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萍说:倾倾那丫头喝醉酒后最爱胡说八道,噼里叭啦一大堆,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她现在说她重生了。
季时言就知道她要和何秀萍口中描述的一样开始胡言乱语了,倒也没有打断她,耐心的听着她继续讲故事,“嗯,那为什么会重生呢?”
重生就意味上辈子的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为什么会不在人世?
“因为有人害我。”这个场景还在她脑海里回放,“有个人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我推到了山底下,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找到我……”
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还记得,下雨了,好大的雨……”
她的尸体在荒山野岭中被暴晒后再被大雨灌溉了好几天,惨不忍睹。
导致后来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发臭发烂了,贺秀萍和宋文容看到她尸体的那刻也承受不住这般刺激的齐齐晕倒过去,只有季时言,他大步到她面前跪坐下去,温暖的臂弯让她有了最后的归属。
他抚了抚她的眉头,“谁把倾倾推下去了?”
“杨晓姝…”她在晕晕沉沉的酒醉下回忆那不堪的过往,眼泪也无法控制的被刺激出来,她的眼角湿湿的,“她是坏蛋,她骗我,我再也不要和她玩了……”
竟然是杨晓姝吗?
虽然知道她在胡说,但他刚刚也是认真的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入耳朵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猜想了一下推她下山的人。
但没想到回事杨晓姝。
所以她突然之间不和杨晓姝玩是因为这个梦吗?虽然听起来有点儿不靠谱,但是,能让她远离只会得寸进尺、只会占她便宜的损友,他觉得,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她说,她好久都没有被找到。
“那在倾倾的梦里,我去哪里了?”他不会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流离太久的,更不会舍得让她受了苦需要到重生的地步。
她这一生就可以好好度过。
“唔……”她想了想,“哥哥啊…哥哥出国了。”那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把他逼到国外去了。
那些破裂的碎片在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突然抓到了其中一个碎片,她笑出了声音来,“后来,哥哥就把我带回家了……”
义无反顾的带着她回家。
她喃喃自语,“和现在一样…要哥哥抱着回家。”
听到她的描述和她蹙紧了的眉头,还有脸颊上那未干的泪痕,就知道她这个梦对她而言的后劲很大。
“倾倾不哭。”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安抚着她起伏有些大的情绪,“不怕,我会保护好倾倾的,不会让倾倾找不到我,会永远为倾倾留门回家。”
这世间永远有人为她留门。
“唔。”她在他肩膀处的衣服上蹭了蹭眼泪,抬起头来对着他笑,醉得眼睛都睁不开,“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说他最好啊。
他的心脏处剧烈跳动,没忍住凑近到她面前,垂头,额头抵着她的,眼神和语气皆是柔情似水,“那倾倾喜欢我吗?”
她眨了眨眼,昏沉沉的脑子努力消化他的问题,消化完毕,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额头撞到了他高挺的鼻子,他赶紧扶住她,然后听到了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喜欢。”
“全世界最喜欢哥哥。”
听到她回答的季时言满足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知道我是谁吗?”知不知道他是她的哪一个哥哥?
知不知道现在抱着她问着她这个问题的人,是当初她死活抗拒的季时言?她酒醒了之后,想起来今晚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万分后悔?
可是,真的没办法放手。
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她。
“季时言,时言哥哥。”她撅了撅嘴,像是在控诉他不相信自己一样,委屈巴巴的,“倾倾知道……”
“嗯。”他勾了勾唇。
她知道,那可真好。
余光看到了不远处正在驶过来的出租车,便侧头看了过去,见到确实是刚刚手机上显示出来的车牌号,抱稳宋迟倾的同时空出一只手来挥了挥示意停车。
“车来了倾倾。”他说道。
没得来她的回复。
季时言疑惑的回头,发现她正强睁着眼睛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好几秒,开口缓缓喊了声哥哥。
她今天喊哥哥这个称呼的次数都快可以比得上小时候了。
“嗯?”
出租车停下,季时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无声的告诉她,他们可以回家了。
司机按了按喇叭让他们上车。
喇叭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右侧的脸颊突然被果冻般的触感盖住,他的震惊让他本要跨步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眸子骤扩,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见那“罪魁祸首”顶着一张醉醺醺的表情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笑,眼睛在夜色之下也是亮晶晶的,如同星星一样,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辜,她的得逞。
“倾倾…?”他没反应过来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她嘿嘿的傻笑一声,双手抱紧了他的脖颈,脸颊重新趴回到他的肩膀上,嘴里还有些懊悔的嘟囔,“本来不是亲脸的……”
她本来的目标是在他的唇瓣上。
不过那出租车一来,他微微侧过了头,她又没有刹住车,便只是把那香吻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有点可惜。
“还想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还在说,“然后告诉他们,我第二个吻在今天…在现在……”
她脑子乱了。
他的心也乱了。
他觉得自己会完的,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他最心爱的那个女生喝醉了酒,窝在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膀处,他的脸颊余留着她那还没有被风吹散了的香甜。
她甚至还一脸无辜的在嘟囔自己的目标不是亲他的脸,甚至不知好歹的说要回去和他们说她刚刚亲了他。
她喝醉了会疯。
他没醉也会疯。
他现在的心情激动到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来平复,只是下意识,又仿佛在脑海里演练了上百次般的紧紧拥着她,恨不得把她融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好想在操场上一次性跑个三公里,想从这里直接跑回家,把这值得他一辈子的留恋和香甜化为他的汗水,成为他的一部分。
------题外话------
醉酒的倾倾软乎乎.言哥受不住的(*???*)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