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泽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才站稳,声音压抑着恐怖的愤怒道:“你是谁?”
刚刚在大殿,眼看猎物就要到嘴,结果被姜清鱼溜了。
好不容易找到,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他恨不得将这里所有人都统统杀掉。
然而,面对宫景泽的暴怒,那男子却像是没听见般,兀自检查着怀里人儿的身体,看她有没有受伤。
只是那动作,却说不出的暧昧。
更让宫景泽火冒三丈的是,刚刚还如一头愤怒火豹般的姜清鱼,此刻躺在那男人怀里,连反抗都不反抗。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血云阵中,那少女面对凌天洛时的温顺。
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就是凌天洛?
宫景泽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随后,他望向旁边与面具男交战的阴护法,“夺回宝物,速战速决!”
而姜清鱼感受到熟悉又清冽的气息,那浓烈到极致的思念,还有几乎将她融化的爱意。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姜清鱼搂着凌天洛的脖颈,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凌天洛确定了姜清鱼并没有受明显的伤,但法源却有燃爆的前兆,顿时怒火中烧。
一把将她抱紧,俯下身,惩罚般地在她身上攫取属于她的气息。
注视着与面具男战斗的宫景泽,面色阴郁得吓人,一双目光更是仿佛盯着杀父仇人般,盯着凌天洛。
“等……等等,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心跳加速的姜清鱼试图推开凌天洛。
此时的凌天洛也呼吸凌乱,不过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将那小小的身体嵌入怀中,恶狠狠道:“若不是从霜不放心,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背着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姜清鱼抿了抿唇,伸手摸上他的面颊。
自从来到月华学院,二人就聚少离多。
上次跟他回月行城,主要是陪伴安抚小辰,他们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静静相望了?
然而,这里终于不是场合。
那边,宫景泽也不管姜清鱼了,加入了与面具男的战斗。
瞬息间,面具男就落入了下风。
姜清鱼在凌天洛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后,凌天洛缓缓勾起唇角,“我管他偷了什么,既然救过你,我帮他一次又何妨?”
再说,宫景泽逼得鱼儿差点自爆法源的账,他怎能不算?
凌天洛眼中闪过冷光。
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面具男被阴护法一拳打得口喷鲜血。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宫景泽逼人的一掌随后而至。
眼看着就要击中面具男的心脏,宫景泽惊恐地瞪大眼睛,然后缓缓低头。
发现自己的左肩竟然与自己的身体分开,只差半寸都不到,就砍到了心脏。
“砰!”
被削掉的肩膀落到地上。
宫景泽慢慢转身,看向凌天洛。
只见凌天洛单手操控着气剑,在夜空中徐徐划动,仿佛在夜空中划着一个个优美的音符,唇角漾起儒雅温柔的笑意。
可是在宫景泽看来,那无尽的温柔中,却透着极致的残忍。
“大少!”阴护法惊呼一声。
就要向凌天洛攻击而来。
不过,凌天洛的动作比他更快。
只见那几乎与夜空融为一体的黝黑气剑,再次下落。
下一刻,那阴护法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分了家。
不过,他可没有像宫景泽那么‘好运气’。
他从左肩开始,到心脏,再到法源,最后是右腿,整个身体斜切下来。
两半身体倒地,双眼渐渐失去焦距……
宫景泽的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失去的左肩,感到一阵后怕与庆幸。
那些缺月榭的其他人,都傻了眼,一个个呆愣在原地。
甚至有的人,感觉到下体冰凉,不知何尿了。
就连那面具男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连劈两人,可是场面却一点都不血腥。
因为出剑太快,太利落,伤口甚至连鲜血都没喷溅出,更别提什么肠子、内脏滚流等这些恶的画面。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惊。
“唰唰唰!”
那气剑疾速旋转,疾速下落,然后再疾速旋转,疾速下落。
每落一下,就有缺月榭的一人被对半劈开。
这样持续了数息,姜清鱼面前,除了宫景泽之外,所有缺月榭的人,全部倒地。
“哼!”
凌天洛收回气剑,“再敢动她一根汗毛,跟他们一样下场!”
丢下一句话,凌天洛与姜清鱼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宫景泽面前。
随后,那面具男子也穿过了结界,离开缺月榭。
姜清鱼三人前脚离开缺月榭,后脚就一伙黑衣侍卫急匆匆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冢鹰。
冢鹰发现宫景泽的伤,惊吼道:“大少!”
“凌天洛!”宫景泽咬牙切齿。
“大少,那二人中,有一人是凌尊吧?”冢鹰只看到了凌天洛的背影。
“应该是!”
宫景泽猛地转身,完全不顾牵动得伤口疼痛,低吼道:“但要记住,你一定要装作不是,当从来没见过凌天洛!”
“为什么?”
“蠢货!”宫景泽大怒,“凌天洛直达国主,你是想让国主知道我们在这干这些事吗?
再说,咱们是偷偷跑出来的,到时候事情闹大,恐怕用不着别人出手,宫羽裳那个贱人就不会放过我!
如今,凌天洛既然没有暴露自己,对我们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
随后冢鹰又踌躇道:“那……那个江小鱼呢?”
刚刚去地下洞穴,他就在宫景泽的身后。
“江小鱼!暂时就让她放飞一段时间吧,不过,她早晚都是我的!”宫景泽眼中闪过一丝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