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若是不来,只怕雨晴还不知道要被你的情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情人?
厉寒时立刻扭头看向宁苒,眉头微挑,那意思很明显:你都说了什么?
宁苒无辜地怂怂肩膀,解释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老夫人想用钱收买我,让我放过宁雨晴;我好心给她老打了个友情价,她却不同意。”
宁雨晴闻言,差点指着宁苒的鼻子怒骂。
友情价还一百亿?!
宁苒继续道:“而且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厉寒时的情人,而是他的合作伙伴,具体的,您可以问他。”
宁雨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冲着厉老夫人装可怜:
“老夫人,您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才勾引寒时!而且她还派人给我母亲下毒,这么恶毒的一个女人,您千万不能留她继续待在澜城!”
她加了把火,凭老夫人的手段,把宁苒赶出澜城是分分钟的事,这样她就能彻底除去这颗眼中钉。
“喂,宁雨晴,无凭无据的话你可不要乱说,谁下毒害宁笑笑了?没准是她坏事做尽,老天爷报复她呢,再胡说八道,小心你不止进监狱蹲半个月那么简单!”
宁苒毫不客气地回怼。
“你!”宁雨晴气得七窍出血,但气势却是弱了下来。
“闭嘴。”
厉寒时淡淡瞥她一眼,宁雨晴立刻气势全无,不敢再开口讲话。
厉寒时收回目光,向厉老夫人解释道:“祖母,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和宁小姐关系清清白白,而且她是我请来为子墨治病的医生。”
厉老夫人面色微讶。
“整个澜城,只有她能治子墨的病,宁苒是司徒氏的弟子。”
厉老夫人心头震惊,天下闻名的司徒氏,她曾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寻找,遍寻不到的名医。
没想到宁苒竟是司徒氏的弟子。
比起宁雨晴的名声,厉家的脸面,对厉老夫人来说更重要的是厉子墨的健康。
厉寒时不近女色,厉子墨可能是她唯一的曾孙,厉家唯一的继承人,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而她差点因为宁雨晴的三言两语,得罪了能救孙子性命的人。
“宁雨晴,这件事你可知情?”
宁雨晴心头一阵慌乱,没等她开口,宁苒便抢先道:“怎么可能不知情?我初到澜城的那天曾在中心医院门前救治子墨,宁小姐是中心医院的医生,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明白来龙去脉,我的身份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厉老夫人闻言,怒意更甚,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吓得宁雨晴浑身一激灵。
“宁雨晴,你是怎么当母亲的!”
“你得罪了宁小姐,将子墨的安危至于不顾,你究竟有没有把子墨放在心里!”
“我、我……”宁雨晴额头划过冷汗,急急地辩解:“老夫人您听我解释……”
然而厉老夫人却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眼神冰冷异常;转向宁苒时,眼中多了一抹歉意。
“今天的事是老身唐突,我代表厉家,向宁小姐道歉,请宁小姐千万要治好子墨,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老身都会尽力满足你!”
说着,厉老夫人微微躬身,这是要行大礼的节奏,宁苒吓得连忙扶住她。
“老夫人,您言重了;我既然答应了厉先生要治好子墨,绝对会尽力,这点您放心。”
厉老夫人直起身,看向宁苒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
从始至终,宁苒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自信,与当年的她颇有几分相似。
“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就交给年轻人自己解决,寒时,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陈总管,备车,我们回老宅。”
厉寒时微微颔首:“祖母慢走,等子墨身体好点,我会带他回老宅看望您。”
厉老夫人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车,宁雨晴顿时急了。
“老夫人,您怎么走了?说好要为我做主的,我可是子墨的妈妈,难道您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欺负?”
厉老夫人目光冷然,语气意味深长: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雨晴,这次就当涨个教训,你记住,厉家不是你用来作威作福的工具。”
车门重重关上,宁雨晴一阵失魂落魄,本以为老夫人能帮她撑腰,没想到到头来又被那个贱人得逞了,连老夫人都倒戈向她那边。
自从宁苒回澜城,她身边接二连三,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都怪那贱人!
宁雨晴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宁苒,都怪你这贱人,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过不去,把我送进监狱你就能得到寒时吗?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厉寒时挡在宁苒面前,制住歇斯底里的宁雨晴,面色不善。
“你这个疯女人,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宁苒抱臂冷笑:“老夫人一走,你连装都懒得装了吗?不怕破坏你在厉总心中的形象了?”
宁雨晴掩面痛哭,声嘶力竭:
“寒时已经完全被你给勾走了魂,我在他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就算我为厉家生下继承人又怎样,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寒时,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什么你总是向着那个贱人,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
宁苒简直想为她的敬业鼓掌,都这种时候还不忘卖惨装可怜。
“行了,你就算哭到昏过去,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
宁苒笑盈盈地看向一直沉默的崔贤:“崔律师,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能因为她是你们厉家未来的少奶奶就徇私枉法哦。”
崔贤清咳一声:
“宁小姐放心,我一定处理好这桩案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厉总就站在这里,他敢徇私枉法吗?
疯狂的宁雨晴崔律师架进了法院,绝望大喊:
“你们两个放开我!寒时,寒时,救我!”
“我可是子墨的妈妈,你的未婚妻,救我!不要!”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