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和王春燕成了留守儿童,等其他三个人出去再回来,兔兔已经生完了。
兔妈妈很顽强,一口气生了五只。
常喜轻手轻脚的接近它,连哄带骗的把兔兔一家挪进舒适的笼子里,一股青草香气潆绕,兔兔安静下来。
王春燕指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兔子说:“它好漂亮。”
常乐指了指它旁边,一只纯白的说:“我觉得它漂亮。”
常喜站在二人身后,像大人看小孩似的,打量他们的幼稚行为。
“我可以经常过来看兔子吗?”王春燕期待的看常喜。
“当然可以,你喜欢黑白相间的兔兔对吗?”
“等它满月还活着,我就送给你养!”
“真的?”这次王春燕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说话算话。”她微微一笑。
刚才王春燕最关注黑白的兔子,她作为好朋友当然愿意满足一下对方,拿给她养没什么不好。
王春燕站起身搂住常喜:“谢谢你,我要回家,告诉我娘这个好消息。”
知道兔兔是自己的了,王春燕心里跟吃了糖一样甜。
王春燕前脚走,文芙蓉后脚领着狗子回家。
“娘!咱家有兔子了!”
文芙蓉看一眼崭新的兔笼子,再看一眼灶房门口的血迹,还有什么不明白。
大白的狗鼻子灵敏,冲着地上的血迹汪汪叫,小灰兔听见狗叫激起了保护欲,浑身毛炸起来。
常喜注意到了小灰兔的恐惧,喝止一声。
“大白不许叫,你该回家去了!”
常喜是真的生气了,大白感受的人的情绪,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只嘤嘤不喊叫。
“不许嘤嘤,要安静!”
紧接着,大白连嘤嘤都没有了。
乖乖的趴在篱笆旁边,生怕常喜再凶它。
“哼哼,这才乖嘛!”
常喜很满意大白的表现,家里安静下来,兔子在喂奶,常乐在拿苜蓿草一根根的喂它。
她娘在打水,清洗灶房门口的血迹。
两个哥哥在整理野果,把它们拿出来规整的摆在簸箕上,就怕挤压在一起会坏。
文芙蓉一个上午不在,就发现家里很多东西,指着不知名的根茎叶片问常喜。
“宝,这些是你要的吗?不要我就扫走了。”
“要!”常喜打水准备清洗,手伸出来一晃,文芙蓉发现了不妥。
“你的手怎么回事?”
“哦,就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噌破皮了,已经上过药了。”
只是破皮没有出血,文芙蓉松了一口气。
喊常乐过来帮忙清洗,不许常喜沾水。
常喜只负责动作指挥,木槿叶清洗干净,裹在纱布里面揉搓出天然的粘稠汁液,它可以代替洗头膏。
其他的美白药材,洗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文芙蓉打开了话匣子。
“曹家人说,这边没有贴身之物,就不过来拿了,笔墨纸砚也留给我们。”
“我们家又没有人会写字。”常安嘟囔。
常喜没有说话,视线瞟了她哥和小弟,在古代奉行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像他们这样的草根家庭想要翻身,不光要挣银子,还要有读书人去考科举才行。
常喜活络了一下心思才说:“娘,既然是曹公子好意,那就留着吧。”
“其实他跟我提过读书的事情,我觉得去读书是好事,不过我不想总麻烦人家,所以婉拒了。”
“我们家多多挣钱,聘请佃户帮忙耕地,等下次村学招生员的时候,让哥哥们都去念书。”
目前,常家有五亩良田和一亩垦荒地,但是劳动力满打满算只有六口人,即便他们不干旁的事,这六亩地都够他们操劳的。
但是常喜怎么能允许,自家人被耕地绑住手脚呢?
唯有一个办法,雇佣佃户,让大家从田土里解放出来。
才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别的事情。
常喜是规划好了的,殊不知她的言论惊呆了一家人,常平笑了:“喜宝,你真会异想天开。”
“三姐,你好大的口气。”
文芙蓉只当女儿天真,才会说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话,她知道女儿是好心,没有出言责备,只是解释了一番。
“雇佣佃户,通常需要雇佣一整家人,地里的收成下来,他们拿五分之一,你知道雇佣一家人多贵吗?”
“算上农具和犁地的老黄牛,整套配齐了,一年要花费10两银子呐!”
常喜这才知道,原来专业的佃户家庭,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连老黄牛都不用单独买,这对她来说却是意外之喜。
“原来只要十两银子,什么都能包圆啊!”
“只要是花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挣钱的!”
常平有点汗颜:“喜宝,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娘说的是一年十两,不是一辈子十两!”
常喜咯咯笑,她才不计较这点钱。”
“她经过曹景修的提醒,现在一门心思想让哥哥小弟学文化,田地的活计,别说十两,就是二十两她也愿意包出去。
“我听清楚了!哥哥你就放心吧!”
什么办法来钱快呢?
常喜冥思苦想,觉得还是要进山,去深山老林里面,挖到一些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她就能一本万利,稳赚不赔,大发横财!
现在日头正热,常喜决定明天清晨进山。
与此同时的曹家,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曹夫人衣不解带的在老太太身边侍疾一个月,老太太的药汤没少喝,病情却没有起色。
今日病情更是突然恶化,文芙蓉前脚刚走,后脚就请来了镇上的大夫。
大夫探了脉搏摇头说不中用了,让曹家人提前准备丧事,说不定能冲一冲。
身为医者竟然说出了冲一冲这样的迷信话,对于曹家人来说是当头喝棒。
曹夫人撑不住了,坐在大堂里以泪洗面。
“娘过年的时候,还能说说笑笑,怎么几个月的光景,竟然病得下不来床了?”
曹钱氏是二房媳妇和大嫂曹冯氏,两个人轮流伺候老太太,今儿轮到她休息,摸了摸自己憔悴的脸庞,她唉声叹气。
“既然大夫说冲一冲,要不就试试呗?”
她主张预备后事,绝不是望着老太太死,实在是婆婆病得太久了,拖累她时常照料,小姐妹要聚一聚,她不得空去。
现在连她的身子脸蛋都拖累了,整日睡不好,老太太吊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就是折磨人。
让一时尽尽孝可以,谁愿意伺候老人一辈子啊?!
反正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