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只要他稍微争气一点,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指不定就是他了,可是你瞧他这些年做的事情,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既然他这么没用,那就为我的大事做一点牺牲,这也算是他尽点父亲的责任。”赵梓墨冷漠地看着这对夫妇。
璃王咳嗽着,失望地看着赵梓墨。
“本王竟看走眼了。”
赵梓墨冷笑,看向陆羿:“陆大人,本来现在不是起事的好时机,但是因为你,本公子只有铤而走险了。今日你别想走出璃王府。”
“赵公子应该看过不少兵书吧?我瞧你的书房有不少兵书,而且有些兵书被你翻得非常陈旧,想必这几年耗费了不少心血。不过文人就是文人,不管你用兵法推演了多少次,终究是纸上谈兵。你既然决定要起事,怎么连最重要的那个人都没有关注?忠王呢?”
“忠王?他能做什么?”赵梓墨没有把范元溪放在眼里。
这人太狂妄了。
或许是这些年被人推崇得太高,以至于夜郎自大,以为别人都比不上他的聪慧。
“忠王现在应该已经联系上了柳节度使,他们的大军快抵达璃城。”陆羿说道,“你的那些人都是一盘散沙,还没有上过战场吧?”
赵梓墨冷着脸不说话。
“如果再给你几年时间成长,真有可能被你唬住了。不过现在嘛,你没经验,你的人更没有经验,就像是一群小鸡崽,能有什么用?”陆羿说完,看向璃王和璃王妃,“两位要是想让他活命,最好劝他及时收手,这样还能网开一面。”
“墨儿……”璃王妃抓住赵梓墨的手臂,“这么多年来,除了名分之外,我和你爹没有亏过你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我是堂堂皇族后裔,你们把我扔在一个商人家里长大,对一个冒牌货郡主嘘寒问暖,我见了她还得行礼,这就是没有亏待过我?”
“你就这么在意这些虚名吗?”璃王问,“人这辈子早晚都是死,当皇帝也得死,做平民百姓还是死,像现在这样有权有势还不用操心更多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就不知道惜福呢?”
“我要做人上人。”赵梓墨的眼睛里满是对权势的渴望。
“所以,不惜伤害你的亲生父亲?”璃王妃失望地看着他,“解药呢?你把解药拿出来。”
“没有解药,这是慢性毒药,它已经慢慢地渗入他的骨髓,怎么可能还有救?”说这话时,赵梓墨一点儿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也是,他要是还有良心,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手了。
陆羿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站起来朝赵梓墨抓去。
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一个人挡在赵梓墨的面前。
“胡老,你……”璃王认出窜出来的老者,苍老的脸上满是愤怒,“你是我的人,怎么会帮他?你是从什么时候被他收买的?”
“王爷,属下当初跟你,就是看你是最受宠的皇子,最有可能登上皇位,可是这些年你太让人失望了。”胡老说道,“小公子很聪明,也很有野心,这才是我想效忠的主子。”
“你们……你们……”
从外面涌进来大量的官兵。
胡老对赵梓墨说道:“少主,你先走。”
赵梓墨见陆羿盯着自己不放,看向旁边的璃王妃,一把抓住她,掐住她的脖子:“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掐死她。”
“墨儿!”璃王被气得全身发抖,“放开你娘!这是你的亲娘!”“不想她死,就让姓陆的放我们离开。”赵梓墨阴狠地看着陆羿,“陆羿,她好歹是王妃,要是你保护不力,照样吃不完兜着走。”
“是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赵梓墨的身后传来。
那是一个顶级的高手。
胡老的身手是非常了得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璃王的暗卫。可是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料到这里还有另一个高手存在。
赵梓墨想逃,但是晚了。
高手掐住赵梓墨的脖子,把他刚才对璃王妃做的事情在他的身上重新做一遍。
“胡老……”赵梓墨慌乱地叫着胡老。
胡老瞪大眼睛,犹豫了一下,咻的一声溜了。
“胡老,你居然背叛我!”赵梓墨愤怒地咆哮。
“别叫了,他能背叛旧主,现在背叛你不是很正常的吗?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预料中的事情。”陆羿挥了挥手,“带走,先把他关进大牢,派人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探视他。”
说‘任何人’时,他特意看了一眼璃王和璃王妃。
虽说赵梓墨对他们无情,但是他毕竟是璃王和璃王妃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只怕他们会心慈手软,对他狠不下心。
“王爷……”璃王妃趴在璃王的怀里哭泣。
璃王搂住璃王妃的肩膀,轻声地说道:“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把他换出去。”
“你的身体……”
“听天由命吧!要是命该如此,那也是老天爷的安排。”
陆羿骑马往城门口飞奔而去。
赵梓墨是幕后的最大黑手,他必须亲自抓捕他,陆知谦那边才能少些阻碍。现在好了,慕思雨回来了,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大人……”陆知谦的声音传来,“夫人在这里。”
陆羿勒紧马绳,看着陆知谦驾着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在他说话的时候,慕思雨打起车帘子,从车窗口看向他。
她头发凌乱,因为消瘦脸上的锁骨有些凸出,面色也有些苍白。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她看上去瘦了不少,眼里满是疲惫。
这哪里还是平时那个笑起来像狡猾的小狐狸的慕大老板?
马车停下来,慕思雨把手放到陆羿的手里。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回去睡觉?他有没有伤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大人,先冷静。”慕思雨抱住他,“我没事,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想让我听他的,做他的摇钱树罢了。不过他一直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是谁。你是不是已经抓住他了?那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想要银子?”
“咱们先回去,我慢慢给你说。”陆羿拉着她的手,抱着她上了马,驾马前往忠王的临时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