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听不下去了,她不顾阻拦的开口。
“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喜欢替代他人,昭王妃也不想被人替代。”
“王爷您这么做,只是麻痹了自己。”
“其他人贪图富贵,会配合的迎合您,实际上您除了一时的欢愉,心里从来都是空空的对吧?”
常喜迎上昭王猩红的眼眸,一字一顿说。
“王妃去世以后,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感动了自己,伤害了别人。”
“您可曾想过,你们彼此真的相爱,难舍难分,王妃为什么还要拼死生孩子?”
“曹景修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好不容易活下来,却没有得到您的守护,任由人欺凌他,让他活得艰辛,这些是王妃得初衷吗?”
“可曾想过等您百年之后,到了阎王殿上看见王妃时,她若问你们的孩子,是否安好?”
“届时,您如何回答?”
“她是一位母亲,最大的努力就是把他生下来,万般不舍的离开了孩子,没有陪伴过一日。”
“可是您作为他的亲爹,又做了什么呢?”
“昭王府,民女斗胆问一句,您做到了一名父亲的职责吗?您对得起王妃吗?”
常喜知道,一般反派死于话多。
在昭王的眼里,自己绝对是个大反派。
他现在差点被气晕过去,指着自己,你你的好半天。
管家看不过眼,连忙来搀扶,眼神责备的看常喜。
她扬了扬下颌,哼了一声。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刚才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昭王能不能消化是他的事情,她和曹景修是站一边的,这么恶心人的老爹,不气一气,怎么知道自己的错?
偏偏这帮奴才,一味的哄着,恭维着,只怕昭王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人,谁敢忤逆他呢?
嘿?不巧,她今天就出言不逊了。
常喜一张小嘴巴拉巴拉的,现在停下,常家两兄弟睁圆了眼睛,没料到自家妹妹,还懂这些大道理。
昭王白眼一翻,气倒了,昭王府兵荒马乱。
主持内宅的侧妃不在了,家里没有女主人主事,请太医把脉,安顿好后院妾室的情绪,让管家忙得脚不沾地。
每天王爷的前院,会收到源源不断的汤水。
昭王进了一趟宫,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了。
妾室们个个逮住机会表现,曹景修和常喜看在眼里,他们并不插手,倒是在王妃住过的宅院里,走走看看。
墙上有她在世时的画像,常喜看见了仙女一般的人物。
装扮是草原服饰,看来边缘一族,应该就是草原儿女了。
王妃的笑容明媚灿烂,透过画像,她也能猜到王妃是如何青春动人,才叫昭王神魂颠倒。
对比画像,常喜在寻找母子俩,有没有相似之处。
她发现曹景修遗传好,他还挺肖母,难怪叫人过目难忘,他的眉眼五官高挺深邃,就是普通男子没有的基因。
“真好看。”常喜看入迷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一点点的游离,在指尖丈量刻画,就好像她的手指,其实是画笔。
曹景修没有动,任由她在脸上描摹,两个人有时视线触及在一起,常喜满是欣赏,曹景修被看得害羞。
“你自己也挺漂亮的,怎么总盯着我看?”
常喜噗嗤一笑:“你的好看很特别,我从来没有见过。”
这不算她说谎,虽然后世帅哥无数,可是曹景修的天赐神颜,是独一份的。
她的笑容,在曹景修心尖绽开一朵花,有一个想法悄然蔓延,盛开,缠绕,有了蠢蠢欲动的欲望。
看着常喜还带着稚气的面庞,他稍作思量,没有立即将心事表露出来,而是转移话题。
“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现在的他,在昭王府如履平地,没有人会顾及上他们。
需要请太医,自然会惊动皇宫的几位,气坏了王爷的罪魁祸首,也没有皇宫的人处罚。有眼色的人,都知道常喜这丫头,不会大难临头。
两个人有恃无恐的在昭王府生活,常平和常安则是合计的,写信给爹娘报平安,通过驿站快马加鞭的递信。
他们一家兄妹可以进国子监学习,这是天降好事,常乐那家伙绝对要来。
常喜和曹景修抽空去了京郊,见到了老翁很认真的拜谢过,看他身边的双虎,常喜叹气。
“我的确没有特别的招数,可能是天生就招小动物喜欢,老人家您不必研究我。”
她当然害怕被人天天盯着,赶快自己澄清。
老翁明显是不相信的,就一直住在京郊,他们隔三岔五的见面,直到三月份常家人紧赶慢赶的来。
这天曹景修进宫,正式接受世子的圣旨,常喜兄妹出城,在十里长亭处迎接家人。
没想到小乖也跟来了,它悄悄的跟着,走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一见常喜就扑上来打招呼。
不过一起扑来的还有双虎,老翁听说了常喜接双亲的消息,就不请自来的围观。
这双虎对小老虎很是热情。
闻了闻味道,就对它不停的舔舐,常喜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哎呀,小乖!他们不会是你的家人吧?”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无非一公和一母。
看他们对小乖的热情,一定是接受了,才会表现出来亲热,没有点关系怎么可能?
旁边的老翁也观察到了,他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难怪当日在竹林,你能和它们亲近,只怕你身上有了小老虎的气息,它们才没有对你露出凶相。”
老翁自觉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开始相信常喜并没有什么手段,只是因为她运气好。
老翁不再继续纠缠那个问题,让常喜松了一口气。
她也顺势让老人打消念头,常喜在京城已经凭租好小院,带着家人去安顿。
她也顺势离开昭王府,和家人住在一起。
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连大白也一起来了,一进的小院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文芙蓉和常三石什么都不懂,放下行囊拉着常喜啧啧称奇。
“要不是常乐在家他还识字,你们写回来的书信,我是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