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多动。
刚才那人体积都快是宁苒的两倍，轻而易举就被她反制住，更多的人只是凑个热闹，自然没有胆子再做出过格的行动。
宁苒高昂着头往外走，人群自觉后退，围堵不成，反而给她让一条路。
“希望你们动点脑子，别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你们自以为是的正义，只是自我感动罢了。”
说完，宁苒头也不回离开，她不想解释，这些人顺大流，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今天是这个想法，明天看到别人说的对又觉得是那样，凭借着主观臆断做出毫无根据的决定可笑至极。
宁苒的背影孤寂，但即使污渍沾染了衣服，也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的坚韧。
舟车劳累了一天，她只想赶紧回去洗漱休息，这些人制造出来的闹剧她丝毫不感兴趣。
回到家打开门。
与沙发上坐着的厉寒时对视，两人皆是一惊。
看到宁苒衣服上还没干涸的印迹，已经成缕的头发无力地垂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清晰可见。
厉寒时心里被堵住无法呼吸，他如果今天没来，照宁苒的秉性，永远也不会说。
“谁干的？！”
他去卫生间拿来毛巾，给宁苒擦拭。
宁苒躲闪，她都忘了自己是顶着这幅狼狈的面孔回来，“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
厉寒时没有回应，手也没有停下。
就这么一会没有把她放在身边就出了这种事，他心疼，更内疚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五年前是，现在依然是。
“告诉我，是谁？”厉寒时执拗地又问了一遍。
宁苒自嘲般笑了一声，“是谁不重要，有很多人，他们为了替天行道，收拾我这个小三和畏罪潜逃的嫌疑犯很正常。”
“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宁苒想起来质问道。
要不是她心脏好，一回来这么大个人坐在沙发上，都要吓出心脏病来。
“找房东要的，就算他不给，我也有办法进来。”厉寒时坦然回答。
倒是回答的实诚，宁苒倒退一大步，抢过厉寒时手上的毛巾。
“把钥匙给我，你出去，这虽然是租的房子，我也有赶人的权利，以后你不能没有我的允许就擅自过来。”
厉寒时做不到，今天出了事他更放心不下。
“你走吧。”
见厉寒时依然没有动静，宁苒伸手想把他直接推出门去，却被对方一拉，紧紧抱住。
“我会调查清楚五年前的真相给你一个交代，我不准真相还没出，你就给我判上了死刑，别彻底放弃我。”
宁苒内心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她没有挣扎，任由下巴靠在厉寒时肩膀上，睫毛木木地扑扇几下。
良久，厉寒时松开，“我知道你愿意到公司是为了报复许之萤，我会帮你，你同意跟我亲近是报复她最好的办法，我们和好吧，就像以前一样，可以吗？”
他试探性问出问题，不管用任何方法，只要宁苒愿意尝试接受他就足够。
宁苒直勾勾看着厉寒时，熟悉而又陌生，她内心纠结一番，还是决定说出来。
那个始终迈不过去的坎，她打算直面应对。
“我同意你的说法，如果我跟你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一定能够看到她气急败坏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但我没法接受，如果你知道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再接受我。”
宁苒语气云淡风轻，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话犹如千万斤重。
厉寒时眼皮一跳，心中惴惴不安，他迫切的想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宁苒经历的一切，他都想要了解。
可每次提到宁苒的过去，她表现的都很抗拒。
“我认定的人就不会放弃，你想说就说，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可以等。”
宁苒叹气，陷入当年的回忆，那段时间就是永远也不会结痂的伤，只要一碰，就会痛不欲生。
“五年前，蒋昱把我逼着带到T国，从那以后，就是我噩梦的开始，我被带到夜总会，过着毫无尊严的生活，被人践踏在脚底下，活得连狗都不如。”
厉寒时眼底寒光凌冽，眉头紧锁，久久不能舒展开，怪不得她从来都没说过。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有身手吗？我现在告诉你，为了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下抬起头，真正做个人，如果不是这身本领，我现在不知在过着什么样痛不欲生的生活。”
蒋昱！王八蛋！
厉寒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紧闭的牙关挤出一句话：“我绝对不会放过蒋昱，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肆无忌惮地伤害，一定会付出代价。”
宁苒也在等着这一天，蒋昱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为了永久性的精神创伤，她不会原谅。
宁苒突然改了面色，对着厉寒时嫣然一笑，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着爱欲却也有明显的疏离。
她踮起脚尖抱住厉寒时，胳膊环绕在他的脖子上，贴在耳边暧昧呓语：“现在你知道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宁苒，就算我变成现在这样，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耳边呼出的热气惹的厉寒时一阵燥热，他知道宁苒是故意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喉结滑动，吞咽口水。
的确不一样，五年前的宁苒不会做出这么妖娆的举动，虽然也有自己的个性，更多的时候像是个乖巧的小猫伏在身旁。
现在为了保护自己长出爪牙，一个人的本性不会改变，即使满身的刺内里还是软的，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心疼。
厉寒时回抱得更紧了些：“对不起，没能把你保护好，只要还在我身边，你想成为什么样的的人都可以，以前，现在甚至未来，我都不会再放开手。”
厉寒时一次又一次坚定的选择，宁苒怎么会不动容。
她心里暖流徜徉，刚刚还在强撑着的冷漠瞬间坍塌。
“咚咚咚！”宁苒愣了神，这是她心跳的声音。
“把钥匙留下，你赶紧走吧。”
她手忙脚乱推开门厉寒时，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关门。
宁苒靠在门后，捂住不正常的心跳，脸颊发烫，低喃自语：“怎么这么没出息，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