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石喃喃自语,文芙蓉好奇的凑过去看。
“这石头真奇怪,长得乌七麻黑。”
“爹娘,你们认识这是什么吗?”常家三兄弟眼巴巴的看。
常三石沉吟,他想到了一样东西,但是还不敢确定,正在仔细端详分辨。
常喜凑过来看,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爹,这到底是啥?”常乐等不及追问。
“好像是黑石!”常三石的脸色精彩变幻。
“黑石?”常喜听了范迷糊,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拿来生火的块煤,可是煤块在古代叫啥?
叫黑石吗?
常喜正在组织语言,准备要问的时候,常三石开始讲述他的见闻。
“我也是在酒楼见过一回,是当伙夫的时候,掌柜的说东家人手不够用,让我们去帮忙抬东西。
一车的货拿布盖的严严实实,我就只看见了一些抖落出来的黑色的碎石渣。”
“他们形状各异,但和这块一样是光滑无比,摸一摸就会脏手。”
“事后我听其他工人说,这家伙叫黑石,东家在做这方面的生意。”
常平越听越有兴致:“那黑石有啥作用?”
“听说可以生火。”常三石满腹疑惑的回答。
“我也不确定,反正这种东西很少见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生火!”
常喜面露欢颜,在旁边给爹支招:“想知道还不简单吗?咱在土里找找,捡一些回去烧。”
反正烧石头求证一下,又不是烧黑火药,不会引发意外危险,能燃起来就证明它是黑石。
常喜这么想着,就开始鼓励大家一起埋头挖。
这次挖地不是为了翻土耕种,而是为了捡黑石。
它们埋藏在地底下层,要不是爹娘力气大,反复来回翻土,锄头也不可能下这么深。
真正捡到四五块黑石,全家人都没心思耗在地里,整整齐齐的回家。
再从自家灶房出来,个个面带微笑。
“哈哈!我们家要发财了!”
常三石虽然不清楚黑石的市场价格,但是他知道东家在谨慎做这门生意,白天拿布盖着,黑石肯定很挣钱。
常喜也一样高兴,的确是煤块,看来这一方土地有矿产资源,大自然的馈赠被她家找到了。
不知道这片矿产资源是否丰富了!
常喜扯了扯爹的衣袖:“爹,我们再弄些回来,以后烧这个可以省柴火,不用劈柴就省力气了!”
于她来说,天天捡柴、劈柴是件力气活。
“嗯,常平,常安!常乐!你们跟我走!”
他们蹦蹦跳跳的出去,脚步沉重的回来。
所有人的背篓都是满的,擦了一把汗水,放下背篓的时候,穿着夏衫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
文芙蓉脸笑成一团花,分家以后就没有不顺心的事情。
一连几天都有意外之喜,她还记得老村医前几天说的话。
这个家分对了!她也如是想。
“明天我背去镇上卖!”常平期待的摸了摸下巴。
“我觉得不合适!”常喜斩钉截铁的否了大哥的提议。
“爹刚才不是说,满香楼的东家做这门生意,要盖着布,那肯定是怕人发现喽。”
“我们大张旗鼓的拿出去卖,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什么人,或者搅合到什么纷争里面。”
常三石和文芙蓉讶异的看向女儿,文芙蓉的表情更是复杂万分。
她自己生的女儿,她最清楚不过。
要说起初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离开,导致孩子在生活方面飞速成长。
那现在看来,成长是不是太快了?
她女儿什么时候,学会揣摩人心,考虑人情世故了?
“喜宝,你跟娘来一下。”文芙蓉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喊人,然后率先走进了屋子。
常喜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的表现太过出挑。
她娘肯定起了疑心,只是忍到了今天。
她主动关上屋门站好:“娘!”
“喜宝,你!”文芙蓉表情复杂,她想起家里还有外人在,质问的话囫囵咽下,把孩子搂进自己怀里。
她用非常小,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话。
“喜宝,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娘一时有点乱,你自己告诉娘好不好?”
常喜心说逃不了的话题,还是来了。
“娘,其实我昏迷三天有很多重原因。”
常喜先在心里把想好的说辞过一遍,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才对上娘亲关怀的眼眸,不疾不徐的说来。
“娘,你们离家以后,我和哥哥小弟就没有再吃饱过,好几次我差点以为自己要饿死了!”
“我晕倒可能就是饿的吧!”
这一番话的确是原主晕倒前的经历,狗咬上一口,人怎么会晕倒?
应该是原主经常饿肚子,被饿得头晕眼花,再加上他们被欺负狠了,怒火攻心才晕倒的!
“我晕倒以后,一直醒不过是因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位白胡子老爷爷。”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看他做了很多事情,看他和别人来往交际,就好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他送我一条金灿灿的鱼,然后我醒了,后续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常喜此话真假掺半,她觉得古人多少有点迷信。
先说白胡子老爷爷的奇遇梦境作为铺垫,比直接说梦见自己可能是鱼精更有说服力。
文芙蓉先是听女儿说自己饿晕了,心又有一阵一阵的酸楚,听到后面微微睁大瞳孔。
“你看见白胡子老爷爷做什么了?”
常喜看娘信了一些,这才松了心弦:“他好像很厉害,会做很多事情,好多人找他。”
“他一直都不搭理我,在忙自己的事情,起初我还以为他看不见我。”
“不知道看了多久,可能有点看入迷吧,他送我鱼的时候,才知道他能看见我。”
听罢,文芙蓉心里一阵喜一阵忧,她起初以为女儿撞邪了,现在看不是。
她女儿好好的,人也比以前懂事能干,指不定是遇见仙人点化了?
一旦把事情往好处想,文芙蓉也就不再做无谓的纠结,她爱怜的看着女儿。
“喜宝啊,以后你再梦见白胡子老爷爷,记得给娘说一声哦!”
“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给娘以外的人说,连你哥哥和小弟都不行!”
在文芙蓉看来,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潜在危险。
梦境太离奇了,祸福难料!
“好!我记住了!”常喜轻声细语的答应,趴在娘的怀里觉得很安心,她知道这件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