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今日风向好,靠山也回家了,她说什么都要给原主和小弟讨个公道!
“表叔公,分家之前请容许我说一句。”常喜抬眸。
“我小弟方才说,常文才是坏孩子并非气话,我们衣裳上的破烂口,就是他绞烂的!”
王大红眼皮一跳,急忙反驳:“事情过了那么久,你有什么证据?别以为你们要分家了,就可以随便污蔑弟弟!”
常文才是个混世魔王,王大红心知肚明,她平常多有偏爱维护,完全是因为二儿子是老来子,亲生子,对他生的儿子也爱屋及乌。
“我有没有攀咬他,污蔑他,只要您允许我们去二叔的屋子搜查一遍,不就真相大白了?”
原主分析过也观察过,他们身上的豁口,所缺的一小块布料没有变成补丁,出现在家里人的衣裳上,那么很大可能是其他用途。
常文才拿两块小破布能干啥?原主没琢磨透,她想翻找屋子,就是想知道他的用意。
“二叔和二婶不在家,大门锁起来,钥匙一贯给你保管,奶奶别是不敢开门吧?”
因为常文才手指被狗突然反咬破了皮,二叔一家带着他在外求医,说好听点,花销家里铜板,其实花销的是常三石两口子挣的血汗钱。
王大红被这么一激,失口喊:“有啥不敢!”
“好,请奶奶当众开门,就让表叔公代替我们去搜查,这样你就没有意见了吧!”
常村长有威信,也是这个小家的外人,他来搜查最适合不过!她就不信老妖婆敢攀咬村长。
常村长不惑之年,接任村长一职起,解决村中大小矛盾无数,什么鸡毛蒜皮、惊天动地的矛盾他没见过?
他出面搜查证据,是最折中的办法,也是他经常在干的事情,熟悉活计。令他诧异的是,常喜小丫头,脑子不笨,遇事有应对能力。
“去开门!”
冷酷的威压之下,王大红不得不从。
她再继续推三阻四,即便老二屋里什么没有,村长的心里也会抱以定论,觉得他们消灭了证据。
以后老二科举,还有许多要村里、族里出力的地方,她不能和村长对着干。
王大红拿钥匙开门,取下大锁。
常喜看着常村长走进二叔的屋子,除了她其余人都守在门口伸长脖子看。
二叔住的屋子光线好,日光恰恰铺满一室,不点油灯,就可以从窗户外看清一切。
他们做一块很大的薄木板,睡觉、休息、不在家都拿木板挡住,外人窥探不到屋子里面的一丝一毫,防备他们像防贼一样。
常村长进去了一会儿,再走出来时,脸色阴沉,单手背在后腰处。
“常王氏,看看你护的好孙子!”
一团脏兮兮的沙包,冷不丁砸在王大红身上。
灌满沙子的布包有重量,王大红被砸,身上有了痛感,哎哟一声,弯腰捡起来端详。
沙包是两小块布被针线缝合,形状不伦不类。
和四兄妹身上衣裳是一样的藏青色,为了耐磨耐洗经脏,文芙蓉特意选这个颜色。
藏青色不适合女孩穿,但原主从来不会挑三拣四,有新衣裳她就很开心了,而且和哥哥小弟,穿成一样,她也挺高兴,对衣裳宝贝得不行。
常三石等人也凑上前看,常喜被遮挡了视线,她半躺着在炕上,耳边尽是常乐的怨怼声。
“绞烂我们的衣裳,就是为了做沙包玩?二叔是读书人,怎么他儿子这么坏?”
常喜这才幡然醒悟,为什么原主经常能听见二叔家关上门,屋子里时常迸发欢笑声,原来是躲起来玩呢?
文芙蓉被一连串的恶毒行为,气得头皮发麻,她此时眼神阴鸷,抓着王大红衣领怒吼。
“光分家不行,你得赔偿我孩子的医药费,还要再赔偿他们两身新衣裳!”
王大红被大儿媳要吃人的眼神,唬得心里直突突,说话的时候舌头打结。
“我...我不知道呀!衣裳又不是我绞的!”
文芙蓉岂能罢休,冷笑的质问:“刚才不是把常文才捧在手心当金孙吗?”
“怎么你的金孙做了坏事,你身为长辈不该替他赔偿吗?”
常喜在心底暗暗叫好,这个老娘厉害,自她回来以后寸步不让,看起来忍老妖婆很久了。
今日彻底爆发像一团热烈的火焰,常喜反思自己刚才不去煽风点火、翻旧账,是不是原主娘也会如此做,把分家一事坚持到底?
就听常村长语调冰冷的说:“常文氏的要求很合理,王大红事情发生以后,你连问都不问就先打人,现在必须按照她方才所言赔偿!”
常村长发话就是拍板决定了,王大红哭丧着脸,心里的怨气宣之于口。
“天哪!常文才这个作孽的臭小子!看他回来我不打死他!”
她一边骂,一边挣脱大儿媳的束缚,把腰间的钱袋子紧紧捂住,意思是不想给钱。
文芙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婆母。
“哼,你打不打他,跟我们没关系。”
“太行村,村长最大,婆婆你还是老实把钱袋子给我吧!你想劳烦村长亲自动手吗?”
“刚才看得真真的,二弟屋子里有一匹深蓝色素棉布,把它拿给我们抵账!”
王大红对那匹布有印象,是二儿媳拿回来的,说是专门给老二预备,做成长袄带去学院穿。
她被村长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想着反正素棉布不是花她钱买,二儿媳多半是从娘家拿的,便一口答应。
“布你拿去!钱,我给你一半。”
王大红放下脸皮哀求:“村长,真的把钱全给他们,我一个老人家咋生活?”
常村长也觉得,虽然分家了,但是长辈不可弃之不顾,便颌首同意。
文芙蓉毫不犹豫的进屋,把深蓝色的素棉布抱走,常三石接过100文钱。
在村长的见证之下,就着常家老二,常金贵的笔墨,签下分家书,各自盖好手印,这家就正式分了。
常三石去旧屋里随便收拾,家里的东西不值钱,收拾出来也就补丁衣裳,破旧行头。
文芙蓉扬声询问:“常乐,你两个哥哥呢?去把他们找回来,今天就把常喜抬走!”
常乐为难的嘟哝:“哥哥们每天进山打猎,不等到天黑是不会提前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