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头戴青玉冠,面容俊朗,一袭流云暗纹白锦袍,双眼微眯正看着灵汐。“公子有何贵干?”
“我曾有一旧相识也居于鹿羽山下,只是想问姑娘是否知道她的消息。”御焱又向前走了几步,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他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她住在烟雪湖旁不远,年纪和姑娘相仿,你可相识?”
“那你可知她姓甚名谁?”灵汐心中生疑,烟雪湖旁一直都是她和娘亲居住,相传那里有妖怪伤人性命,她离开前并无他人敢去。眼前的男子她生前并不相识,许是自己走后又有他人住了吧。
“这个......不知。”御焱一直仔细的端详着灵汐,这女子虽面色苍白,仍看得出生前貌美,怎会早早成了孤魂,天妒红颜吗?
“那我就帮不上公子了。”灵汐被御焱瞧得心慌,找不到娘亲,自己投不了胎也无法从这地府出去,可真的魂飞魄散自己也还是不甘,不愿忘了娘亲,不愿忘了墨浔,生生世世做个孤魂也好。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敢乱闯地府!快随我去炼魂洞!”黑白无常出现在空中异口同声的厉声说到,并甩出了绞魂链,把灵汐捆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去炼魂洞,不要!”灵汐一听那洞名便甚是害怕,可越是挣扎,那黑链越是捆的紧,正拉着灵汐飞往黑白无常身边。
“且慢!”御焱一手抓住那绞魂链并将灵汐拉到了自己身后。“我话都没问完,谁让你们带她走的!”御焱只是怒视黑白无常,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严,刚才的温和已不见踪影。
“大胆!敢阻挠你黑老爷办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正好今天收了你!”黑无常说着便俯身飞了过去,右手做掐人状直冲着御焱的脖颈而去。
御焱轻轻一挥便设了一层结界,那黑无常怎么都近不了御焱身旁,而且那结界犹如一把把利刃,把黑无常刺的遍体鳞伤跪倒在地。
那白无常看那黑无常败下阵来哪能袖手旁观,刚想冲过来,却被那灵汐身上的绞魂链飞过去捆了起来,动弹不得。
“跟我走。”御焱转身便走,灵汐却愣在原地不动。“怎么,不走?难道你想被他们抓到炼魂洞去?”
“谢谢公子。”灵汐看了看黑白无常,不跟着眼前的这位男子,自己也逃不出这地府,便乖乖跟在身后。
“解。”御焱轻言一字,被定住的罗烟便又活动开来。“你去看你那心上之人,我在这等你。如若有人阻挡,你那这个给看便是。”罗烟的手中便多了一枚白龙玉佩。
“是,殿......公子。”罗烟刚要称呼殿下,便被御焱那眼神挡了回去。本就无什么心上人,这地府有一处化骨池,是专为犯下大恶不知悔改的仙人准备的,只要投入那池水,便化骨吞灵,形神俱灭。本想把那御焱骗到那去,来个毁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事成之后自己便可到大皇子那领赏去了。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罗烟便进了地府装装样子去了。
“谢过公子,我先告辞了。”灵汐一个欠身,便要飘走,该去哪里,她也不知,这世上也许只有墨浔还心里有她,可他在魔界,自己已死,找他不就是害了他吗?不然还是回到鹿羽山下吧。
“告辞,你确定你走的出去?”御焱坐在那地府的台阶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从袖口拿出那玉簪在手中把玩。
“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灵汐抬头看了看,无意间瞥见那玉簪便愣住了。“这簪子......公子可否借我一看。”
“怎么?你认得这簪子?”御焱停了下来,把玉簪变到了灵汐手中,而那玉簪到了灵汐手中竟然闪了一下很微弱的光,要不是御焱一直盯着灵汐看,恐怕也发现不了。
灵汐细细的抚摸着那枚玉簪,好像比之前多了些裂纹。这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本以为不知丢在了哪里,谁知还有再见到的一天。
这玉簪怎么会在眼前的这位公子手中,而且他还在找自己,难道他是那两个欺负自己的无赖的亲人?竟都找到地府来了?可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凡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了就一了百了吗?竟然还有如此多的事端。
“你在想些什么?这是你的?”看这女子反应,这簪子她定识得,说不定还就是她的。
“不,不是我的,我也未曾见过。公子找这玉簪主人是所为何事?”如果不是复仇之因,那到时再认也不迟,灵汐轻轻的摇了摇头。
“既然姑娘不认得,原因也不必知道。”御焱招了招手,那玉簪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灵汐低头垂下双眼,转身后渐渐变得透明,就要离开。
“姑娘请留步,玉簪还请姑娘还我。”御焱轻轻说着。
“我刚刚明明已经还了公子,公子弄丢了怎可怪我。”灵汐说完便加快了脚步,虽然没了肉身,但是法术竟然还可以使用,这个玉簪她怎可再落入他人之手。
御焱一个闪身便拦住了灵汐,手中的玉簪稍使法力,就化为一缕黑烟云散了去。“这姑娘怎么解释?如这玉簪当真和姑娘无关还请姑娘还我。”
“我只是一介凡人,哪懂什么法术,玉簪我已归还,还请公子不要污蔑。恐怕鬼差很快便会前来,小女再次谢过公子刚刚搭救之恩。”灵汐不想与此人过多纠缠,她也不知该去哪里,既然不能轮回,先离开这里也好。
“不还玉簪休想离开。”御焱幻出一半掌大小的霜白色缚仙瓶,把灵汐收了进去。一来自己本就没打算放她离开,那玉簪之事自己早晚要弄清楚,二来自己在天界除了境风也没有几个可以说说话的,如此带个魂灵回去也不错。
“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灵汐到了瓶中,不停的大喊,只是无人回应。瓶子看似很小,里面空间却大的很,只是四周萦绕仙雾,走了好久都走不到头,累了只能席地而坐,手中握着玉簪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