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当小三，还把别人儿子抢走了。”
“听起来那女人好像是那家的养女，抢了姐姐的老公和孩子，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众人七嘴八舌，毫不避讳地谈论着。
毕竟能有这么精彩的热闹看，可相当不容易。
宁笑笑听着旁人的言论，顿时腰板挺直了，仿佛身后有人给她撑腰一样，质问宁苒：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子墨还回来？”
宁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满脸讽刺。
“子墨不是物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宁雨晴哪里做到了母亲应尽的责任？她根本不配做子墨的妈妈！”
她声音冷凝，眉眼中也都是冷肃，心底的怒气却遮掩不住：“让开，好狗不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人有些看不过去了，纷纷道：
“小姑娘，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她好歹是你的养母，没有生育之恩也有养育之情，你怎么能这么不讲情面？”
“年纪轻轻跑去当小三，你倒是很嚣张啊！呸，不要脸！”
“赶紧把人家儿子还回去，又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
宁苒闻言，握紧了拳头。
她很想告诉所有人，子墨是她的宝贝，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她。
没人会站在她这边。
没人知道她曾经走过的那些荆棘丛生的路。
这么想着，心头忽然冷静了些许，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和指责，她早就习惯了。
宁苒懒得解释什么，正准备绕过宁笑笑离开医院，身旁忽然掠过一道人影。
沈华容猛地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宁笑笑的头发，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欺负我女儿！”
沈华容看似柔柔弱弱的身子，此刻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宁笑笑吃痛想甩开她的手，竟没有成功。
“你干什么！”
两个女人登时扭打在一起，围观群众们爆发一阵惊呼，看得更起劲了。
“妈！”于建成连忙上前，拽着母亲的胳膊，没想到激动之下的沈华容，连他都险些控制不住。
“建成，你放开我，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人！”
“我的女儿，谁都不能欺负！”
“谁都不能说她一句坏话！”
宁苒闻言一时间愣住了，眼眶不由自主地一酸，甚至忘记了上前阻拦。
“妈，你冷静一点，你先松手！”于建成眉头紧皱，可沈华容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手，手中紧紧攥着宁笑笑的头发，疼得她尖叫连连：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我要报警，我要让巡捕把你抓起来，我的头发！”
“贱人，给我女儿道歉！”
沈华容趁机一脚踹在宁笑笑小腹上。
宁笑笑半跪在地上，狼狈不堪；于建成急着将母亲拉开，手中用力，沈华容手中那一簇头发就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医院。
宁笑笑摸了摸头顶，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顿时崩溃了，指着于建成母子破口大骂。
“你们、你们两个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给我等着！”
她又狠狠地瞪着宁苒：“你和你的奸夫把我弄成这样，我要让你们负法律责任，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别想跑！”
宁苒对她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她。
“好啊，你尽管报警，我倒想知道诽谤罪要判多少年。”
“于总是于家的二少爷，我和他之间只是医患关系，却被你扭曲事实，胡说八道，等巡捕来了，咱们的账一笔一笔都算清楚，香山公园……”
“你住口！”
没等宁苒说完，宁笑笑心里一惊，连忙开口打断她的话。
“你说他是、他是于家的二少爷？”
“于国成的儿子？”
宁苒冷笑，答案不言而喻。
宁笑笑先是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紧接着遍体生寒。
她居然得罪了于家的二少爷！
于家是厉家的合作伙伴，在澜城的声望不见得比厉家低，同样的位高权重，手眼通天。
一个小小的宁家，若不是和厉寒时攀上了些许关系，又怎么能在于家面前排的上号？
宁笑笑得知真相，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刚才那个拽她头发的，想必就是于建成的母亲。
沈华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在上流社会不是什么秘密。
“于少、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的错，我不该惊扰了沈夫人，都怪宁苒这丫头，她不早说清楚，害得我误会了你们俩！”宁笑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就是个误会，刚才的事我不计较了，我说的那些话，您也别放在心上。”
于建成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
“于夫人，我不知道你和宁小姐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但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闹得太难看。”
“刚才的事，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的话，也可以请巡捕来，我们调取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先挑衅滋事在先，我相信法律会给一个公正的答案。”
于建成眸色极深，宁笑笑闻言立刻怕了。
别看于建成彬彬有礼，是个儒商，但其实被他搞垮的企业数不胜数。
这人是个典型的笑里藏刀。
绝不能得罪！
“于总说的哪里话？苒苒是我的养女，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她说着站起身想走，周围人一见她变脸比变天还快，而且宁苒忽然冒出来两个妈，也都明白了。
敢情他们被人当枪使了。
这里头绝对不简单。
“你给我站住！”
沈华容厉声道：“这么简单就想走？给我女儿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宁苒有些出神地看着她柔和的侧脸。
一瞬间竟把她看成了母亲沈月影。
两人轮廓有些相似，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在菜市场看见沈华容的时候，面对别人的刁难，一副不知如何应对的模样，和今天判若两人。
这就是被母亲保护的感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