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得倒是干脆。
留下她一个人从脖子红到了脸颊，她甚至都快要不敢看他那任由她处置般妥协的眼神。
可为了他们之间能存有更深厚的未来，她豁出去了，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是，接吻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他抿紧薄唇，坦然地接受接下来她的一切训话。
“百度上说，女生满16岁后的第一个吻才叫做初吻。”她是无意中在一个百度弹窗上看到的，“可是，我两个初吻都给你了。”
十六岁前的给他了。
十六岁后的也给他了。
“倾倾，对不起……”他除了虔诚的态度向她道歉之外就束手无策了，因为初吻这种东西，一旦没了就没了，他也没有能力倒流时光还回去。
她撅了撅嘴，“哥哥知道初吻对女生有多大的意义嘛？”
初吻代表一个美好的开始。
他亲了她，就得代表着他要负这个责任，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要和她有一个新的开始。
“知道……”
“那哥哥的初吻给了谁？”他有没有在出国的那些日子里就把这代表着美好开始的东西给交给了别人了？
毕竟外国开放，他们见面的问好方式甚至都是亲吻脸颊和手背的，他肯定得入乡随俗。
这么一想，她心里瞬间就酸溜溜的了。
“没有。”他立马否认，然后解释，“和倾倾一样，初吻都给倾倾了。”他这辈子除了小屁孩的时候被妈妈亲过之外，就只亲过宋迟倾一位女生了。
当然，男的更不可能。
如果按照十六岁开始才是初吻的这种说法，那他的两次初吻也都是被她拿走的。
其实早早就被拿走了，在参加商浩杭生日宴会的那天，她喝醉了酒，在路边亲在他脸颊处的那一口，就已经被她拿走了。
他两次初吻都是她主动拿走的，只是她忘记了那次，他也没有提起过。
宋迟倾显然是不太相信的，狐疑的看着他问道，“那在国外呐？亲手礼和亲脸礼之类的也要算。”总不可能每一次都完美避开的吧？
“真的没有，倾倾。”他认真又耐心地跟她解释，“国人的打招呼问好方式是握手，就算我出国了，也还是保留国内的方式的。”
他不喜欢亲来亲去的。更不喜欢被别人亲，就算是手背也不可以。
不过，她是个例外。
“噢。”他的回答让她满意了，白皙无瑕的脸颊处浮着两个好看的笑涡，“那哥哥只能被我亲。”
小时候是，长大后也要是。
“嗯？”他微微一滞，不解了半秒，然后又点点头，“嗯。”
可以被她亲。
可是，她会愿意吗？
“那我有条件呢。”
她声音都有些不稳了，因为紧张而产生的浮动，对上还没有彻底悟过来她意思的他，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她的条件。
“那哥哥得做我男朋友。”
空气瞬间寂静了。
两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四目相对，十来秒的对视里竟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吐半个字。
迟迟没有收到他的回答的宋迟倾咬了咬唇，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衣摆，以为他的这个样子就代表着无声的拒绝，她刚稳下去的哭意又涌上来了。
“没关系。”她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掉泪，还贴心的给他台阶下，“哥哥可以不答应的，我知道你只把我当成妹妹。”是她今天太冲动了，还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时机来跟他成功表白。
却忘了他对她的情感与她有异样。
而且，她凭什么可以把他留到自己身边？成绩？样貌？还是什么？无论是什么，这个世界都有人比她更优秀，更配得上他。
她何德何能？
他不答应才是正常的吧？
可是，他也太坏了！他明明都说了只给她亲，为什么还不把心也一并交给她？他是只想要哄哄她的而已吗？
她想哭了。
耷拉着小脸，“哥哥，我先回家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再见。”她要回去让妈妈抱抱她安慰一下。
好吧，她也要安慰一下宋文容和何秀萍，毕竟他们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女婿现在已经没有了。
呜……越想越伤心。
她眨眨眼睛，想把快要溢到眼眶外面的泪水全都挤回去，但显然已经迟了，一滴黄豆般大小的泪珠在她脸颊上滑落。
怕他看到，她赶紧转过身要跑，只还没走出去两步，季时言就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直接就哭了。
季时言赶紧把她哭得一颤一颤的肩膀扳了回来面对着他，束手无策的抹着她的泪水，“别哭倾倾，对不起……”他怎么又把她惹哭了。
他真是恨自己不会说些好话。
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表白，以前她喜欢邵珉宇的时候都还没有正儿八经表白过的，被拒绝了她当然也会很难受。
扭开头不看他。
“别生气倾倾。”他也着急了，“我答应，答应了好不好？”
答应得这么委屈，宋迟倾更不开心了，她现在有一种女土匪逼迫良家妇男的感觉，“我才不要你哄我……明明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
她越说越委屈。
“喜欢的。”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逃跑了，“很喜欢倾倾，从小到大都喜欢，我刚刚只是太开心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倾倾不要误会……”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
他只是在刚才受宠若惊了，根本想不到宋迟倾会在这种情形之下邀请他成为她的男朋友，多有诱惑性的一个邀请啊，让他整个人都不可思议的在原地懵圈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幻想。
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太开心了？宋迟倾吸了吸哭得有点不通气的鼻子，“真的吗？”他会因为她的那句话而开心吗？
“嗯。”他重重地点头，“真的，所以倾倾说的话还生效吗？”他还有没有机会当她的男朋友？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嗯……”当然是还生效的。
他的喜悦洋溢于在脸庞上，多年以来的痴心妄想在这一刻居然成为了现实，他快要高兴疯了，这一瞬间，他甚至能理解范进中举后高兴得疯掉的感觉。
“倾……”
“倾倾！”何秀萍见她这么久还没有道完谢，而且好像还哭哭啼啼的，以为她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害怕了，便喊了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