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了哄笑。
四个字!
姜清鱼的语气平平淡淡,却仿佛刀子一般直直插入宫景铮的胸口。
“你……再说一遍!”他面色苍白,语声中带着压抑的森然之气。
姜清鱼轻笑一声,“我说,你太弱了,宫家指望你翻盘是指望不上了。”
姜清鱼注意到了宫家那边的动静,想必是谭家,呼延家和国都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
比姜清鱼预期的要早。
不过也无所谓了,该剪除的羽翼已经剪除,国都中的靠山也相当于跨了。
剩下的就是与宫家的正面交战。
夏家这边也注意到了宫家那边的动静,长老、家主等心中有数的夏家高层,隐隐担忧,怎么偏偏这时候来消息?
激怒了宫家,不利于接下来的挑战。
然而,当姜清鱼说出‘你太弱’时,夏家一众人等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这不是故意激怒宫景铮,让他激发血气狼的精血之力吗?
果然,听了姜清鱼话的宫景铮,面色涨红,怒火攒动。
姜清鱼的话是赤裸裸的羞辱。
“女人,我定会让你好看!”宫景铮怒意滔天,语气森森。
观战的群众傻了,夏赞也傻了。
“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夏赞以为姜清鱼忘记自己的嘱咐了。
姜清鱼眸光漠然,她是在故意激怒宫景铮。
今日,宫家既然得到了消息,她就必须赢得漂漂亮亮,不给任何人诟病自己的机会。
那样才能让宫家惨败,在那三道消息的基础上再加一记重锤,才能在之后的行动中,轻松一些。
在众人的不解中,在姜清鱼淡漠的目光下,宫景铮灵力暴涌,眼眸血红。
浑身的血管以可见的速度凸起,好似乛条条血色飞龙,随时会挣脱桎梏,飞天舞动。
而且,空气中荡漾着难耐的炽热之气。
台下的观战者因这股恐怖的气息蹭蹭蹭后退。
就连宫、夏两家的最强者都不得不驭起灵力罩护住了自己家族的人。
即便如此,两家的小辈和观战人群还是有许多修为低的受了伤。
整个过程,说起来漫长,其实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宫景铮的血气之力就已彻底激发。
只见宫景铮手中长枪骤然探出,如火龙出渊,气势冲天,红光弥漫,热气蒸腾,刺向姜清鱼的法源。
他不想杀姜清鱼。
羞辱他的人,尤其是女人,怎么舍得直接杀?
他要折磨她,要她生不如死,要她跪在自己面前,任自己蹂*躏。
所以他只想碎掉姜清鱼的法源。
宫景铮的枪速极快,如迷如幻,根本捕捉不到枪影。
等有一部分人捕捉到时,宫景铮那森寒的枪头,已经距离姜清鱼不足一臂长了。
台下,姚录紧张到了极点,脚下迅速向前靠近。
激发了血气之力的宫景铮,即便以他灵竹二品巅峰的修为也没有把握在这么远的情况下完好无损地救出姜清鱼。
他必须靠前一些。
其他人也都安静极力。
无论是姜清鱼与薛冰三人的对战,还是与之前宫景铮的对战,姜清鱼的实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被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折服了。
正因为如此,面对激发了血气之力的宫景铮,他们为姜清鱼担忧了起来。
以夏雄毅为首的夏家人,死死盯着台上,成败在此一举。
虽然他们也认为姜清鱼不可能在这一击之下安然无恙,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总是要有的。
而宫家所有人都激动坏了,因激动面色涨红,特别是宫羽裳。
好似看到了姜清鱼的惨状:凄惨,跪地,求饶。
这样的画面只要在脑中过一遍,心中就已欢畅淋漓。
宫羽裳咬着牙,心中暗道:江小鱼,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和人,就要付出代价,而你的代价,就是尊严和生命!
在众人的担忧,期望,得意的目光中,姜清鱼却诡异的笑了。
“枪速不错,气势够足,但太直来直去……”
音未绝,神迹现。
姜清鱼的身影陡然消失。
之前宫景铮嘲讽姜清鱼的身法一般,但这次,宫景铮却是眼球惊恐闪烁。
太快了,就像鬼影一般,突然不见。
台下的观战人群,亦是如此,如果是晚上,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遇见了鬼。
宫景铮脸色狂变,再也不复之前的得意自信。
他感觉到姜清鱼就在自己身后,然而猛然回身的刹那,一把剑随之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剑峰森然。
“就这反应速度?”姜清鱼声音幽冷。
说完,唰一声,利剑横划。
他的喉咙断裂,嘴唇间咕噜咕噜冒着血泡,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宫景铮的眼睛还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可是最终还是断了气。
这一幕落在台下所有人的眼中,有些惊恐。
即便是激发了血气之力的宫景铮还不是江小鱼的对手?
众人望着台上那容貌绝世,弱不禁风的女孩儿,眼中只剩下敬佩。
“五殿下眼光太毒辣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女孩儿?”姚录酸溜溜地嘀咕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最后,来了一个身形窈窕,面容冷艳的女子。
她望着台上的姜清鱼,眼中闪过浓烈的怨毒与杀意。
此女正是魏琰。
此时的魏琰几乎被恨意焚烧。
谭准被江小鱼杀了后,谭家竟然无能为力为儿报仇,最后只能求助宫家。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杀得了这个贱人?
最高兴,最激动的当属夏家,天榜第一,再加上夏家的背景和实力,终于有了争夺君主之位的机会。
而宫家那边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宫学海终于暴发。
只见他拍案而起,眼前的桌子,及桌上的果盘、茶具全部化为齑粉。
“敢杀我孙儿,拿命来!”宫学海喉咙震颤,声音滚动,灵力暴涌,朝姜清鱼扑去,伴随着的,还有滔天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