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府的赏花会的确不同凡响。
纵是白帝这般见识广博的远古上神,也得道一句:花心思了。
夜宴也别出心裁,名为百花宴,宾客可一边赏花,一边宴饮,各得其宜。
一时间,花香、酒香让人沉醉。
所以,当红蛟欢快得如同一只彩蝶,穿梭于宝树、仙花丛中,笑靥如花。
白帝发慈悲对白申道:“差事办得不错,罚俸免了,喝酒禁着。”
“多谢,帝君。”白申小声道,嘴里一阵发苦,好想喝酒啊!
白帝化身白千里,但他同白申、白戌皆是白帝之人,南疆众神敬着,自然居于上座。
白帝同小公主邻座,白申、白戌落座白帝边上,难免有点紧张。
红蛟对规矩倒是不看重,只要顺意、开心便好。
很快日值仙官端了酒盏,向诸仙敬酒一圈,而后就在白帝、红蛟那桌坐了下来。
“诸位战将大驾光临我升仙府,招呼不周。”日值仙官客套道,脸色却是得意非常,一脸写着“赶快夸我,这花宴、酒宴多有仙家气派”。
此刻,白帝夹了块百花糕,往红蛟的玉碟里放,问:“合口吗?”
贝齿轻启,浅尝一口,“尚可,不够甜。”就放下玉箸,不动了。
“应当带白大厨过来。”
“带白大厨过来”几个意思?哪有人出门做客,带着自家厨子?砸场子吗?
白申、白戌觉得自家帝君也是够了,人家日值仙官是主,过来说话,好歹给点面子。这样公然秀恩爱,真的好吗?
于是,俩人连忙搭话:“哪里,哪里,让仙官劳心劳力了。”
“升仙府果真名不虚传,花会办得极好,本宫甚是欢喜。”红蛟转头夸赞。
“这位想必是东海小公主了,久仰大名。”日值仙官客气道。
对这位小姑奶奶可不得客气点。西海大太子蓝敖接接连操持了数日,给升仙府这么一大排面,只提了一个要求:“宴会当日,劳烦仙官为本宫,引荐白帝城诸位战将。此外,本宫同东海小公主乃故交,烦请仙官将我们位次安排在一处。”
听言,日值仙官心下有了计较:看来南疆坊间传闻属实,蓝敖的确思慕东海小公主,为她一掷十晶。后来,红蛟不知去向,没曾想竟同白帝城搭上了关系。
所谓拿人的手短,喝人的嘴软,何况这点小事,日值仙官哪有不应的。
此时,白帝才悠悠开口:“不久前,劳烦仙官安排,在下这才有了去东海的机缘。”
“你是?”日值仙官坐下时,其实早已觉得眼熟,只是不敢确定。
“这位,就是此前提过的白千里,白帝.....座下编外战将。”白申赶紧解释。
“原来如此,小事一桩,何足挂齿。”这下日值仙官彻底明了:当初他假冒地仙,也不报名号,只说想远离南疆,到东海找个差事。
如今看来,好大一坑啊!
此人应当很得白帝信赖,颇有脸面,要不,不会连白申、白戌两位正牌战将,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日值仙官见时机成熟,当下道:“小仙,为诸位引荐一人。”话音才落,就有人从那七宝树后头,健步走了出来。
不是西海大太子蓝敖,又是哪个?
只见他今日一身月牙白得长衫,下摆处落有几朵墨梅,衬得他分外妖冶。
他也不客气,直接往红蛟身边的空座一坐,浅浅一笑:“小公主,好久不见。”
于是,红蛟左手一个白帝,右手一个蓝敖。
“怎么是你啊?蓝太子。”
“当然是本宫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说罢,他一脸挑衅看着白帝,心道:狗逼上神,果然又装神弄鬼,欺瞒红蛟。
从蓝敖坐下的那刻,白申和白戌第一时间望向自家帝君,尤其是白申,莫名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白帝倒是没事人一般,只将红蛟面前的那杯醉生梦死撤下,换成百花露。
“......惊喜,意外。”
“这才几日未见,本宫怎又从蓝朋友,变成蓝太子了?”
“这......”
此时,蓝寅走了过来,向红蛟见礼:“拜见小公主,客栈一别数日,公主不辞而别,我家大太子甚是挂念。”示意让自家主子悠着点,对方可是白帝的人。
“承蒙挂念。”
“是啊!公主你知不知道,那晚客栈出事了?”蓝敖神秘兮兮道。
“知道。”
“公主知道?”蓝敖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白帝。
“大太子,多日不见,你可还好?”白帝突然开口。
“哟,这不是公主的贴身护卫黑玑吗?”蓝敖装得一手好傻。
“蓝太子喊错了,他叫白千里,可是白帝手下的编外战将哦!厉害吧?”红蛟有点骄傲。
“厉害,厉害,不知公主,客栈那晚到底遇到何事?也不说一声,让本宫好找。”
“那晚,屋里进贼了,好在有白千里和一众战将帮忙,否则本宫那些宝贝啊!”
“白帝治下严明,没想到,在南疆,竟有如此大胆妄为的贼人?”蓝敖佯装很惊讶,眼睛却看向白帝。
“蓝太子此言差矣,白帝上神在闭关。”红蛟解释道。
白申、白戌和蓝寅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不论是神,还是龙,只要到了红蛟小公主面前,各个瞬间变戏精啊?
演,你接着演。
“对,本宫怎忘了这事。白千里,不知白帝何时出关?”蓝敖有点恶趣味。
“帝君之事,岂容我等置喙。若是大太子记性不好,可以吃点仙核桃补补脑。”白帝冷冷道。
这话很不客气!
日值仙官听着有些头皮发麻,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打圆场:“诸位远来是客,来来来,不如我们共饮一杯,祝愿帝君早日出关。”
这个面子要卖,桌上之人皆举杯。
蓝敖又道:“小公主啊,那晚东海数十暗卫全部被害,你和红黛又不见踪影,本宫真的很担心。”
“什么东海的暗卫?全部被害?”红蛟十分惊讶,目光却是转向白帝,“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