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曹管家高兴的抚掌大笑,不敢耽搁的回家。
这时,曹大老爷刚派遣小厮去镇上,曹管家带来的一席话,恰如及时雨,浇灌了干涸枯竭的心田,他们一家人像枯木逢春一般的活了过来。
“走,儿子跟我去一趟常家。”
曹夫人急忙出言:“我也一起去。”
这一家三口朝常家赶。
今天一大早,文芙蓉就带着哥哥们去下地,种菜秧、挑肥了,现在家里只有常喜。
小姑娘坐在灶房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小老虎,给它看伤口。
老虎的血本身就有祛除风湿、消肿解毒、止痛止血的功效,特别是老虎血对根治毒蛇咬伤也有奇效。
经过常喜妥善的包扎和及时敷药,配上虎血,伤口自愈能力极强,今天再看不仅血止住了,还在生长新的肉。
“草药不用继续敷,小老虎你可以走了。”
“嗷呜~”小老虎不舍得离开,虎头在常喜膝盖上蹭啊噌,好像在说求你让我留下。
常喜也很稀罕它,严格来说她是稀罕小动物。
“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同意了我才带你回家的,你现在是不是想毁约?”
“毁约可不是乖乖虎了哦!”
抱着它两只前爪环抱在自己腰上,常喜和小老虎贴贴,算是最后的告别。
“你还这么小,继续留在村子里会有危险。”
“而且,你的家人还在山里,说不定正到处找你呢!你快回到虎爸虎妈身边才对。”
常喜态度坚决,这令小老虎很失望,此时的它尾巴没有翘起来,正耷拉着,看起来心情不佳。
大白也是在被撵走的边缘,它看小老虎都和自己一样惨,就知道躲在篱笆院外,不在常喜眼帘前晃悠,生怕被一起赶走。
听见有熟悉或陌生的脚步,朝家里越走越近,大白机警的竖着耳朵汪汪大叫。
大白的叫声很凶,根本没有在小老虎面前的怂样,常喜听了撕心裂肺的叫唤,就觉得大白的状态不对劲。
她拍了拍老虎屁股:“乖乖,你是森林之王,你要当表率知不知道?你带头走,给大白打个样,它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把小老虎从自己身上扒拉开,常喜站起来,拍拍屁股墩可能沾到的灰尘,就走出自家院子。
“曹公子?”
此时曹景修正挡在他爹娘面前,大白狗好奇怪的打量一起过来的老村医,圆溜溜的眼睛里布满了疑惑。
显然,它是在山上记住了老村医的脚步声和气味,正在用眼神质问老头,为什么要带陌生人来自己家。
“大白,别叫,是有客人来了。”
常喜出言给曹家人解围,大白听话的闭上嘴,回到篱笆旁边趴着。
“曹公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这几位是你的家人吧?是不是想把房间里面的东西搬走?”
“你放心,你住过的屋子我们没有进去,还是锁着的,我这就给你开门。”
在常喜的心里,她家和曹公子的瓜葛也仅剩余次,连最后这些死物一抬空,他们就在没有什么联系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常喜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是曹景修有点窘迫,他尴尬的咳嗽两声。
曹景修是亲口许诺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许给他们家,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我不是来抬东西的,我们是有事相求,才会贸然拜访,让你误会了,真是对不住。”
曹员外是第二次来到常家,上次来的时候过于匆忙,都没有得空和常家人好好唠唠,现在看见常喜说话做事有分寸,难免会想到她爹。
常三石是个实诚人,他三个儿子看着也很乖,现在对常喜自然有好感,他主动说话。
“是呀,的确有事相求,小姑娘我们听村医说,昨天你救了一只老虎,不知道它后来的去向是哪里?”
这一问可算是打在常喜的心病上,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转眸看向老村医,有他相陪作证,自然不可能装傻充愣,但她也是有保护欲的人,不管曹家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是圈养,她都不会同意。
“我的确救过小老虎,它伤得不重,治好了就被我放归山林了。”
“至于它往什么地方跑,我也不知道。”
常喜这话说的相当有学问,含糊其辞的没有说自己带回家过,什么时候放归的。
曹家人心里,都有一种刚燃起的希望,忽然破灭的失落。
常喜说了话以后,就在心里祈祷小老虎听话,会自己离开。
但虎不遂人愿,院子里传来了小乖乖的嘤咛,类似于小猫咪撒娇的叫声,不过老虎的嗓音更浑厚,粗犷一些。
这种似猫非猫的嘤咛传出来了,常喜在心里暗叫不好,她急忙解释一句:“我家猫咪怕生人,想是被吓到了。”
“既然你们急着找老虎,就上山去吧。”
常喜是不想周旋了,赶紧打发他们走,免得小老虎暴露在外,而且曹家一走,她还要小老虎进山给家人报信,让它的老虎家族快跑。
心里打定了主意,把后续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偏生这时候小老虎可能是看她半天都不进屋,就来到篱笆边上探头探脑。
曹老爷身边的曹管家,眼尖的一下子发现。
指着小老虎激动又紧张害怕,还略带兴奋的嚷嚷。
“老爷,夫人你们快看,是活的老虎!”
老村医闻言目光探过去,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昨天的那只老虎,它有一处特征特别好认。
这只老虎的四只脚掌都是白色,而不是指头关节前端那一点点有白色。
常喜在心里哀鸣,完了!芭比q了!
她正尴尬得不行,谁想此时曹景修似乎已经从她阴沉入水的小脸上,看懂了她的为难,主动开口。
“常喜妹妹,你救了它,一定很爱惜它吧。”
“其实,我们并不想害它的性命,是我奶奶有了新的救命药方,我们家急缺半碗新鲜虎血。”
听见不是取性命,而是想取血,常喜的表情没有放下戒备,也没有松弛。
她坚定的摇摇头,俯身拦腰把老虎抱在怀里,尽可能的用自己来保护它。
她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甚至在想等下曹家要硬抢,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