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吧?”
宁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极低,生怕吵醒几个宝贝。
“看够了就出去,别打扰他们睡觉。”
别再一脸慈父地看着她女儿了好吗,这画面实在太违和了!
厉寒时从善如流地替宁沫沫掖好被角,同宁苒走出房间。
关上门,他立刻问道:“那个大一点的孩子,也是你儿子?”
之前调查的资料里,并没有关于那孩子的资料。
宁苒应该只有一对龙凤胎而已。
“当然不是。”宁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孩子的生父是谁?”厉寒时猝不及防发问,宁苒一怔,随即冷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是好奇。”
宁苒习惯性地讽刺道:“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厉总不觉得自己好奇的有点太多了吗?”
厉寒时恍若未闻,步步紧逼。
“是那个姓顾,还是姓乔的?”他深深地看着宁苒,企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端倪。
“宁苒,你和我所调查的资料大相径庭,性格,举动,你和四年前完全不一样。”
“这四年,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然然和沫沫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一连串的逼问,令宁苒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警惕。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家住在海边吗,管的那么宽!”
厉寒时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吸引你。”
宁苒没好气道:“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她气呼呼地跑到了一楼,决定让厉寒时今晚睡沙发。
“客房还没有打理,里面住不了人。”
宁苒皮笑肉不笑道:“委屈厉大总裁今晚只能睡沙发了,谁让我这寒酸呢。”
“您要是不满意,随时都可以回厉家,开我的车!”说着,宁苒把自己的车钥匙丢给厉寒时,她现在只想赶快送走这尊冷面煞神。
厉寒时接过钥匙,没有表态。
宁苒正准备转身上楼去睡觉,忽听他道:“子墨在你这里,我很放心,我今天之所以来,是因为知道了青山公园里的事。”
宁苒脚步一顿。
所以他大半夜的过来骚扰她,其实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
“厉总多虑了,宁嘉诚对我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不过是个和宁雨晴一样的蠢货罢了,她还没放在心上。
厉寒时有些玩味道:
“宁嘉诚是不算什么,可当时在青山公园的,不止他一个人。”
那些打手吗?已经被顾擎给收拾了啊,只是一群普通的保镖罢了。
厉寒时仿佛看穿她的想法,薄唇微启:“我的意思是,不止一伙势力埋伏在青山公园,他们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子墨在场,忌惮厉家的势力。”
“那群人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他们和宁家似乎关系匪浅,宁嘉诚那头,交给我来解决。”
宁苒这才反应过来,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心的。”
她宁苒立过的仇家不少,想从她身上捞到好处也大有人在,她这次出山,暗处已经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既然你说了对方是针对我来的,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不属于咱们的合作范畴。”
“我自己能够解决,不劳厉总操心。”她不想欠厉寒时人情。
“不要太逞强,宁苒,总有一天你会求我帮你的。”厉寒时目光相当笃定,这又激起了宁苒的逆反心理,在她炸毛之前,厉寒时已经拿着车钥匙,泰然自若地推门离开。
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宁苒咬牙切齿,愤愤地转身上楼睡觉。
这个臭男人!
这一晚,她罕见地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宁苒把厉寒时绑在树上当做沙袋,翻来覆去地捶打,直打得他连连哀求,痛哭流涕……
直到醒过来,她还久久不能回神。
这要不是梦该多好啊!
宁苒下床,洗漱,随后开始给孩子们准备早餐。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她忽然回想到四年前,她还是个新手妈咪,照顾宝宝的时候经常出意外,被师父骂。
那时候宁沫沫才两岁,宁苒尝试着给她绑各种好看的小辫子,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宁沫沫疼的哇哇大哭,她也搂着孩子泪如雨下。
那个时候便发誓,要让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宁苒满怀爱意地做了四菜一汤,刚做好早餐,四个孩子也洗漱完毕下楼。
宁沫沫头上的辫子是缠着顾擎给扎的,顾擎笨手笨脚地给她扎了两个小啾啾,没一会儿就散落炸开;宁苒看见宝贝顶着一个鸟窝头,噗地一声乐了出来。
宁沫沫很喜欢顾擎,才刚认识一天,已经粘的不行。
“擎锅锅,你喂沫沫次饭好不好?”宁沫沫撒娇道。
顾擎相当惯着她,自己还没吃两口饭,全心全意地照顾宁沫沫,十分尽职尽责。
“好了顾擎,她都四岁半了,又不是不能自己吃。”宁苒佯怒:“沫沫,幼儿园里的老师怎么教你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动手,不要麻烦别人!”
宁沫沫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拿着儿童筷吃饭。
宁然和厉子墨倒是很和谐,两个宝贝乖乖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吃到一半,宁苒接到乔以南的电话。
“苒苒,你现在能不能马上来工作室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乔以南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了?”她问道。
“我留在工作室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是来了一位很重要的病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我现在也在往那边赶,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快过来吧。”
宁苒有点为难道:“可是我还没有送宝贝们去上幼儿园……”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宁然跳下凳子去开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厉子墨眼睛一亮。
厉寒时走过去摸了摸厉子墨的头,看向宁苒,疑惑道:“你有事?”
宁苒下意识点了点头。
厉寒时温声道:“你有事可以先走,我送他们去上学。”
有那么一瞬间,宁苒心里竟然浮起一个念头:厉寒时还挺善解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