遭之人对这二人皆是指指点点。
当见到这一幕,陆云三人面色大变。
特别是陆云,眼中瞬间浮现出熊熊烈火。
这两个身影正是提前回到束河城的韩雨生与唐雀,他们此刻奄奄一息,嘴唇苍白,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涸,显然是在这里暴晒好几天了。
“怎么会是他们?是谁做的!”
红日率先打破寂静,苍老的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二人残害了羌州西部这么多人,邴家怎么还不杀了他们,放在这里看着就觉得恶心!”
“急什么,明日就是处决他们的日子,要我看就不应该让他们死,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此同时,身边有谈话的声音传入陆云三人的耳畔。
听到此言,陆云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当初陆云三人与邴绍在此地会面,必然是被人看到,由此通报了邴家。
邴家调查到了邴绍之死的真相,擒住了唐雀二人,同时将邴绍所做的恶事尽数怪罪到了韩雨生二人的身上。
“该死,这邴家是在找死!”
陆云叱骂一声,身上激荡出可怕的力量,直接震退了那些围观者。
听到陆云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有人胆战心惊道:“你……你做什么,你难道想帮这两个罪人?”
“邴家说过有一个漏网之鱼,将他们公之于众就是为了等那个人,莫非就是他!”
有人见陆云如此动怒,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群无知之辈,当日是邴绍与冥兽勾结,他残害了成千上万人,我们只是为民除害!”
陆云叱骂了一声,同时身影已经来到了架子下,拂袖一挥,将韩雨生与唐雀救了下来。
“陆云,我就知道你会来,一定灭了邴家!”
韩雨生当下发出虚弱的声音,咬牙切齿道。
“放心,这个仇定帮你报!”
陆云点头许诺,而后将韩雨生二人交到了红日与灰老手中照顾。
“出来吧!”
目光环顾四周,陆云冷声催促道。
很快,几个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陆云呈现着包围之势。
他们皆是邴家安排在人群中的强者,就等着陆云出现。
“小子,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明日他们就要死了,好在你没来晚,明日可以陪他们一同上路!”
一名中年人冷笑一声,满眼仇恨的望着陆云。
“把你们的老祖宗叫来,省得我浪费时间!”
陆云沉声命令道。
“哈?对付你们几个,我们几个足矣!”
中年人被气笑了,满脸不屑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只见一道剑芒闪过,他身旁那些灵动境级别的强者全都人头落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谈抵挡了。
“现在呢?”
陆云擦拭着毫无血迹的太石剑,淡淡出言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人反应过来,瞬间暴退数十步,身躯忍不住颤抖着。
“噬魔门门主,陆云!”
陆云平静的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此言一出,就如同一颗巨石落入湖泊之中,惊起了轩然大波。
“他……他就是那个可以与疯魔门叫板的陆云!”
“这可是羌州的大人物,他来西部做什么?”
人群一阵嘈杂,许多人充满惊惧的看向陆云。
中年人也是面色狂变,缓了片刻才道:“小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有种就给我等着,很快邴家就会让你付出代价!”
“速度快些,别浪费我太多时间!”
陆云出言催促,就等着这名中年人去找援军。
中年人离开后,人群下意识远离了陆云几人,不论陆云的身份是真是假,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就凭秒杀灵动境强者这一手,就足以超越羌州西部九成高手。
陆云没有搭理这些看客,兀自来到韩雨生与唐雀二人面前,给他们喂下了一些丹药。
两人的面色好转了一些,似乎有了几分力气。
“门主,要对付我们的不只是邴家,莫要轻敌啊!”
唐雀有力气之后,当即提醒道。
“我知道,之前跟着邴绍的那些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付出代价!”
陆云点了点头,带着怒意道。
“唐雀,放心吧,今日有我们二人在,踏平这羌州西部都不成问题,又何况这几个小小家族!”
红日傲然一笑,出言承诺道。
邴家虽然是羌州西部三大家族之一,但绝无可能产生灵坤境巅峰的强者,否则他们就不会待在这种贫瘠之地。
同时羌州西部因为蛮荒之地的存在,受到了羌州其他三地的打压与监视,不可能出现特别强大的家族。
在几人说话间,那名中年人开始折返,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大波人。
“这……今日这羌州西部是要大变天了吗?”
有人见到中年人身后这可怕阵仗,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唐雀预料的没错,跟在中年人身后的并不只是邴家,还有许多羌州西部的二流家族。
这些家族或依附邴家生存,或族中弟子被陆云三人所杀,总之一样来势汹汹。
“陆云,我乃邴家家主炳坤,你们三人为恶西部,残害无辜,我邴家作为三大家族之一,理应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今日不管你是何等身份,我邴家皆是不惧。”
一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行了出来,言辞激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