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琦蓉不甘的望着离开的马车,“大景若有如此优秀的郎君,金陵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可能就是江湖上不入流的公子哥,这样的人不值得本郡主大费周折。”
大福早就注意到后面的视线了,嘴角人性化的轻蔑一笑,“我宿主的男人可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挤着小身子凑到蔓蔓耳旁,“五月初五端阳节,伽伽不是邀请你去四象湖会看龙舟赛嘛。”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呗,据说那日有好多后宅夫人们也去,肯定又能定下好多金陵的年轻儿女,我想去听听八卦。”
蔓蔓在脑海回着大福,“景阳如今视伽姐姐为珍稀动物,她能不能出门还不知道呢。”
“而且我一个未出阁女子去听这种八卦,小心置身于漩涡之中,哪些后宅女妖精,心眼比四象湖的鱼都多,我还是不去为好。”
“唉~”大福忧伤的躺在蔓蔓肩上,“咱家的确就没有个能玩心眼的人,”摸着小下巴奸笑的望着蔓蔓。
“不过我觉得小赫有些潜质,看来真是做官的料子。”
蔓蔓摇头把大福弹走,“我们家又没什么背景,即时小赫能取进士也是让他当个清流,还是不要弄权玩术,太危险了。”
“哼,你可不要小看小赫,要不是他最尊敬你,说不一定你都会在他手上吃亏。”
大福见马车到家,一溜烟的飞过院墙,去看佛陀山搬回家的花草,昨日还有好几盆花没找到机会收录呢。
春去夏来,日子过得飞快,对于蔓蔓来说生活充实事事顺心,只是天山的消息一直没来让人忐忑,就算是盛夏江南也不见多少燥热。
李氏望着回来的余长斯几人,“哟,这么大篮子豆角呢,看来荒地的出息也不错嘛。”
“是呀!”余长斯铜黄的脸庞笑容灿烂,干活的汗水都被路上的晚风吹灭殆尽,接着水龙头就洗了把黏糊糊的脸。
“再过一月也能煮豆荚吃了,我看外面还有人专门煮了来卖呢。”
李氏翻着两大篮的菜,青菜野果什么都有,“正好,大馍你先用点饭就给伽伽送去吧,现在伽伽最爱吃这些了,我坛子里给她腌的泡菜也好了,你骑电驴送过去。”
大馍虽然人小,但是最近半年衣食都好,个子说是十四五六都有人相信,望着和蔼的李氏一脸憨厚,“好嘞,夫人。”
蔓蔓回来望着桌上切好的甜瓜和一嘴甜汁的小弟,“我刚还跟子鱼说,外面的瓜真贵,怎么娘亲你还舍得买瓜吃呀。”
余文赫拿着小帕子擦了下满脸的果渍,伸手就把自己看好的一大块递给蔓蔓。
“鱼哥哥也吃,可甜啦,这可是咱们地里种出来的,肯定比外面好吃。”
李氏听到声音放下针线从屋子出来,“听你爹说,地里蔬菜瓜果长的蛮好,你给的那个肥料可真有用。”
接过子鱼提着的挎包,笑望两人,“我看家里也吃不完,明早让长斯采了送书院门口,你拿去送些给同僚吧。”
“黄夫子和墨夫子在咱家房屋改建可是出了不少力。”
“真的这么多?”蔓蔓停下啃瓜的嘴,虽然对科学调配的有机化肥很有信心,但这可是荒地。
“你爹脸都笑开花了,你说多不多,前儿就一直在说花蒂多,你不是还怕后继无力让他掐了些嘛,没想到掐了一些,这些甜瓜果然长得更好。”
余长斯在后面的荒院编制竹篓,隔了好几进的院子,等蔓蔓找来才知道自己闺女回来了。
“哟,好吃吧,这瓜长势太好,今天见有几个熟了我就采了,得赶紧拦起来,不然得被人捞完。”
“这里是金陵。”蔓蔓搬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老爹,下巴轻点,“你竹子那来的?金陵可不像丰树府。”
“摘东家的果采西家的菜都没事,被抓了可是会被巷丞敲锣打鼓昭告相邻的,不仅赔钱,还丢人哦。”
“我能不知道嘛。”余长斯得意的看着手上成型的篓底,“这是山上的,不过你老爹也是偷偷弄的。”
“虽然水柳村离咱家地还有点距离,不过旁边地里也有人,我都是在山上剃掉叶子绑回来的。”
蔓蔓不是圣母,这种薅官府羊毛的小事,还是能接受,“不过下次不要去山上砍了。”
“虽然没主但也在水柳村范围内,这些人都有地盘意识,你是外来的,到时候起冲突就不好了。”
“不会的,”余长斯偏头得意的看着蔓蔓,“我跟水柳村的柳文华关系不错,他知道你在书院担任山长对我可热情,还主动说帮忙看着地里的瓜果呢。”
“哟~”蔓蔓起身帮忙把泡着的竹篾拿到余长斯身旁,“不愧是我老爹,跟基层组织打交道就是有一手。”
“他家里有没有孩子?”拉着竹篾摆好放在自己老爹顺手旁,“你下次把小赫抄的书拿去送人家吧,白纸也可以带些,反正是自家做的也不缺这些。”
“行,不过这些事故,你不用说我早就办了。”余长斯低头看着手上的活计,脸上都是自得。
“要不是如此,人家咋信我闺女在做山长?他当时还拐弯抹角说我怎么养能出读书人呢。”
抬眸笑瞅了眼蔓蔓,“不过后来看到小赫,好像又听到外面传你就相信了,现在水柳村的人看到我都挺客气的,你就放心吧。”
蔓蔓如今忙着书院的事,都不知道外面还有自己传说了,见老爹信誓旦旦,也放下心来。
听到旁边屋檐下的响铃,知道是前院在叫用饭了,两父女自觉的收好东西就往饭厅走。
姜子鱼刚把勺筷摆好就看着擦手进来的两人,熟练的笑望招呼,“余叔。”
余长斯如今把子鱼也当成半个儿子,一坐下就开始每日一问,“子鱼呀,天山那边怎么说呢?”
“咱们余家也不要求什么八抬大轿的,咋个需要这么久!如今蔓蔓身边的人,都知道你俩关系。”
手拿筷子往桌上杵了杵,“要是不成,就算你是个好郎君可也别怪余叔棒打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