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
厉氏集团会议室。
苏氏的人已经在会客厅内等候多时了。
迟晚晚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孔,猜测应该是苏氏的大儿子。
“厉总好。”
他站起身来,朝着厉君衍伸手问好。
厉君衍轻应一声,并没有与之握手。
“我下午还有其他的会,苏总直接谈事。”
男人眉目一凉,十指交叉放置在桌面前,一副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无意间才得知小妹居然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画师,既然小妹已经跟厉氏合作了,不如再把苏家带上,这样噱头不是更足吗?”
苏氏大哥苏奕然说完,扫了苏漾清一眼。
一时间空气陷入沉默。
迟晚晚懂了,这是看小妹飞黄腾达了,心中不太舒服,想来分一杯羹。
脸可真大。
但毕竟是厉君衍的主场,迟晚晚在男人先发话。
“带上苏家?苏家能给我什么?”男人垂眼,冷脸问道。
苏奕然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苏家最近新进口了一批好货,厉氏要是感兴趣,可以全都供给厉总。”
“哦?什么货?”厉君衍掀眸看了他一眼,问道。
“这……”苏奕然面露难色的扫了一眼迟晚晚与苏漾清,似乎不想让她两人听见。
呸!她迟晚晚还不想知道呢。
“苏总对自家人和厉总带来的人都信不过?没诚意就不要来谈生意了。”
迟晚晚红唇微勾,话里嘲意十足。
“不是,”苏奕然看了一眼厉君衍的神情,好像也有些不想与他继续谈的意思,“苏家从海外捞到了一批赌石,已经切了几个,全是和田玉,想着厉总的子公司是主做翡翠生意的,应该感兴趣吧?”
厉君衍挑眉,“全是和田玉?”
“是的是的。”
“没问题,”他转头看向迟晚晚,嘴角微翘,“只要你跟迟小姐谈拢,厉氏这边就跟你合作。”
随后男人扫了一眼腕间的手表,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厉总这……”苏奕然皱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厉君衍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会议室里,四目相对,还有双只眸子微垂着。
“苏总,”她率先开口,“不知道苏总是从哪里得知,漾清就是画师?”
“你是迟小姐吧?迟天曜的女儿?”
苏奕然将在厉君衍面前表现出的卑微收起,乜了一眼迟晚晚,问道。
“嗯哼?”她耸耸肩,一副是又怎样的态度。
“既然迟小姐不是厉氏的人,跟厉氏合作的是我自家小妹,就不劳烦迟小姐掺和其中了。”
提到她的时候,苏漾清绷着身子,依旧垂眸旁听。
迟晚晚愣住,这个老六,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没听懂厉君衍的话?
“厉总点名让你跟我谈,苏总是不是耳朵不太好?”她毫无感情的怼道。
双方缄默片刻,苏奕然开口,“我记得厉氏本有跟迟氏联姻的想法,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事没成,没想到迟小姐有这种通天的本事,居然能哄得厉总围着你团团转。”
他说完,又乜了苏漾清一眼,“我这小妹,从小没什么朋友,不懂得如何分辨人心,我怕她被外人干扰,所以想单独跟她谈。”
“大哥,你什么意思!”
苏漾清越听眉头拧的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呵斥道。
“什么什么意思?”苏奕然没想到她会反驳自己,感觉失了面子,立刻高声反问道。
苏漾清没有再说话,只是贝齿咬住微颤的嘴唇,一双清冷的眸子犀利的盯着他。
迟晚晚伸手捏住她的手掌,往下拉了拉,示意她坐下,别激动。
“苏总,我看你骨骼挺清奇啊,在聊斋第几集?”她轻笑了笑,“你的小妹,已经满了十八岁,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不需要你再替她选择,来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
“还有,我跟厉总的事,是我们的私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迟晚晚指节轻扣了两下桌面,掀眸看向对面的男人,“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厉总让你跟我谈,你要是谈不了,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谈!”苏奕然舌头抵了下后牙槽,声音几乎是从口中咬碎了发出的。
迟晚晚点点头,示意他说。
“苏氏的老本行的红木家具,但这次我们有计划要开辟一条崭新的产业线。”他顿了顿,扫视了一下迟晚晚的表情。
“然后呢?”迟晚晚撩了下眼皮,示意对方继续说。
对于黄金和红木到底能怎么结合她还真是有点感兴趣。
“我们这条新产业就是——和田玉。”
迟晚晚:???
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苏总,你这才说厉氏有家子公司是专门做翡翠的,还送了一堆赌石,又立马要开和田玉的新产业,不太合适吧?”
“哎,这你就不懂了,我再把低价供给厉氏的这批赌石买回来不就行了!”苏奕然笑道。
迟晚晚嘴唇微张,顿了半天。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这人一定是脑子瓦特了。
缄默片刻,迟晚晚开口,“你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
“迟小姐,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想用和田玉与厉氏的金镯出一对鸳鸯款。”
“这玩意厉氏自己也能出,和你合作,有什么意义?”
迟晚晚扶额,这苏家是不是都读书读傻了,不懂变通。
“意义就在于,厉氏可以赚个名利双收,两家的影响力可以把宣传做到最大,苏氏从来没有和任何一家合作过,这就是为什么厉总愿意见上我一面的原因。”
苏奕然骄傲地挺直了背,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迟晚晚垂眸,思考半分后开口,“这跟漾清没有任何直接的利益关系,这件事你还是得跟厉总谈。”
她说完,起身离开会议室,准备去找厉君衍。
这人的脑回路实在是太古怪了,一会送赌石,一会买赌石,一会做红木生意,一会做翡翠生意。
她怕有诈,虽然她有很系统的理论知识,但毕竟没什么实操,不像厉君衍一般身经数场商战。
这场谈判,她真拿捏不准。
“叩——叩——叩”
她敲响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