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把他最后保命的虎符交出来了。
他紧张的看着萧娆。
萧娆:……
看了看他的肚子,一脸复杂,“我以为,你不会给我。”
她轻声。
狗皇帝激动万分的心潮,突然一惊,“你,你知道虎符的存在?”
这应该是秘密啊。
“我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父亲就是武将,虎符,掌管天下兵马啊,没有这个,我这所谓的皇帝,就是个花架子。”
萧娆垂眸浅声。
心里默默想:这玩意儿,她早就派人造了个假的,不过,狗皇帝肯给她真的,那,咳咳,收着吧。
真的总比假的强。
“你既知道,怎,怎么不问我要?”狗皇帝怔怔。
萧娆抬头,星眸重重看他,片刻,突地一笑,“我怕你不安啊,咱们换身那么长时间了,眼看,恐怕很难换回来,你替我做了皇后,又怀着孩子……”
“我当过皇后,我知道那感觉有多不安,所以,你喜欢就拿着呗,只要你觉得安心!”
“我们夫妻一体,谁拿不是拿呢。”
她笑着。
眼神特别温柔。
狗皇帝万万想不到,他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回答。
如此纵容,如此宠溺。
皇后爱他。
从没有哪一刻,他这般笃定,这让他的心,像泡进了世间最软最温的泉水般,烫贴舒服,他狠狠咬唇,死死咽下冲上喉咙的幸福‘呜咽’。
一个纵身,狗皇帝把自己投进了萧娆怀里,“我,我……对不起,我现在才把它给你,我,我居然怀疑过你。”
“呜呜,我太不是人了,我是这世上最蠢的皇帝,我差点错过了你,娆娆,我差点失去你了。”
“是上天垂怜我们,让我们换了身,让我明白你对我的好。”
“我们,我们就幸福的过一辈子吧,好不好?好不好?”
他泣着,眼圈红肿,眸里带着希望和期盼,看着万分可怜可爱。
“好!”
萧娆动容的说。
嗓音斩钉截铁。
狗皇帝喜极而泣,把脸埋进她的胸膛。
心里那叫个甜蜜。
【娆姐,你牛X,你成功的把狗皇帝,咳咳咳,调教成了一个恋爱脑。】
9527默默评论。
萧娆没说话,而是抱着狗皇帝,温柔的拍着他背,薄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出个笑。
——
拿了狗皇帝的虎符,萧家开始大刀阔斧的整军,应付越来越虎视眈眈的怡亲王。
时间慢慢滑过。
狗皇帝怀孕九个月了。
失去母亲、权利、后宫、仅仅靠着萧娆的爱活着,他开始变的异常在乎肚中孩子,在他看来,那是他爱情的结晶,是他甜蜜家庭的向往,但……
自从互换身体以后,他的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咳咳,不怎么样~~,完全可以称之为:四处挨打的磕头儿虫,尤其,他还见红一次,落水一次,呃,死了亲妈一次,被萧娆调戏N次!
身心都十分不健康。
哪怕有霍云霆变着花样儿给他补身,营养也全补孩子身上了,九个月的狗皇帝,四肢削瘦,小脸儿蜡黄,偏偏挺着个硕大的肚子。
每每,9527看见他,都要由衷的说上一句,【你不难产谁难产啊!】
【少帅大人,喂猪的一把好手啊。】
【娆姐,你看他把狗皇帝催的!】
萧娆深以为然的点头。
然后,越发体贴照顾狗皇帝了。
毕竟,人家怀着她的好大儿。
时间,就这般如流水而过,转眼,狗皇帝的产期到了,这一天,帝后两人正甜甜蜜蜜,一个看奏折(萧娆),一个做针线(狗皇帝)呢。
突地,狗皇帝小脸一白,把手上给孩子做的素黄小肚兜一扔,“肚,哎啊,肚子疼!”
他哀哀叫。
【要生!】
萧娆动作非常快,直接把狗皇帝抱进产房,霍云霆不知从哪‘飞’出来,厉声喊,“传太医和稳婆……”
小太监疯了般跑出去。
彼时,御医和产婆们都住在凤栖宫偏殿,一传就来了。
热水、剪子也都端来了。
狗皇帝被放进软榻,两脚高抬,口中咬软木塞。
萧娆:……
被赶出门了。
霍云霆反而留下。
他跪在脚塌上,握着狗皇帝的手,看着他时而狰狞,时而详和的脸。
这段时间,恶补了孕期知识的他明白,这是阵痛。
‘战斗’刚刚开始。
“其实,我感觉还行,没你们说的那么,呼呼呼,那么吓人,不是特别疼!”
忍过一阵阵疼,狗皇帝抹了把汗,态度颇为轻松。
稳婆听着,默默想,是啊,三指都没开呢。
这才哪到哪儿啊?
“娘娘,是,您说的对,您放心,其实一点也不疼。”
霍云霆看着他傻呼呼的脸,都有点不忍心骗他了。
片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
狗皇帝死狗般惨嚎。
“娘娘,别喊了,这,这才开了六指,没到生的时候了,这会把劲儿都用完了,一会儿怎么办?”
稳婆拼命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狗皇帝像烂泥般瘫榻,感觉自己快裂开了。
根本控制不住喉咙。
“娘娘,您留力啊!”
稳婆都快哭了。
狗皇帝:……
他真的哭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啊啊啊,不活了,疼,疼死了,救命啊,不生了,我的妈,母后啊!”
他放声痛哭,汗水浸透衣裳,浑身抽搐着,天灵盖都像被掀开一样,他瞳孔都有些失焦了,“要多久,还要多久?”
“这,这都没开始生呢!”
稳婆急了。
没见过哪个产妇,这么怕疼的!
“不行,让太医过来,开些药吧,我看娘娘情况不对。”
霍云霆沉声。
心里明白,应该是自己把孩子喂的太大了,狗皇帝才会如此痛苦。
“这,这,太医身为男子……”
稳婆有点慌。
“去请万岁爷的旨。”霍云霆连声催促。
外间,首领太监连忙传话,萧娆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太医很快入内,给狗皇帝把脉,开了催产的药。
宫口开了。
狗皇帝终于开始生了。
他浑身水捞,死鱼般躺榻上,嘴里咬软木,双手抓绳结,满脸狰狞,嘴角浸血。
稳婆和太医忙碌着,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许久……
足足有三、四个时辰。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狗皇帝感觉身下,一阵痛彻骨髓的滑落,他听见了稳婆惊喜叫嚷,神智一松,陷入昏暗。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不知谁喊的一声,“不好了,娘娘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