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所有人都猛地回头看去,一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悄无声息,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人察觉。
这个男人身形修长,帅气到不知如何形容。
他浑身透着赶路的风尘仆仆,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让人不敢直视,甚至不敢仰望。
尤其是那双眼睛,宛如寒星俯瞰众生,饱含着睥睨与漠视。
然而,他冷冷扫过众人,落到那个身形瘦弱,面色憔悴的少年身上时,那漠然无视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
那疼惜,懊悔,愧疚带来的压抑,充斥着整个房间,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好似都被感染。
来人正是凌天洛。
“鱼儿!”凌天洛奔向姜清鱼,一把将其打横抱起,看着怀里的女孩儿,自责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姜清鱼虚弱地弯了弯唇角。
从月华城外,一直苦苦支撑的她终于一口气松了下来,在这个男人怀里放心地晕过去。
“鱼儿!鱼儿!”
前一刻还睥睨众生的男人,此刻却慌乱喊道。
见姜清鱼没有反应,凌天洛抱着她就往外走。
然而,恍然反应过来的严致瞻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请问阁下是?”
凌天洛朝旁边的无震看了一眼,无震点了点头,直接向严致瞻抛出一块令牌。
“严副院长看仔细了!”无震冷冷道。
无震心中也是怒气横生。
月华学院真是活腻了,先是药学院那边对尊后咄咄逼人,这刚消停了没几天,又妄图暗害尊后。
最后,眼前这个睁眼瞎的副院长,又对尊后颠倒是非。
若不是尊后还有事情要办,需要留在这个学院,早就将其夷为平地了。
事实上,这也是凌天洛没有一怒之下,一击将严致瞻解决掉的重要原因。
而接过令牌的严致瞻低头一看,立时脸色一变,跪了下来。
其他长老看了一眼令牌,亦是神色肃敬,‘扑通’,跟着跪下。
“国师大人!”严致瞻将令牌双手奉上,还给凌天洛。
只见那令牌为古朴灰色,非金非玉,通体为兽骨打造,正面是复杂的图腾,背面只有一个字,‘华’。
此令牌由国主亲自发放,整个华灵国只有两个人持有此牌,一个为国主。
数年前,国主游历,途经月华城,在学院小住了两日,他们有幸见过国主一面,显然不是眼前之人。
那么,就只有另一枚此牌的拥有者了,国师。
传言,此人神龙见首不尾,比国主还神秘,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见过他了。
万万没想到,这位神秘之人,竟然突然莅临月华学院。
而且,还是为了眼前这位学院的风云人物,江小鱼。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位,掌握着学院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尤其是严致瞻,刚刚对江小鱼连连逼问,显然被眼前这位听得一清二楚。
“国师大人恕罪,我只是因家师突然故去,一时难以接受,对江小鱼多问了几句……”
“现在问完了?”凌天洛冷冰冰道。
“问完了。”
“结论呢?”
“二长老吕雁荷因嫉妒江小鱼的才能,收徒而不得,怀恨在心,欲杀害江小鱼,最后被江小鱼反杀。”
“本尊逼你了吗?”
“没有!事实本来就是如此,之前真的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哼!”凌天洛没时间与他废话,抱着姜清鱼,就消失在了房间。
直到凌天洛离开后好半晌,屋子里的人才有了呼吸。
其他人还好,特别是严致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在鬼门关遛了一遭。
……
缺月榭大殿。
殿内靡音绕梁,穿着‘凉快’的舞姬扭着勾人的舞蹈。
宫景泽闭着眼睛,跟着乐曲摇着脑袋,醉然其中。
这时,宫景泽的侍卫冢鹰从殿外匆忙进来,向宫景泽禀报道:“大少,据探子报,凌天洛已经回到学院了。”
“这么快?”宫景泽猛地睁眼,挥手示意舞姬们退下。
随后面色难看道:“韦黑他们是做什么吃的?不是交代他们,最少拖住凌天洛两吗?”
“回大少,凌天洛不仅修为高深,还手段颇多,提前找到无乾三人也不足为奇。”
“还有大少……”冢鹰接着道:“据属下所知,阮心慈并没有按照您的吩咐,以学理会的名义安排江小鱼外出任务。
不过昨日下午,江小鱼的确外出过,去了月行城,但今晨回来时,遭到武学院长老吕雁荷的刺杀。”
“什么?”
宫景泽猛地起身,“她现在怎么样?”
“这个江小鱼还真是了不得,还不到雷竹境界,竟然将雷竹五品中期的吕雁荷斩杀了。”
宫景泽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却听冢鹰接着道:“但据报,江小鱼伤得也不轻,人已昏迷,是被凌天洛抱出武学院的,具体伤势,属下无能,暂时没有探到。”
“混蛋!”
宫景泽一拳轰在面前的桌几上,特制精石的桌几瞬间变成齑粉,“把那贱人给我带来!”
“阮心慈吗?”
宫景泽爆吼,“除了她还有谁?”
一刻钟后,阮心慈几乎是被冢鹰提着进殿的。
“啪!”
如小鸡子一般,被扔在地上。
宫景泽上来就捏住她的脖子提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本少的大事!?”
“冤……冤枉!”阮心慈两手死死扣着宫景泽的手,拼命挣扎,“跟我……没……关系!”
“砰!”
“你最好给本少一个满意的答案!”宫景泽狠狠将她甩出去,撞到殿内的柱子上,才弹回地面。
“咳咳咳……”阮心慈一阵剧咳。
半晌,她才转身面宫景泽,对上他杀人般的目光,“本来……本来是要派江小鱼外出任务,但月华学院的任务都是学生自己在任务阁自愿接取的。
学理会只能……只能组织一些采药之类,比较安全的任务,但是这种任务是需要与药阁那边沟通,然后由学理会和药阁联合发布,这个……需要一个过程。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江小鱼自己出了学院,这件事……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宫景泽眯了眯眼,杀意从眼缝中迸射而出,“你当本少三岁小儿吗?以为本少不知道你跟沈善那点苟且之事?别在本少面前装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