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恒掀眸说:“白天的时候,袁特助是怎么告诉你的?”
“现在我是在问你,为什么无端的提起袁特助……”
虽然谭瑶是这样子说,可是脑海里面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白天在车里的时候袁特助说的话。
住在这里……
对,他说的是住在这里,而不是说,她的家在这里。
想起了这一切,谭瑶顿时间觉得自己没有了理直气壮的底气。
“行,原来是这样。”
她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做回了椅子上。
双手重新交叠于桌上,身子往前倾,看着面前的男人问:“现在你总可以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了吧,我既然住在这里,而且关于我的所有东西也不像是新买的。”
“其实从你苏醒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能感觉到,你对我有明显的排斥。”
“我……”谭瑶眨了眨眼睛,转移了视线。
一看谭瑶这个表情,祁景恒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既然谭瑶对他如此的排斥,那么对他接下来的说的话又怎么能全信呢?
可是谭瑶也是一个聪明人,她自然知道祁景恒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正了正脸色,重新将情绪梳理了一遍。
等她再看向男人的时候,眼神中恢复了冷静。
“我承认我当时对你有些排斥,是因为你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而且我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接受吧。”
“你说的对。”祁景恒对谭瑶的话表示赞同,紧接着问了一句:“那么现在呢?”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祁景恒的眼眸中居然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可是有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再出现在谭瑶的面前。
就是怕自己出现引来谭瑶过多的不适和排斥。
如果这半个月的消失,居然连一点好感也没有赚取来的话,那他岂不是白费了?
没想到祁景恒问的如此直接,谭瑶将手臂收了回去,身子往后一靠。
她不敢去看祁景恒的视线,眼神出现了闪躲。
倒不是因为排斥,而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祁景恒那双眼睛却死死的定在了她的身上,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谭瑶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重新看向祁景恒,轻挑了一下眉头,回应道:“后来问过医生和护士,也问过袁特助,大概知道了一些你的情况,倒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那我还得多谢他们了?”祁景恒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
谭瑶撇了撇嘴,笑着说:“他们的确说了你的不少好话。”
“那你呢?”
“什么?”谭瑶不太明白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
祁景恒急忙将话头收了回来,意识到自己太唐突了。
他只是急迫的想要知道,那他现在在谭瑶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形象。
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是谭瑶依旧没有忘记,她最终的目的,想要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准备问出口的时候,祁景恒倒是先开了口。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刚生完孩子,是我将你从那一个破碎的婚姻里面拯救出来,接着你便一直住在我家,也就是现在的这栋别墅。”
孩子?
破碎的婚姻?
祁景恒短短的几句话一下子将谭瑶击败,她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觉得信息量有些大。
见谭瑶并没有说话,他便继续往下说:“之后我们两个互生情愫,可是中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我们分开了。”
“什么误会?”谭瑶问。
“这……”
没想到谭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这是祁景恒想要掩饰过去的,可没想到还是被谭瑶揪住了话题。
他思索了一下说:“你误会了我有未婚妻。”
“谁?”
“什么?”
谭瑶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我是说,我误会的那一个未婚妻,她是谁?”
“厉訾。”
祁景恒直言不讳。
到了这个关头,并且谭瑶已经失忆了,他没有必要瞒着谭瑶。
接着,谭瑶的手轻轻的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是不是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并且瓜子脸,巴掌大的大小,长得很漂亮。”
“你见过?”
祁景恒整个人激动了起来,刚才还略有些紧张的情绪,顿时间,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谭瑶虽然不知道祁景恒的情绪为什么如此高涨,可她还是点了点头:“见过,有一天半夜,她突然间偷偷摸摸的进了我的病发,不知道想要干些什么,正巧我那天晚上还没有睡,被我逮个正着。”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祁景恒一开口便是冷冽的质问。
被祁景恒的这语气刺激到,谭瑶反而沉了沉脸色,然后没好气的丢过一句:“就算她对我不利,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祁景恒被谭瑶回怼的这一句话,怼的瞬间哑口无言。
他还没有想好以什么话来回应谭瑶,谭瑶又道:“刚才你说,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了,对吧?”
祁景恒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她想要说什么?
女人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既然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了,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我住在这里也不合适。”
说着,她似乎就要上楼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可刚走出了两步,祁景恒便眼疾手快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祁总,这是几个意思?”谭瑶仰头看着面前的人。
祁景恒那深邃的眼眸在此时变得清亮,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似乎从自己苏醒之后,对这个男人似乎一直是保持着一种排斥的态度,所以自然也不会仔细的去打量他。
现在两个人挨得极近,谭瑶倒是能仔仔细细的看清楚这个男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剑眉星目,眼里深邃的像黑潭一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也让人捉摸不透。
轮廓分明的五官,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过一样。
看到这里,谭瑶不禁感慨,上帝还真是有些偏心呢。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祁景恒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你现在失忆了,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你如果不住在这里的话,我害怕你遇上别的危险。”
“比如呢?”谭瑶讥诮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