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你这老板莫要唬人。”晏轲见那老板眼睛转来转去,便知他心中的盘算,定是个奸商。
“这位公子莫要诬赖,如果你们嫌贵,再去别处转转也好。”那老板作势要把水晶兽拿回来,荷衣怎肯呢,这是她看上的,非要不可。
“哼,不就一百两魔金吗?我现在没带,你去那魔宫容舒殿内找我的侍女讨要便是。”荷衣拿起那兽便走。
“怎能当街明抢!在我的地盘撒野!当我是吃素的吗?!”那老板脸面变为青黑色,头顶长出了尖角,眼睛如铜铃大小,鼻孔外翻,露出獠牙,样子立马可憎起来。“你莫要拿魔宫压我,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那老板大喝一声,便举拳而来,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荷衣和晏轲指指点点。
不用荷衣动手,晏轲便挡在面前,他怎能让人欺负荷衣?他运起一股真气于手中,左手挡住那老板一拳,右手接着一拳挥了过去,那老板便倒在地上,痛的大声直呼“哎呦”,没再起身。
“我又没有赖账,说了我只是没带银两,你到那魔宫去要便是,非要自讨苦吃。”荷衣看着那老板丢下这句话便走了,这魔界的人看到晏轲功力了得,也无人敢上前帮忙。
只见那老板看着远去的两人,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那水晶兽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一样,背部生出了两只透明的翅膀便趁着荷衣一不留神飞到了空中。
而那水晶兽开始变了模样,涨得如牛马一般大小,身体变成了紫红色,身体上银色斑纹也变为许多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点,彩色环绕的气雾也变为了黑色,看起来很是诡异。它口中开始流出黑色的汁液。那黑色汁液流到街道的人群身上,顿时那些人像是被岩浆灼了一般,鬼哭狼嚎起来。
“烈荒兽!大家快跑啊!是烈荒兽!”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兽,便都害怕的四散逃跑去了。原来这兽并不是可爱的水晶兽,而是跟它长相相似的烈荒兽。
两种魔兽虽然长相类似,性格本性确实截然不同。水晶兽性格温顺是魔界少有的善兽,而那烈荒兽安稳时是个可爱生灵,一旦感受到危险或者主人下令,则会变得凶恶暴躁,到处攻击,而它口中也会分泌出毒液,被那毒液沾到,皮肉则会腐蚀消失,深可见骨。
“小心!”只见那烈荒兽的汁液到处飘洒,连荷衣也不能幸免。而晏轲则弯下身护着荷衣,那毒液已灼伤了他的衣物和皮肤,冒出黑色的烟气。
荷衣看到这种情况,想要冲出去杀了那烈荒兽,但是她被晏轲护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晏轲,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兽,连那贼人也一并解决,竟敢耍弄本公主,胆大包天。”荷衣满脸怒气,从来只有她欺人,哪有人欺她的道理。她用内力打了晏轲一掌,晏轲受到掌力,只觉腹部一热,一股热流上升,嘴角流出鲜血来。
“公主,不要轻举妄动,那毒液甚是厉害,莫要伤了自己。”晏轲咬紧牙关冒出这几个字,便纹丝不动,护得更牢了。
正当两人争执之时,有一黑衣之人从人群中逆行而来,不畏危险,飞到了那凶兽身边,开始斩杀凶兽。
只见那黑衣人先是用法力把那兽封口四肢也捆了起来,免得那兽再喷洒毒液,然后幻出一黑色发光弓箭,向那兽射了一箭,那兽还没来得及挣扎就一命呜呼,化为粉末了。
荷衣听到慌乱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便透过缝隙向外看了看,是他?是他救了自己?
“是你放了那烈荒兽?你可知贩卖那兽是违反律法的?!”只见墨浔走到那老板身旁,斜看着那老板,一脸漠然,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
“墨浔皇子,小的不知那是烈荒兽,是那两个人不讲理,不给钱明抢我的水晶兽,谁知那兽怎么变成了烈荒兽?!小的怎敢知法违法?!”那老板指了指荷衣和晏轲,然后看着墨浔那看似平静的表情,心里也害怕至极,这贩卖烈荒兽乃是可入牢狱的罪行,自己偷偷干了这么久,哪想到魔界皇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噢?是吗?”墨浔看了一眼荷衣和晏轲,这不是那天那个蛮横无礼的妖族女子吗?怎么会现在这里?果然是本性使然,又在这里惹是生非。
“我没明抢!你不要睁着眼说瞎话,我说了你去魔宫找我要便是!你们都听到了对不对?”荷衣看到那老板栽赃,便急忙辩解起来,不管怎样,这次是墨浔救了她,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也最痛恨说谎使诈的小人之举。
“就是你!哪有人买东西不付银两的?!你就是明抢!”谁知周围的魔界子民都不帮荷衣说话。
“你再说一遍试试!!”晏轲忍着痛,揪起刚刚落井下石的那魔人便想要打过去。
“且慢!”墨浔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双方应都有错,他魔界之人怎能让妖族欺凌?而且刚刚那女子说了要去魔宫去拿?难道她就是那妖族来的人吗?
“你们买物怎可不付银两,这事不论到了哪里都是你们不对,我看你们且快快拿钱给这店家。”墨浔对着荷衣说完便又回头对那老板说,“你不要装做无辜,如若说别界之人不识水晶兽与那烈荒兽之别,尚且可谅,而你身为魔界之人绝不可能分不清这两兽焉,如今这街上如此混乱都由你负责赔付,清理,而且受伤的这些人都由你去负责治疗,这样可好?”
“一切都听墨浔皇子安排。”那老板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了,本就因为他卖了烈荒兽而理亏,墨浔皇子没把他送到晦魂牢中已是万幸,自己只是失了些财物,已很是合算。
“还有,以后不要再做此事,不然下次就不会这般轻饶于你。”墨浔又警告了那老板一番,便匆匆离开了。
“哎!”荷衣想着自己还没有当面道谢,便追了上去,而晏轲不放心荷衣,便也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