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半昏迷的翱冀霍然睁眼,目光冰冷地看着姜清鱼。
姜清鱼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怔。
这双眼睛与刚刚责问她为何来缺月榭时的冰寒目光一模一样。
姜清鱼再没有一丝怀疑,盗窃的面具男就是翱冀。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咣咣”砸门。
姜清鱼深吸口气,对上翱冀的目光,“既然你默许铁铁叫我过来,想必你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但时间紧迫,我也没办法立刻帮你清除,只能暂时将魔气全部藏入你体内的某一部位,让别人无法察觉。
可是这样一来,只有我能把它导出体外,你相信我吗?”
翱冀注视着姜清鱼,“可以!”
姜清鱼不再耽搁,与翱冀面对面坐下,双手握住他的手。
当那温热的小手碰触到翱冀的大手时,翱冀苍白的嘴唇绷了绷,本来还算平稳的呼吸都微微一凝。
姜清鱼却没有想那么多,此时她正用阴阳轮回之力将翱冀体内所有的魔气凝聚。
稍后,再用阴阳轮回之力封印。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踹门的声音和男子的暴骂声,“卄你娘的,让你们出来,没听见啊,非要老子新来请你们?”
原来,他们砸了半天大门没人开,用蛮力踹开了,毕竟癸级班的大门结界是最低等的,形同虚设。
而骂骂咧咧闯进屋的几人,更是火大。
他们在外面那么吼,屋内的二人跟没事人一样,正神情专注地下棋。
旁边还有侍候茶水的小厮。
“活腻了?老子喊了半天,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让你们滚出去,听到了没有!?”其中一个面容森冷的领头大怒道。
背对这些人,捻着棋子,端详棋局的翱冀猛地挥手。
下一刻,那叫嚣的男子,腮帮子鼓起。
随后,他突然蹲下身。
“哇!”
黑色棋子、牙齿、血,一起吐了出来。
整个过程,翱冀连头都没回。
这一幕,让闯进来的几人都懵了。
这些人虽然都穿着学下完秩序队的服侍,但姜清鱼从他们的气息判断,那个领头的还有另一人绝不是秩序队的人,应该是宫景泽的人。
好半晌,那另一人突然暴喝一声,“谁给你们的狗胆?来人,将这二人给我拿下!”
其余六七个人一齐涌了上来。
姜清鱼正对着这些人,冷冷抬头。
只这一眼,那几人的脚步就猛地一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就连那下令的领头,都下意识地心头一颤。
半晌才反应过来,冲那些人大吼道:“上啊!一个个都傻了?”
“哼!”翱冀冷哼一声,冷冷回头看来。
那些涌上来的人脸色大变,“翱……翱大人?!”
这些人确实是学院秩序队的,但他们只负责外围,一时间竟忘了学院恶神就住在这个寝舍。
那被打碎牙齿的人,缓过来了一些,见那些人停下,猛地蹦起来,“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们俩拿下!”
“哈哈,方爷…那个,是这样……”秩序队中,一个身影矮小,贼眉鼠眼的人来到那领头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不过领头的没听进去,“我管他翱冀,还是坐骑,给我将二人拿……”
翱冀可怕,可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俊秀的少年同样不好惹。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啪’一个嘴巴子,扇在那领头的脸上,随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你……”另一人惊恐地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指着翱冀,“我……我去告诉……”
“啪!”也没看见翱冀出手,就又一巴掌落在了那人脸上,随后昏死。
这一番变故,下呆了剩下那些真正秩序队的人。
“扑通!”
“扑通!”
“扑通!”
声音响起,在翱冀强大的威压下,几人接连跪下,“翱冀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大半夜的,学院集合学生做什么?”姜清鱼落下一子,貌似漫不经心道。
姜清鱼一开口,翱冀这才撤去强大的威压,和浓浓的杀意。
那跪着的几人微微松了口气,就连呼吸都流畅了许多。
真怕翱冀一个不高兴,就弄死他们。
一时间,他们将姜清鱼当成了救星,赶紧回话,“小的也不知,只是听说学院禁地那边有魔族奸细闯入,盗走了重宝。”
姜清鱼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魔族奸细?
只是一个借口,还是……还是指顾湾?
联想到在缺月榭听到的只字片语,姜清鱼对顾湾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测。
“所以,两院副院长下令,所有学生集合,不得有误!”那秩序队的人接着道。
“谁敢命令我?”翱冀冷冷扫过那些秩序队的人,声音森寒。
“不不不,不敢!”回话的那人颤声道:“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两人昏死,再请不到二位,我们几人会死得很惨,江同学,不,江公子,您看……”
姜清鱼是学院的名人,无论药学院还是武学院,哪个不知道江小鱼的大号。
此时,这些人求助般的眼神望着姜清鱼,完全把自己的性命寄希望于姜清鱼身上。
姜清鱼将手里棋子往棋盘中央一扔,棋局顿时乱了,“算了,吵吵嚷嚷的,兴致都被他们破坏了。
不如我们去瞧瞧外面的热闹,翱兄以为如何?”
翱冀沉默。
那些秩序队的人却慌了,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凝滞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爷会大发雷霆,结果却等来了翱冀淡淡的一声“也可以”。
要不是随后他自己先走出了寝舍,那些人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翱冀,何时这样好说话了?
……
姜清鱼等人赶到广场时,药武两院的学生几乎都齐了。
二人刚站在癸级班的队伍里,就见一瘦高的老者来到众人面前。
老者一身紫袍,面相高贵,可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阴郁得似乎谁杀了他儿子一样。
“把那几人带上来!”老者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朝旁边挥手道。
十几名药武两院的学生被押上来。
“凭什么抓我们?”
“我只是在炼丹室炼丹,回去晚了,为什么要抓我?”
“饶了我吧!我只是去酒楼招待了两个外地的朋友……”
一时间,抱怨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可那老者似乎没有听见般,猛然向那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挥出一个东西。
无论是学生还是长老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姜清鱼看清落在那学生脑门上的黑色蠕动物时,却心中大惊。
读魂子母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