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还以为是爹娘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是去而复返的小二哥,亲自抱着一把古琴。
“您这是?”
小二哥嘿嘿笑:“几位小客官,是不是需要古琴?”
“我们酒楼就有一把,这是买来给雅间备用的,有时遇见食客想一边听曲,一边吃饭,它就派上用场了。”
“你们看看,若是不嫌弃,掌柜的可以把琴借给你们。”
小二哥的出现,恰如及时雨,正在对比价格的兄妹,此时眉头一松,涌过来看琴,发现是一把不错的木材所制高兴坏了。
“那,借给我们了,酒楼怎么办?”
小二哥把古琴往他们怀里塞:“这个不打紧,本来就是备用的,很少有人需要听曲,一年用不了几次,一直放着堆灰。”
常喜面对意外之喜,和小二哥、掌柜的善意,有点害羞的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我们用完了就还回来。”
幸好琴课不是天天有,常喜收下好意,爹娘才回来。
突然多了一把琴,出去买琴的时候,只需买一把新的,两者做了一个对比,发现酒楼提供的备用琴并不逊色。
如店小二所言,备用琴使用的机会太少了,它还是九成新,没有损耗,琴铺老板帮忙,给琴弦上了松油。
花了300两银子,买了一把古琴,欢欢喜喜的抱回去,就等着第二日上课了。
第二天国子监第一堂课便是抚琴,大家的琴放在桌面上,常家两个人孩子用一台,显得最为不同。
学生和夫子进来,忍不住多看一眼。
闵公子到的时候,就直径走过来。
“让我看看,你们好了什么琴,连我推荐的店铺,也不想逛了,可别是买到什么次品才好。”
众人都觉得他们不懂琴,没有人靠过去看,闵公子一过来,自然带动一群人,他们对着琴品头论足。
酒楼提供的那把,放在教室内算中上品,自己买了那一把,价格便宜的梧桐木板材的下品。
本来以为他们买不起琴的人,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连闵公子也一时怔愣住了。
常喜才不会给他们说口舌的机会,挑眉指了指屋外。
“夫子来了,各位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吧。”
大家散开,夫子开课。
一把琴好不好,主要听音色,本来常家四兄妹对其间的道理不懂,可是两把琴拨动,有了明显的对比,连他们这样从未碰过琴的人,也一下子听出了好坏。
常喜在心里感叹,乐器这种东西,果真是贵有贵的道理,钱不是白花的。
上课期间,常喜只练习了一次,多数让给常乐弹。
常平和常安对抚琴课,一点提不起兴趣,但舍不得在自家琴上面乱弹,除非夫子冷眼看过来,否则琴弦没有动一下。
万万没想到下课的时候,授课夫子额外布置了作业,让常平和常安在心底叫苦连天,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就怕被其他同窗,抓住把柄嘲笑。
“哎哟,太折磨人了,我宁愿去扎马步,也不想坐在这里摆弄这个玩意,一块木头又贵又不得趣。”
两个人躲避到教室外的树下,常安随心所欲的评价,还是被闵公子听见了。
他笑骂一句:“好粗俗的莽夫,抚琴是陶冶情操,可以修身养性的事情。”
“你一天只知道舞刀弄剑的人,为什么要来学堂,你不喜欢趁早去别的地方,咱京城就有一所校场,我看你去当兵得了。”
“成日和一群士兵混迹在一起,也没有人嫌弃。”
闵公子的语气里满是瞧不起,别看当兵可以攒军功,可以当官,那要有仗可打才有搏命的机会。
现在也算太平盛世,四海无战事,现在去当兵只有种地守城门的份,根本没有出路可言。
比起能当官的书生,当兵自然是被瞧不起的。
闵公子说完,周围人都笑了。
常安在太行村的时候,就没有吃过这样亏,他提着拳头,二话不说就朝闵公子砸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身娇肉贵的闵公子,被狠狠教训了一通,常安的拳头在他的肩胛骨上,疼得他倒退数步。
“你,你怎么敢打人?
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被我爹以外得人打过!
你太过分了!”
闵公子气急败坏的指着身边,搀扶自己的跟班。
捂着自己的伤处,咬牙切齿说:“给我打他,谁要是把他打趴下了,小爷重重有伤。”
跟着曹五学功夫,除了常喜之外,就数常安最刻苦,也最有学武的天赋,他才不惧怕这些贵公子。
他出手有招有势,打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人发现是练家子,只会比拼人多和力气的,顿时鸟兽四散。
他们围上来,这是常安活动筋骨的量。
人都跑得差不多了,他们打架的时候,不知是谁传到了夫子得耳朵里。
夫子看重国子监得风评纪律,在国子监打架,绝对是不可容忍得时候,因为有辱斯文,常家四兄妹,被叫到夫子面前训话。
夫子知乎这日得说了一大车,只有四兄妹在听训,其他挑事的贵公子一个都没有来,常喜心里很窝火。
“夫子,打架是不对,我二哥已经认识自己的错误了,他的脾气会改的,可是您是否一视同仁了?”
“从我们进来念叨了半个时辰,不曾问为什么打架,也没问我们和谁打架,难道我们亲兄妹之间打吗?”
“凭什么只训斥我们,不训斥寻衅滋事的人?”
她一开口,其他三兄弟也回过味来了。
“对呀,难道我们互相打不成?夫子您是不是也该把其他人找来一起训斥?”
常平吊着嗓子,不服气地说。
夫子被问的一愣一愣的,气的拍桌子大骂。
“翻了天!你们四个目无尊长了?”
“为师教人,还是你们教人?
“不管和谁打架,你们动手了就是不对。”
“你!把闵公子打成什么样了?”
被点到名字的常安站出来,他没有低头理直气壮的说。
“他的嘴太讨嫌了,可不能怪我呀。”
“管不住自己的嘴,一直对我们兄妹有敌意,难道不允许我管不住自己的拳头吗?”
常安无奈的耸耸肩,接着意有所指。
“难道夫子以为拳头可以伤人,言语就不伤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