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帝王,对他的妃子说出‘安置’这两个字,就代表着他想‘呼哈’了!
尤其,那假货语气亲昵,表情温和,眉梢眼角充斥着笑意。
他欣赏,甚至是喜欢萧娆。
这点,同为男人,容渊犬绝对不会认错的!
他以往看萧琼华时就是如此,咳咳咳……
不,不,不行!
容渊犬的小狗眼睛死死盯着假货,心脏收缩,呼吸窒息,那感觉并非要被戴绿帽子的愤怒,而是……
恐惧!
慌乱!
萧娆是爱他的,这点无需置疑,而他对萧娆,大半……不,应该九成都是欺骗,以往,他觉得萧娆不知情,也不屑于她的感受。
但如今……
无故变成狗,被迫留在景宜宫里,他感受到了萧娆的好,一个圆润,通透,对生活充满希望,恬静又温馨的女子。
仿佛,不管身处怎样的环境,她都能把日子过得幸福。
这对他这种自幼生长在皇宫,吃尽苦头,见惯黑暗的人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只是,跟萧娆成亲时,他太过自傲,也太过自卑,不愿把狼狈的一面,展露给任何人看。
所以,他拒绝了萧娆的靠近。
他用美艳、简单、愚蠢、一眼能看透的‘天上谪仙子’萧琼华
来奖赏自己。
那是他对‘美好’的向往。
曾经戾王都垂涎的美人,绞尽脑汁的想要飞进他的金笼。
这满足了他自卑又自大的心理。
他把那束其实射进他内心的光驱逐了。
但眼下,他变成了狗,他不得已,必须住在景宜宫,必须留在萧娆,他的发妻身边。
他抵挡不住她的魅力。
那个假货也明显不能,这个男人,这个应该就是血滴子暗卫营的男人,如果,他被萧娆吸引了,如果他爱上了萧娆——这是理所应当的,那么,他会对萧娆好吗?会宠爱她,疼惜她,把她捧到手心……
到时,萧娆还会记得他吗?
她会不会直接把这个假货当成真的,从此爱上假货,并且,把这假货当成真正的容渊,跟他夫妻和美,而将自已忘到九霄云外。
萧娆会忘记他,甚至不会察觉到他已经消失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容渊犬的心脏,就像被人挖出来,又硬生生捏碎般,疼痛的不能自已,他不受控制的露出狰狞的表情,呲着牙,鼻头一拱一拱的。
萧娆垂眸,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威胁的低鸣按回喉咙。
带着读书术的她,很清楚的听懂了容渊犬的深情表白,9527也听着黑
胖胖的翻译,一人、一统、一喵啧啧有声。
幸灾乐祸的都不行了。
【该啊,真是该啊,要不是本统子顾忌娆姐的身体,真该让她给你戴顶绽青碧绿的一品大帽子,压死你!】
9527冷声。
萧娆则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假货,“万岁,请随臣妾来吧!”
她用手指,勾住了假货的袖口。
假货的神色明显迷离了,喉结上下滚动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上萧娆的步伐。
原本被萧琼华逼迫的那些心不甘情不愿和恐惧害怕,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男人,为了美色,是真的能不顾性命的!
两人肩并肩,手拉手,向寝室内走去。
假货的手,甚至揽上了萧娆的腰身。
容渊犬:……
朕不应该在这里,朕应该在床底啊!
啊啊啊啊啊!
“汪汪汪汪汪汪汪!”
容渊犬控制不住的叫起来。
一旁,金莱见状,生怕它忧了万岁,连累娘娘,就赶紧把它抱起来,准备把它带到偏殿去。
容渊犬拼命挣扎着,甚至打算咬人。
然而,景宜宫里,金莱就是日常负责照顾它的,喂食、洗澡、甚至是铲屎,都是她来做,对小奶狗的日常举止了解甚深,容渊犬稍微动了动
耳朵,金莱就知道他是想呲牙,想咬人,于是,果断伸出手来握住狗嘴。
容渊犬吠叫声噎回喉咙里,差点没咬着舌头。
万般无助地被金莱抱走了。
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内寝的方向,看着文姑姑和太监恭身退出来,敏感的狗耳朵,也听见了低弱的男女调笑声和,和……
衣衫退下的响声。
这,这个动静,是龙袍坠地了吗?
如此清脆的,许是娆娆的金钗碰到床榻了吧!
天啊!
天啊!
让朕死了吧。
把朕戳聋吧!
容渊犬万念俱灰,他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滴滴哒哒的流出了眼泪,耳朵垂下来,小尾巴夹在后腿中间。
雪白的毛色,都像是黯淡了。
他趴在金莱怀里,整只狗显得生无可恋!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里,突然听见萧娆一声短促的,又极羞涩的嗓音,“哎啊,万岁,臣妾有罪,明明,臣妾的信期不是今日的!”
“咳!”
假货不悦的咳声也传来。
容渊犬眼睛一亮,猛然挣开金莱的手,撒开四肢跑进内寝,彼时,文姑姑已经进来了。
她正跪在萧娆身侧,蹙眉瞧着床单。
容渊犬顺着她的视线去瞧,灰色的视力里,能看
见床单上有一抹深色污渍,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万岁爷,娘娘独自生下大皇子,大医说了,她身体受损,近一、二年内,信期都不会准,今日,本不是娘娘来信期的日子,因此,并未向上报备,请万岁饶恕。”
文姑姑沉声请罪。
萧娆面上胀红,咬着朱唇,温婉端庄的神情,罕见带上了娇羞和怯意,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假货让她看的心尖直痒,见被褥间一抹红痕,又想着她是孕育子嗣,独自生产方才如此,心里更添了几分怜意,怒意消失,仅余几分失落,他叹了口气,伸手扶起萧娆,“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实属意外,哪有什么罪,快快起来吧。”
“地上怪凉的,你身子又不好,莫要着了凉。”
“多谢万岁。”萧娆顺从起身,脸儿垂着,看不清神情。
娆娆来月信了!
自从至今,来月信都需避宠!
太好了!
天可怜朕!
容渊犬狗嘴都咧开了,小尾巴摇的跟要飞起来似的,从地狱升进天堂的喜悦也不过这样,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