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恒轻应一声算作回应,抱着小思郯走上前查看情况,看两三个厨师在厨房忙碌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是在做什么?”
“年夜饭啊!昨天没有吃成,我们今天补回来,你说好不好呀宝宝。”谭瑶笑着回应,用手指刮了刮宝宝的鼻尖,逗得他咯咯直笑。
祁景恒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怎么一夜的功夫她变得这么多?难不成是昨天他的教诲起作用了?
“祁总,门口有人找您。”佣人走过来在他身边提醒一句,祁景恒走出大门一看,厉訾站在院外巧笑嫣然对他招了招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不见。”祁景恒的话刚一落音,谭瑶这个缺心眼的凑了过来,一看到厉訾来了她很兴奋,激动得招了两下手:“你来得好巧啊,一起吃饭啊。”
谭瑶说完鞋子都没换,蹭蹭踩在石阶上亲自迎接她,太好了,人多热闹,而且她不会说……是她把饭菜准备得太多了的。
祁景恒看着她热情似火的样子嘴角抽了抽,究竟这里是谁的家?这个女人竟然擅作主张,实在可恶!
在怨念中,谭瑶牵着厉訾的手走了进来,佣人在身后帮忙拿礼物。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厉訾对他笑了笑,然而祁景恒却以冷脸回应。
厉訾的心划过一抹刺痛,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样的脸色她见得太多了……
明明她是无辜的,可是阿恒就是要迁怒于她。如果让阿恒知道他所信赖的女人是仇人的女儿,他又将如何处理呢?
厉訾伤心想着,竟然有种变态的报复快感。
“瑶瑶,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你好贤惠啊。”厉訾惊讶看着一桌的佳肴奉承开口,谭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否认。
“这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拟了菜单和打打杂而已,你快尝尝这个烤鸭腿,祁总家的厨师有粤菜证,这道蜜汁烤鸭最好吃的就是鸭腿部分了,可谓是精华。”
谭瑶激动把鸭腿放到她碗里,今年是她在外过的第一个年,以后家里也只有她和宝宝两个人了,过年不就是图个热闹的气氛嘛!
厉訾被她的热情吓到,几次看了祁景恒的脸色之后才迎笑接下,在她憧憬期待的目光中,厉訾默默点头。
席间,谭瑶时不时聊天让饭桌热闹了不少,祁景恒还是那副冷漠的姿态,不过也能主动说两句话了。
“对了瑶瑶,你那块小金牌是真金的吗?你原来喜欢金饰啊。”
厉訾把筷子放下随口问了一句,谭瑶听到小金牌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下意识看向祁景恒向他求救,然而祁某人并不理她,对她殷切的目光也视若无睹。
她身上有钱竟然还投奔祁景恒收留,这的确说不过去。
毕竟一块小金牌就值几十万了呢,她有这个钱还至于出不起医药费和生活费吗?
“那块金牌……”谭瑶有些局促,犹豫很久后缓缓开口:“只是一块镀金的小牌子,并没有很值钱。”
谭瑶如此解释并未让厉訾满意,她看着谭瑶好奇追问下去:“可为什么我看到小金牌上面刻着‘怀特’啊?你上次还和我说是拜访怀特家族他们送的,还让我羡慕了一把呢,这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
厉訾的话刚落,“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祁景恒筷子落地的声音。
谭瑶吃惊看着祁景恒,而他却一脸阴霾,意味深长看了谭瑶一眼之后离席。
“阿恒……阿恒!怎么回事嘛?他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了。”厉訾急促喊了两声之后祁景恒都没有停下,厉訾纳闷嘟囔两句,心情十分愉悦,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那……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就不要问了。”谭瑶眼睁睁看着祁景恒离开,他阴沉着脸,那是恼怒的前奏,她可不敢惹这个男人。
上次不小心惹了他,三天都下不了床。
厉訾没想到祁景恒和怀特家族的仇恨那么深,在家连怀特这三个字都不能提,想到这里,她眼里的笑意更盛了,好像下一秒就看见谭瑶被祁景恒赶出家门的样子。
“瑶瑶你也别多想,阿恒可能就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跟你没关系的。”厉訾在旁边观察她的神情安抚她,让她不要多心乱想,谭瑶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
厉訾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就离开了,谭瑶将她送走之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了,而祁景恒自从早上上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难道还在生气吗?
谭瑶有些好奇,悄咪咪走上楼查看祁景恒的情况,将他卧室的门推开,谭瑶发现他竟然连门都没有上锁,默默转身把门关好,房间里有些暗,窗帘被拉上了,谭瑶凭着微弱的视觉走到卧室,推开门喊了一声。
“祁景恒,你在吗?”
她的话刚说完,黑暗中冲出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她控住,窒息的感觉瞬间涌来,脖子被手指狠狠掐住,仿佛要扎进气管里,谭瑶紧皱眉头,痛苦呻吟。
下手的力道轻了些,却没有放过她,将她丢在床上,一个人影跨在她腰间,冰冷阴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仿佛来自炼狱的修罗刹。
“说!你和怀特家族是什么关系!”
一个东西被重重丢在她脸上,打得颧骨一阵剧痛,谭瑶努力抬眼看着那块东西,冰冰凉凉,是镀金的小金牌。
“祁景恒,你怎么了?”谭瑶吃力从口腔挤出几句字,声音沙哑微弱,祁景恒下手的力道十分凶狠。
他狠狠瞪着谭瑶,微光中那双脸阴沉又吓人,仿佛随时都会致她为死地一样。
事实是,她的命现在的确握在祁景恒的手里。
谭瑶忍不住剧烈咳嗽几声,祁景恒的手松了一些,却不肯放过她,继续掐着她的脖子质疑,誓要得到一个结果。
“这……这个东西,是我养母给我的,她说……”
祁景恒见她老实开口,于是将手松开,谭瑶捂着发痛的脖子继续说下去:“她说我是捡来的,遇到我的时候就有这块牌子,我也不知道我和怀特家族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只是一块镀金的牌子,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谭瑶小心胆怯看着他,祁景恒是真的生气了,对于他和怀特家族的恩怨,她只是知道个大概,可是没想到祁景恒竟然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