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谭瑶到公司之后一束明烈夺目的红玫瑰迎接她上班,随即一张十分欠揍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早!”
谭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四周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仿佛要将她淹没了。
“易天,你再玩这种把戏的话我可就给你辞退了。”
易天顿时把花收起来,随手丢在一边的办公桌上,连声轻哄:“别别别老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有个好心情嘛?”
谭瑶看着那束玫瑰花嘴角抽了抽,这算劳什子的好心情?看到这束花她整个人神经都不好了好吗?
而且还被那么多员工围观,那些女孩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仿佛都能把她杀死了。
“以后别搞这些没用的了,对了上次的事怎么样了?”谭瑶头疼扶额,对易天的纨绔也有些习惯了,毕竟花心大少不都是这样奢侈浪费的吗?
易天听她提起立即想起是什么事,郑重其事点点头,和谭瑶进了办公室。
“你是说……祁景恒也没从他嘴里调查出原因?”谭瑶有些惊讶,她被绑架到邮轮暗杀,这件事那么大竟然不是韩明成做的,而祁景恒也没有任何头绪。
易天点了点头,虽然承认他们办事能力一般的确很逊,但他们没找到幕后黑手。
不仅没找到他,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嫌疑人都只是一些普通人,意外接到了一个活,负责搬运“东西”而已。
于是谭瑶就这样辗转被送上了银海邮轮,幕后黑手、操控这一切的人,以及承接枢纽的那些人,他们都没调查到。
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件事彻头彻尾成了一件无厘头的事。
谭瑶怔怔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的真相。
如果连易天和祁景恒都查不到真正想害她的人,那背后的人势力该如何庞大?
既然有那个能力,直接把她撞死伪装成事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费一番波折带上邮轮又丢入海里呢?
谭瑶嘴唇微抿,这件事不是韩明成做的,那就有可能是她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亦或者是谭依依。
她紧握拳,眼里带着坚定,看来是时候见一见他们了。
找了个机会谭瑶特意回家一趟,随手买了些礼盒上门,拿出钥匙想开门,却发现钥匙怎么都打不开门,不得已只能摁下门铃。
“谁啊?”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打开,是她那个脾气火爆的嫂子。
“你还回来做什么?”嫂子不耐烦问了一句,目光却落在她手上提着的礼盒上,谭瑶大大方递过礼盒,想打听谭庆最近的下落。
“嫂子,我想问下我哥……”
“谁啊?”熟悉的声音传来,谭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谭母刚睡醒,显然是被吵醒的。
睡眼稀松看了一眼来人,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谩骂指责她。
“谭瑶,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都不是我们家里的人,赶紧给我滚出去!”
说完谭母便开始上手推人,想把她赶出家门。
“妈,人家准备了东西来的,你客气点。”嫂子还算有点良心,提醒一句拉住情绪激动的谭母,她闷哼一声,看着那些昂贵的礼盒倒也没有继续赶人,只是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仿佛谭瑶做什么都不对。
谭瑶看着她如此明显的对比变化,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表明此行的来意:“我哥最近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打打牌喝喝酒这样子啦,怎么了?催债的人跑来找你了?”谭母这倒是开始殷勤了,语气里的急烈少了许多,态度缓和。
谭瑶眉头一皱,谭庆还在外面欠了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邮轮被绑架的事应该也和他没有关系了。毕竟谭庆这么多年认识一些狐朋狗友是没错,只是他是个花架子,只会窝里横,除了没本事之外也掀不起什么浪。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谭瑶淡然开口,谭母却开始殷勤了,拉着她的手就开始秀母女情深。
“谭瑶啊,你也知道我就你哥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催债的人找到你那里,你就帮你哥还钱吧,毕竟他是你爹唯一的孩子了。”
谭母也不嫌恶心,攀扯这谭瑶要她“养”谭庆一辈子,如果可以最好再给这个家供养起来。
谭瑶嫌恶心,把她的手拿开,冷眼看着她卖弄表演的样子。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我爸是怎么捡到我的?”谭瑶开口,虽然信物弄丢了,她还可以留个线索和念想。
只要知道回家的路,想起自己还有个家,将遥远的灯塔作为归家的引路灯,哪怕永远都无法见面,她的心也是暖的吧。
谭瑶心想着,突然想起在米国怀特城堡阁楼里看到的那副画,万盏孔明灯引成一条天路通往天际。
倒是和她现在的心迹有些相通。
谭母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支吾两下有些犹豫,看着谭瑶现在过得不错的样子,似乎以后要靠着她的地方还多着,于是便坦白讲二十多年前的事告诉她。
当年谭父在外面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孩子,她长得很漂亮,那时候谭父等了很久都没看到父母来寻,于是便带他去派出所,可是派出所迟迟未有人来领,也没有人孩子失踪的消息。
于是谭瑶被当成弃婴处理,像她这种情况的人是会被送去孤儿院的,谭父心疼她去了之后要被欺负,又觉得和谭瑶有缘,于是便把她带回家领养。
这一养就是二十多年。
而那枚金牌,就是当年捡到谭瑶时,在她包裹的衣物中看到的。
那时候专门找人坚定过,只是一块镀金的牌子,并不是真金块,于是便被当成塑料玩意儿丢在了谭家,几十年都没人打这个主意。
谭瑶听着只觉得讥讽无比,要是当初那块牌子是真金块,只怕早就被谭母偷着挥霍一空了吧?即便没有谭母也有谭庆,这一家人除了谭父都是贪懒痴馋的人。
既然她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被赶出了谭家,那不来往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