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谁敢当着封总您的面大胆呀！”
司欢从床上跳下来，白嫩的脚塞到拖鞋里，拿了个小板凳坐在封厉商轮椅边，小手隔着西装布料，在他腿上慢悠悠摁着。
“你——”
封厉商下意识就要制止。
“冷医生说了，要经常给你按摩，这样对你才有好处，说不定以后腿就会复原。”
司欢敲了敲他腿，侧着脑袋看他，“你的腿，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封厉商冷着一张脸，听到她这话，挥开她的手，“不用你来按。”
见她垮着脸，他淡道，“你那点力气，起不了任何作用。”
司欢“噢”了声，在他腿上狠狠捶了一下，可惜封厉商一脸镇定，完全没疼痛的感觉。
司欢不知怎么，心有点疼。
虽然坐上那么高的位置，可一直都坐在轮椅上，他也是想站起来看看的吧？
“封厉商？”
司欢勾住他的手指，察觉他不太高兴，安慰道，“现在医学很发达的，很多人没有腿也能站起来，以后，你的腿肯定能治好，你也肯定能站起来的。”
封厉商睨了她一眼，眼底情绪复杂。
司欢撇了撇嘴，“你还不信？是真的哦，你要相信现代医学，可惜，我不是学医的，不然，我肯定能把你这两腿给治好。”
封厉商绷着脸，收回自己的手指，“……我谢谢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说话都这么天真。
司欢没大碍，封厉商也不走，人没抓到，就在病房陪着她。
这一层病房都是严格看管，别人休想进来。
而司欢住院两天，网上热度越加厉害，《惊鸿》剧组没反应，倒是张黎发了一条微博。
张黎v：“愿平安祈福/祈福/”
不过这条微博发了以后，张黎就秒删了。
虽然秒删，却被很多营销号和媒体给看到，以张黎的这条微博，预测司欢是不是真遇到了什么危险。
此时此刻，医院住院部顶层。
媒体在外蹲守了好几天，季凝雁戴着口罩帽子，一身低调运动装上楼，她提着鲜花水果，还没进电梯，就被护士叫住，“你干什么？去哪里？”
楼上楼下进出的人员都严格登记，季凝雁看着陌生，护士不让进。
季凝雁赔笑，“我去看望病人，她才做完手术。”
护士看着她的鲜花和水果，冷声道，“不行啊，特殊期间，禁止外来人员探望，希望你遵守规则，把东西放在这，你登记一下病人的房号和姓名，我让他们家属下来取。”
这已经是非常严格了。
季凝雁着急了，“我就去看一眼，我担心她，就看一下都不行吗？”
护士也很无奈，“这是我们医院的要求，很抱歉。”
季凝雁不愿意走，她就这么走了，那全都功亏一篑了。
她连楼都上不去，这些护士把电梯口都堵着，怎么去？
她瞥见一旁拿着拖把的清洁工，眼前一亮，提着鲜花和水果走了，没再和护士纠缠。
护士见她这么就走，无奈摇头，“八成又是个记者，想上去探查情况的，哪有那么简单。”
这一栋楼是封氏捐助的，属于vip病人专享，是为了给封氏职工提供便利的。
倒也不会影响其他病人。
季凝雁把鲜花水果给了一个清洁工，恳求她半天，才让她答应换衣服，把楼道打开去探望病人。
不过，清洁工很小心道，“你要去任何一层都没问题，但是顶层那个病房就要小心了，他们的步梯口都是锁着的，基本上都不会给你开门的。”
季凝雁笑着道，“我又不去那里，阿姨，我就去看一下我姑，看完就走。”
清洁工点了点头，“那行吧，说好的半个小时，你可别超时间啊，我要是被发现，也很难做的。”
季凝雁立马说是，拿着拖把和桶，爬上了楼梯。
顶层也挺高的，季凝雁腿都快爬断了，到了14层就停了下来。
她低着脑袋从步梯出来，拿着拖把去坐了电梯。
电梯口没人守着，她顺利到了顶层。
电梯口在顶层的病房门外，她拿着拖把和桶，低着脑袋准备进病房区，被人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季凝雁不敢抬头，只希望对方不要让她摘口罩，她压低着嗓子想说话，听到司欢那个小助理的声音，“是岳姐叫来打扫病房的，自己人，没关系。”
保镖“哦”了声放行，岑夏朗声，“左手边第二个房间，打扫完了就出来。”
季凝雁含糊应了声，提着拖把和桶进去了。
顶层就司欢一个病人。
季凝雁走到第二个房间，推开门进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她深呼吸一口。
只要是给她一针，司欢必死无疑。
她下楼有人接应，纪星辰那边也会安排她出国。
那些巨额赌债，她不用再还，也不用再被父母操控。
想到这里，季凝雁从内包里掏出早就备好的针管，她走近病床，掀开被子就要往床上扎针——
“抓住她！”
一道暴呵响起，床上的人也跳起来，一把摁住季凝雁。
卫生间和门口涌进不少警察，季凝雁慌了神，手里针管掉落，这才看清楚刚才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戴着假发掩面的男人。
“你，你们……”
季凝雁眼神惶恐，“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果然是你。”
司欢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穿着一双拖鞋，一脸的倨傲，“季凝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还真舍得下血本，要这么来害我？”
季凝雁抬起头看向司欢，脸色狰狞，“司欢，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身无分文！我也不会这么惨！”
要是她没让人设下赌局，她或许还有钱傍身，还能去国外好好生活，找个男人嫁了。
但这一切，都是司欢……！
“你报复错了对象。”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封厉商出现在门口，坐在他的轮椅上，面色幽冷，“那些，都是我回馈你下毒的奖励。”
听到这话，季凝雁瞳孔猛地一缩。
她没想到，封厉商，竟然，竟然会帮着司欢！
“凭什么！她凭什么！”
季凝雁嗓音嘶哑，“封少，她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