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如果说他们开始是抱着看热闹,和巴结甘家的心态。
可是,云傲天轰然倒地的那刻,这些人心中只有兔死狐悲之状。
可是,他们敢不鼓掌吗?
当然不敢!
“啪!啪啪啪……”
甘家大宅中响起了雷动般的掌声。
同时,所有人向门口看去。
尚家来的人不少,除了尚泽外,尚光誉,尚荣生,尚光翔,尚光方,还有供奉苏绩都来了。
尚光翔三人主要是担心尚泽半路反悔。
满院掌声中,尚家几人出现在门口。
甘静薇娇躯微微一颤。
来了!
终于来了!
她要报复他,可她也想见到他!
谭卓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尚泽,眼睛眯了眯。
不得不承认,尚泽无论从外貌还是气质上,都甩谭卓十几条街,就连谭卓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谭卓再次心生怀疑,此人与甘静薇的关系,不仅仅是仇人那么简单。
再说尚光誉和尚荣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院子中那三名强者。
一瞬间,二人的心就沉到谷地。
尚泽望了眼美艳不可方物的甘静薇,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有淡漠。
甘静薇咬了咬牙,心中暗恨。
即便独剑峰上落崖分别,再次见面,他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甘静薇的动作一点都不显眼,却还是被谭卓捕捉到了。
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甘静薇向尚泽盈盈走来,眼中只有恨。
想当初在独剑峰时,认识江小鱼不到一天时间,尚泽看江小鱼的目光就不一般。
尤其是在尚泽坠崖,被江小鱼所救后,他的眼神中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叫做悸动的东西。
就是男人对女人暗生情愫,虽然江小鱼是个少年。
这让她更恨,作为女人,居然争不过一个男人?
可笑!太可笑!
而尚泽向院中走了几步,众目睽睽之中,就要跪下。
他没忘今日来的目的。
然而,他连一只膝盖都没着地,跟在甘静薇身后的谭卓忽地快步上前,挽起尚泽的手臂,“这位兄弟,初次见面,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说着,谭卓拽着尚泽就往院子里面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甘静薇愣了愣,“卓哥,你这是做什么?”
谭卓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得别有深意,“我与尚兄弟一见如故,走,你我二人先饮一杯!”
“卓哥……”甘静薇回过神时,发现谭卓已绕过自己。
尚泽一句话不说,依旧冷漠,任由谭卓拉着走,虽然他很不喜欢别人碰自己。
尚光誉等人跟在后面。
谭卓来到自己的酒席旁,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递到尚泽面前,“小兄弟,请!”
尚泽接过酒杯,连瞧都没瞧那杯酒一眼,就要送到唇边饮下。
可是,就在此时,谭卓突然伸手打断,“别别别,你看我,礼数太不周了,这酒这样喝多没意思。”
边说,谭卓边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入酒杯。
剔透的酒液立时变成了暗红色。
“彩雪蛛?!”
尚光誉疯狂地朝谭卓扑去,眼眶都红了,可是却被尚光翔和尚光方死死拉住。
“甘静薇,这就是你的目的?我跟你拼了!”尚荣生也如疯了般,朝那边用力,也被苏绩用灵力禁锢住。
此时,反应过来的甘静薇亦是瞬间花容失色,“卓哥,你这是……”
她也认得彩雪蛛的血液,谭卓一直带在身上。
彩雪蛛!
这种毒物并不常见,多产于雪山等高寒之地,且全身红绿相间,有如彩色之雪,而得名。
也因此毒性阴寒而且极其猛烈,无药可解。
而且,其血液比它本身更阴毒。
它的血会让人的干肠内脏一寸一寸腐烂,光是那种疼痛,就会让人生生而死。
据说,这样非人的折磨,会持续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肝肠寸断!
两天两夜生不如死!
谭卓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甘静薇,“薇薇的哥哥也是本公子的大舅哥,欺负大舅哥的人,本公子怎能放过,薇薇你不是也恨他入骨吗?”
说着,谭卓在甘静薇那如红珊瑚般精致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确切地说是咬。
甘静薇吃痛之下,闷哼一声。
当他离开时,甘静薇的唇已经红肿,殷红的鲜血沿着唇角流下。
这点伤倒是不重,可是甘静薇的后背一身冷汗。
那一下,有警告,有惩罚,还有他谭卓滔天的愤怒。
当然,谭卓背后,是整个谭家的愤怒。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世人眼中,男人可以花天酒地,三妻四妾,女人连有个暗恋的对象都是罪过。
甘静薇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是,薇薇……谢谢卓哥!”
谭卓满意地笑了笑。
继而,他看向端着酒杯的尚泽,“怎么,尚兄弟似乎对这酒不太满意?”
说着,谭卓走向依然发狂的尚荣生,突然抬起手,一把捏住了尚荣生的脖子,从苏绩手中拽过来。
笑容收敛,面色陡然狰狞,“不喝,他就别想活,你爷爷,你母亲,还有你留在尚家的人,以及那些逃跑的,本公子都会一一将他们抓回来。”
谭卓伸出食指摇了摇,“听好了,不是死,是生不如死!”
“薇薇,你说呢?”
谭卓笑眯眯地看向甘静薇。
“卓哥的主意就是好!”甘静薇笑颜如花。
这女人的心绪恢复得超乎常的快,这么大会儿就想明了,反正得不到尚泽,他不死,死的就是她甘静薇。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笔帐很容易算。
众人看着谭卓。
如果说方才面对甘静薇时,是惊惧,那么此时面对谭卓,是恐怖。
太霸道!
太残忍!
尚光翔,尚光方,以及苏绩三人的脸色仿佛死人般惨白。
尚光翔忍不住了,“尚泽,喝啊!你他娘给我喝下去!”
他们的妻儿家人可都留在了尚府,所以一把年纪竟对个小辈暴粗口。
“尚泽,你忘了今天的目的了?废法源早晚也是死,现在也是死,喝了吧!”尚光方也怒吼道。
苏绩嘶声道:“尚泽,全家上下的性命全部握在你手中,你好意思不喝?”
尚泽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缓缓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