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孤独的日记 A10 夹夹火烧店 (5)
我指着小园东侧小贡山陡峭的山壁上面,一个看起来像个人工搭建的也许是竹子或者木板的建筑,问高老师:“这个是什么,看起来怪怪的。我没看见那边有个什么小路或者梯子什么的,可以通到上面去”?我指了指东方。
是的,在岛东南侧那边,也就是这个南北向的山脊东侧,并没有楼梯、小道一类的可以攀爬上去。若如此,如何上到山脊上的那个人工建筑平台上去?再说,建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乍一进这家火烧店,我并没注意到山脊上这个人工建筑。等吃完饭,当我独自坐在这,四围欣赏时,忽然发现了它的存在。从下向上看上去,貌似山脊上还有房屋、小楼类的建筑。
听我问,高老师回头看了一眼山脊方向,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犹豫什么,或者是想看穿我的心思,他也许心里在想“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终于,他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又回头瞄了一眼山脊,神秘的说:“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我吓了一跳。我就是好奇,那里有个建筑,却没有通道通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所以问问,并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向老人表达了我的疑惑。
“你听说过那边酒店的董事长吧,以前的”?老人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我...只认识总经理,也不知道叫什么、姓什么。董事长?没听说”。
“现在没了,就总经理一个人,他姓卢。原来有个董事长,姓吕,叫吕弱。你别看名字叫弱,弱小的弱,人是很猛。上边的那个建筑,就是他建的,原先在那边…就是这个小山的东面,紧靠着山有个竹楼来着。当然,都是违章的,后来那姓吕的犯事了,就把它拆了,但是山顶上那个部分没拆,就留下了”。
“啊噢…”,想不到还有故事。“姓吕的建这个干什么?他住呀?养小六吗”?
“据说都不是。他是送给一个姓尉迟的当官的…当然,表面上还是属于姓吕的”。
“那现在这个董事长呢”?
“进去了呗”。
“他进去了…那”,我边整理思路,边想着我要问什么,“那这个姓卢的没进去?还是他是后来的”?我和现任总经理有过几次聊天经历,不免关心他的背景。
“没。他狡猾的很,从不参与里边的那些事情,据说当时,一有违法违规的场面或者事情,他总是找借口不参加。后来出了事,那自然跟他没一分钱的关系喽。跟你说,这人呐…怎么说呢。记得当时这个卢经理,在酒店里很是被人瞧不起,什么董事长、副总,甚至是大堂经理都不把他当回事…最后呢?你看,当初瞧不起他的那些人都犯事进去了,就他是干干净净的,你看现在,人家活得多滋润”。
“我觉得他就不像那种人,感觉他人不错”,我说。
“现在看来是不错”,他摇摇头,表示不赞成我,“再过两年,也许你会发现,他才是大虫,更大的蛀虫,比前边那些还大”,他瞪着大眼,声音略高了几度,好像他穿越了时空,看见了两年后的事情一样。
说完,他看看四周,继续说:“但是不管将来如何,你看卢总现在经营的可是不错,当初他把宠物医院放在这的时候,我们都没看好。您看现在,医院和酒店的生意同时火了起来。后来他又弄什么木屋别墅,也被大家笑话了好长一阵子,结果你看,又是大赚。他还真有眼光”。
“这是因为他懂得城市里那些上班族的需求”,我说。
“也许吧…”,他这话明显是礼貌性的应付我,接着他压低声音,指着山上继续说:“以前…听说以前这里犯过案子”。
“啊?真的?有人去那边了”?我用手指指天空。
“你小点声。当然真的”。
“你见到啦”。我压低声音,但是似乎还是有点高,没达到他的要求,他摆手示意我声音再低点。
“那个尉迟不是也出事了吗,后来over了,知道吧”?
“不知道。哪个尉迟,我们这的吗”?我不太关心时事,从不知道今天的领导是谁,昨天的领导又是谁。不过,从没听说有个什么姓的领导。这个姓少见,要是有,肯定会成为街巷、邻里、同事间的谈资。
“当然不是。现在干这种事,哪有就近的,据说是东北的…一个什么地方的”。
“我靠…”,我是有点惊讶。
“跟你说,那个尉迟的原配,到底哪里去了,现在还都是个迷。对了,你听说过有一次有个叫张老二的惯偷在穹窿山被几个人追杀的事情吧”?
“这个听说了。据说这个张老二善于爬墙上楼”。
“据说追杀他的人就是这个尉迟派的…”。
“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张老二善于爬墙上树什么的。有一次他就上了这个顶上去了”,老人指了指山上的建筑,继续说:“而且不是从东边的楼梯上去的,而是从这边上去的,厉害吧”。
“那他上去看见什么了”?我边说边看东侧的悬崖峭壁,的确,那里是很难上去。
“那就不知道了。但是肯定看见什么了,要不然人家也不会追杀他”。
“嗨。这个也太嚣张了点。你倒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呀”,我摇摇头,觉得这个尉迟有点头脑简单。
“这个具体就不清楚了。按理说能当上大领导,头脑不会这么简单,其中我猜,肯定有类似钓鱼的情节…唉,不说这些,都是瞎猜。不过,那个刘副局长的意外死亡,就是发生在这里的…”。
“你是说咱们这里的那个刘副局长”?
“是的。你也听说了?他是从上面那个平台上失足掉下来的。可惜”。
“为什么可惜。他人不错”?
“至少坊间传闻他是个正直的人,就是脾气直了点,否则,肯定早都升了。那年咱们这里那个毒品大案,就是他指挥破的。不过,他那个老婆有点拖了他的后腿。他要是有个好一点的老婆,不用太好,也早都上去了”。
老人说的这个刘副局长,我偶有所闻。据说为人正直,坊间传闻他直接顶撞上边来视察的领导。
“跟你说,在那个尉迟被抓前不久…让我想想…对,马上就被抓了,那个顶上还掉下来一个人呢…”。
“那人怎么样”?我关切地问,看着面前的悬崖峭壁,感觉那人肯定完蛋了。
“没什么大事。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从那个高度掉下来,我想至少四十米吧,肯定完蛋。奇怪的是那个人没死,就屁股上擦伤一点点…”。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我忍不住插嘴问。
“是我们村一个人看见了那个人”,老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双眼向他的右上方斜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和前面滔滔不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方式,完全不同。
“具体哪个人,你就别关心了,反正你也不认识。我们村那个人说,他还留那个掉下来的人住了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的雨特别特别大,大得有点吓人,闪电和雷声也特别多。他看那人可怜,也没地方去,就留那个人住下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时候,他发现那个人自己走了。唉,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缺德?人家救他了,他连个感谢都不说,真他妈的缺德。我们村那个人还给他买了早饭了呢,对了,就是这家买的,买的火烧”。
老人气愤地骂着那个不懂感恩、偷偷溜走的人,骂得涂抹子横飞。
看得出来,老人是个正直的、直性子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