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君是沙场纵横的将军,能把胡人打得跟兔子似的平冠侯,他的身手,自然极是非凡。
一柄软剑,能刺出破空声来。
尤其,练功嘛,谁会穿长袍宽袖,都是简衣短打,露出手腕脖颈。
萧娆挑眉看着他被汗水打湿,露出身材轮廓的衣服,眉眼深深弯了弯。
陆九君有些羞涩,蜜糖色的皮肤颜色羞得更深,他加快步骤,很快把剑舞完,抹了把汗,上前的招呼道:“公主醒了,臣……”
他看着萧娆,脑海里不由浮想起,昨日的欢愉,心里很不好意思,耳后有些烫。
他没想到‘理论经验’如此丰富的她,最后居然不敌公主。
呃……
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胡人他都没怂过,更何况夫妻‘战事’,他得多加努力,好好锻练身体,以期能在‘战事’中延续时间……
咳咳咳。
不是不是,是绝地翻身,取得胜利。
“公主身体可好?”陆九群的眼眸极是温柔,声音也不比往日冷冽,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极好啊!”萧娆浅眉眼弯着,伸手捏他胳膊上的肌肉,“你我夫妻一体,不用唤什么公主不公主的。”
“我父皇给我起了‘
子归’二字,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儿,唤做‘娆儿’。”
“怎么都成,莫要唤公主了,也不用自称‘臣’,显得多不亲近了。”
“是……公,娆儿~”陆九君脸红着唤。
“嗯,九君~”
萧娆轻笑,也没叫他‘驸马’,而是把‘九君’两个字,念得轻轻柔柔,那小噪音,像羽毛般划到陆九君的心头,弄得他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痒痒的。
他一把握住萧娆的手回了屋,简单洗澡一下,便开始用膳。
期间,陆九君真是把宫女的活儿都抢了。
摆碗筷、布菜、倒果饮、填饭……
有他一个在,萧娆身边几个贴身宫女,全都没有用武之地了,甚至,他都把萧娆抱在怀里。
就差喂她吃了。
后来,两人吃饭后果子的时候,陆九君的愿望达到了。
他真的用叉子喂萧娆吃果子了。
新婚甜蜜,夫妻俩腻乎得难舍难缠,好得像一个人似的,陆九君也不回他的平冠侯府,天天‘驻扎’在公主府里,一个月的婚嫁,他都没出过门儿。
这个时代,哪怕是尚主,一般情况下,驸马都会住在自己的府第里,等公主有‘需要’了,会派人去请驸马过来,
夫妻俩个在一块儿住。
次日,驸马在离开,那感觉就跟上班一样,早晨走,晚上被叫回来。
当然,这是夫妻感情好的,若是不好,人家公主三月半年,都未必会叫驸马一次。
夫妻俩个玩个的。
像是四公主、五公主这些,她们的驸马家大业大,也都是世家大族,驸马当然是要回父母府里住,尤其是四公主,因为嫁的是表哥,需要顾及外祖家的面子,一个月里,要回丈夫家住上十天半月的。
丈夫家里,怎么都不会有公主府舒服!
五公主也会如此,只是住夫家的时间稍短些。
她们,尤其是四公主,刚知道萧娆要嫁平冠侯,嫉妒之余,也曾暗暗嘲笑过陆九君无父无母,宗族落败,是个没有靠山的家伙。
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大家大族,枝繁叶茂,全福夫人的标准,是父母双全,公婆俱在,兄弟叔伯,儿女齐整……
可想而知,古代的择偶标准。
陆九君没爹没娘没宗族,在古人眼里是很大的缺点,这意味着,一旦他倒台或失势,没有任何家人能帮他。
萧娆不在乎,是因为她是现代人。
平昌帝不在乎,是因为他就是决定陆九君
,是否倒台的人。
旁人看起来,陆九君是缺少‘福气’的,这也是四公主嫉妒萧娆时,唯一能拿出来安慰自己的理由,然而……
看着那两人新婚后,整整一个月,陆九君就没从公主府里出来,偶尔有人上门拜访时,传出来的话,也全是公主和驸马天天培养感情,‘咔咔’秀恩爱。
驸马对公主特别好,跪地上给她穿鞋。
驸马背着公主,在花园里玩耍。
驸马带着公主在府里游湖,舞剑给她看……
真的!
真的!
太过分了。
陆九君但凡有个爹娘,他都不敢一个月不回家,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这样想来,他无父无母,居然是个好事。
一众公主们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京城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流言,诸如‘北海公主行为肆意,举止有失皇家体统’云云。
宫里也听到了。
对此,李皇后嗤之以鼻,根本没当回事儿,王妃知道后,多给菩萨上了两柱香,希望女儿能在‘肆意’点。
有幸投胎成皇家公主,不‘张狂放肆’,那不是浪费‘名额’吗?
尤其她姑娘那么得帝宠。
平昌帝晓得后,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轻描淡写地让
人去查,是谁放的流言,然后,又处理了四公主府的长史和嬷嬷一众。
过年的时候,四公主莫名其妙的,因为左脚先迈进御花园,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四公主:……
要不是过年,她真的就哭出来了。
年关转过,平昌帝任命陆九君为五城兵马司都统,掌权京中两万护城军,权倾一时。
萧娆也跟没成亲一样,想在公主府就在公主府,想进皇宫就进皇宫,平昌帝给她一块‘随时出入’的牌子。
她根本不用通禀任何人,哪怕是大半夜,都能敲开宫门‘回家’。
平昌帝真的做到了‘父母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萧娆……
说真的,她很感动。
同时,也觉得自由了不少,毕竟,住在宫里,哪怕是最最受宠的公主,‘行、动、坐、卧’,也都有几百双眼睛看着,但是出嫁了。
她有公主府。
她在京城郊外,有御赐的庄子、园子和猎场。
萧娆脑子那些关于现代的‘精致玩意’,终于能拿出来了,盐、铁之物,顾忌着太子,她不敢随意拿出来了,但是……
玻璃啊。
香皂啊。
各种蒸馏酒,各种方子,洋玩意,那真是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