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过他,一定会救他,救他之后,他就会教我三年。”何安文微微一笑说。
杜南泽瞬间就明白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就说嘛,祖父不会那么草率的收弟子。
不过之后他又转念一想,不过祖父也不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就会违背心意的人。
既然他会答应教何安文,那就说明他是真心想要教他的。
他没有被骗就好,一开始还以为他是骗子呢。
“对了,我想问你,是不是一个肯帮先生的人都没有?”
“杜家也是世家大族了,暗中运作一下也不行吗?”
“钱不是问题,我们何家想办法。”何安文脸色坚定地说。
他答应过杜先生,那就一定会倾尽全力。
可是杜南泽却有些犹豫,他看得出来,何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如果要他们准备银子,就算能拿得出,他也不好意思要。
但不等他开口拒绝,就听何安文又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打听到,杜府,还有你们杜家的产业全部都被查封了,你们现在身上应该没什么钱了吧。”
以后温饱都会是问题,更别提拿银子走门路了。
听完他说的,杜南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也不是全部都被查封了,还有一处宅子,是我母亲当年的陪嫁,我们现在就住在那里,我可以将那院子给卖了,应该能卖个一千多两银子。”
“可是光有钱也不行的啊,放走逃犯那可是死罪,谁会冒险那么做呢。”
“我打听过了,每年获罪被判流放的人有很多,只要有足够的钱收买押送他们的士兵,就能救人的。”何安文不急不缓地开口说。
到时那些士兵会用病死累死等理由,把人给扔了,他们前去营救便是。
杜南泽又不禁意外的看向他,“你可知这么做的风险,如果被人查到你们何家会受牵连的。”
“我们那儿就是个小山村,不会有人发现的。”何安文又开口安慰。
“而且也不一定,说不定先生会没事呢,到时候只让他辞官而已。”
终于,在他们又等了两天之后,朝廷传来了结果。
当初主持参与的几位考官,重则杀头轻则流放,幸运些的就是告老还乡。
此次朝廷内大半的官员都遭到了连累,能够保住性命,已是大幸了!
一时间人人自危,都在想办法自保,有的选择了站队,看哪位皇子的赢面最大,再要么,选择告老还乡,回老家安度晚年。
这一次朝廷的大换血,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真是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而很不幸的是,杜简川被判了流放。
当杜南泽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就红了眼眶。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
“不公平,天理何在啊!”
何安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冷静一点,我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会有办法的。”
齐远舟答应帮忙了,他们就等着他的消息了。
其实齐远舟一开始并不想帮忙的,因为这个可不是普通的事情,搞不好他们会被连累的。
可是何安文很坚持,他也没有办法,他们齐家与何家早就绑在一起了,他只能选择赌一把。
万一因为有杜简川的教导,何安文将来能够前途无量呢!
而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去找人托关系,意外的顺利,对方也很容易就答应了。
只不过开价有些离谱,竟然要两千两银子。
当何安文他们听了后,算了一下,正好。
前段时间杜南泽他们卖了宅子,手里有一千五百两。
他们再出个五百了就够了。
将钱给了齐远舟后,第二天他就又来告诉他们,事情办妥了,五日之后流放的人走到半路,杜简川就会以病死的理由被扔在半路,他们去接人就可以了。
这件事顺利的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然后他们就又有些担心,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见他们有些担心的样子,喝了口茶的齐远舟缓缓一笑开口说,“一开始我也担心呢,后来在我的追问之下对方才告诉我。”
“一开始他也是不管给多少钱都不会应的,但是后来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那人是谁?”何安文立马好奇地问。
齐远舟摇了摇头,“我问了,可他说不能透露,给多少钱他也不能说。”
“那说明那人的身份应该很不简单。”苏芸点头猜测地说。
“难道是杜家家主?”何安文立马猜测。
可是杜南泽却立马摇头,一脸肯定的道,“一定不会是他的,从祖父那辈开始,我们杜家就与杜府来往甚少了,只有面子上的来往而已。”
“大伯不会为了帮我们冒这个险的,他最会明哲保身。”上次去找,他连见都没见他们,大伯母更是让管家将他们打发走,那种屈辱感,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可如果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呢?
苏芸心中隐隐冒出一个猜测,虽然觉得有些震惊,但除他之外,她想不到别人。
不过,就算她这么想,但最终也没有开口,而是出声说,“那我们就等几日吧,等几日后我们出城找人,然后正好回乡。”
等啊等,终于,五日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了。
其实本来孙云宇是想与他们一起走了,但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后,他对京城产生了阴影,有种以后都不想再来的感觉,所以他也不想多等五日,恨不得立马就走,所以他就先离开了京城。
终于,在他们又赶了两日路程后,到了跟对方说好的那个地点。
停下马车后,他们就在四周的树林里找人。
也没找多久,他们就找到了。
看到不远处坐在地上的身影,杜南泽立马跑了过去,“祖父!您没事吧?”
杜简川转过了头,看到自己的孙子和孙女,他满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南泽,南柔,你没事就好。”
“祖父,您受苦了!”杜南泽没忍住红了眼。
才多长时间不见,杜简川看起来像是比以前老了十来岁似的,头发的白了一大半。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然后他就又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何安文,叹息了一声,“你这小子更是傻,救我干什么,不想要命了?我说了用不着你救,你帮我带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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