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斯拉开舱门,“我们一家四口联络感情呢,对了老月,还有几天到金陵呀?虽然咱们不晕船,但还是觉得不得劲。”
月车望着一家正常的神情,关在屋子那可能真是家事,“快了。”
虽然中途也有些奇怪的人上船,但是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保护的人就行,搭着余长斯的肩膀,“这江面风光也不差嘛,人家游山玩水还要花钱呢,我们这免费可得好好享受。”
“算了吧,”余长斯推开月车,“大冬天的站在甲板上吹风,我还是宁愿干活赚钱。”
“按照现在的位置和行驶的速度,”蔓蔓戴上帽子走出来,“三日应该就可以了。”伸着懒腰望着下面每层船舱来往的人,“我闭关结束,钓鱼去。”
月车双手一搓弯腰凑到蔓蔓身边,“做的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呗。”
曹辰听到蔓蔓出关也放下手中的笔,亲自把写的内容收好放在匣子里,慢条斯理的踱步到甲板上。
“没想到余工师制作物品还要闭关,这次做出来的物品应该更上一层楼吧。”
蔓蔓瞥了眼对方,好似在说:“真虚伪。”
关于蔓蔓做东西要闭关这回事,曹辰当然知道,毕竟自己也是管理了丰树府好几年,尴尬的摸着鼻子,突然见抛出一物,慌乱双手接住,“这是什么?”
月车伸手抢过,摸着质感精致的物品,双手拉开链条,“这是挂脖子的?”
低头就挂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拿起链子上挂着的奇怪图标,“虽然制作精美,但是辰老弟一个大男人挂着这个不太好看吧?”
蔓蔓回头望着胡子拉碴玄衣劲装的月车,正幼稚的拿着胸前的怀表荡来荡去。
实在没眼看,嫌弃的上前摘下,“这是怀表!怀表!”
双手举着往自己脖子上一挂,然后把怀表塞入怀兜中,斜着小眼神鄙视告诉对方,“是这样的!”
蔓蔓身着一身淡蓝衣裙,外面披着深蓝的斗篷,两人见蔓蔓这样带上一整理。
外面就只露出了链条上装饰的星辰图标,由于是活扣还会晃动闪耀,显得各外格高意远。
“真是别致,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曹辰其实只要有条件还是很喜欢打扮精致的,笑着摊手示意,“不错不错,我很喜欢。”
见蔓蔓放在手中,颠了颠表盘,“它应该不止是好看吧?”
蔓蔓还没说话,“咔嚓”一声,曹辰就按下了链子连接处中间的按钮。
月车好奇凑近,“豁!”
“里面怎么跟你做的那个报时鸟很像?”
曹辰含笑,“不是很像,这就是日晷。”握住手心抬眸望着蔓蔓,“谢谢,我很喜欢。”
“哎呀,”蔓蔓一手背后,一手不以为然的挥了挥,“客气,你钓到的胭脂鱼不也被我直接拿走了嘛,这叫怀表,主要就是查看时辰的。”
月车吃味的抱着胳膊望着曹辰,“你跟时辰还挺有缘的嘛,蔓蔓怎么就他有!”
“现在不是没材料了嘛,”蔓蔓对着幼稚的月车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允诺月车,“等到了金陵我也送个车给你怎么样。”
“那好呀,单车也行,小电驴也可,你是不知道王府太大了,”抬头一副梦幻的神情,“以后我就是主子眼前最潇洒的属下!”
蔓蔓与曹辰两人心照不宣,手往船舱指了指轻声离去,留着月车在原地慢慢做梦。
“香炒热糖果,香亦香来、糯亦糯,三颗青铢买一个~”
“新鲜大鲩鱼哦,要买要带,赶紧赶快~”
“洪湖水,浪打浪,这个布匹就是棒!”
蔓蔓跳下船头,踩在青石铺成的广袤港口,身边是来自各地的乡音,更多的就是大景的官话。
感叹不由而出:“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凌霜雪。”水墨重彩总相宜呀!”
“如今冬日天空多是黛色,但是配上北来南往的人山人海,”曹辰走上前赞赏的看着蔓蔓,“的确是浓墨淡彩很相宜!”
蔓蔓牵着自己小弟好奇望着码头停泊的船只,饶有兴趣的看着各式各样的打扮穿着。
“都让开,都让开,赵县男在此还不让路!”
身边太吵,蔓蔓都没听清就被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推到一旁,要不是曹辰和身边的长随眼疾手快扶住,自己和小弟都要跌倒了!
自从有了大福后,蔓蔓好久都没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气愤得望着一群花团锦簇的少爷姑娘。
“蔓蔓对不起,”大福在对方一上手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垂着脑袋游到蔓蔓面前,“我都被周围丰富的数据给吸引住了,一时忘记提醒你。”
“不怪你,都是这些人太跋扈了!”望着一旁被推倒的大爷大婶,感同身受地上前把人扶起。
“谢谢姑娘,”对方见蔓蔓一脸气愤的模样,赶紧劝导,“这赵旦旦可是西悦府赵家的公子,不仅家族尊贵,连他自己都有获得县男爵位呢!姑娘是外地过来的吧,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得罪权贵咯。”
“谢谢大爷,”蔓蔓见对方的好言相劝,也一副受教的模样赶紧道谢,“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两人是见蔓蔓穿着朴素但又气质娴雅,想必是读过书写过字的人,这种人往往有士大夫的骄傲固执,看不惯这些世态疮痍之事。
蔓蔓望着离开的阿嬷大爷,“辰叔叔,江南的贵族都这么嚣张吗?”
曹辰见长随牵过来的马车,掀起衣袍登入,回头望着蔓蔓扔下四个字,“管中窥豹。”
蔓蔓一脸茫然歪头,“大福,辰叔叔的意思是这根本就不是嚣张,还是说我以偏概全了?”
“我觉得,不是”大福翻出古地球的历史资料,“不是我觉得,是历史证明,真正的嚣张不是流于表面,而是冰冷让人胆寒的。”
胸鳍以一种现实不可能做出的动作,摸着鱼下巴,“我觉得辰叔叔的意思应该是,这不算嚣张!”
“也是。”蔓蔓点头,扭头望已经消失的一群人,“如此行事,完全是无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