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找的人当然是魏十三,好在他们逃窜之时,曾遇到一队陈颙部义军的围猎,藏身之时,听到了他们谈论过相关的事情,在言雀询问之时,才有了可以作答的底气。
不多时,问话结束,言雀便放了他们离去,闫峰等人也已经及时赶了上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当又是火冒三丈,直言道:“奶奶的,他们还想要对付魏小子?那我们还不快去救人,在这里做什么?”
“救人?”
“人在哪?”
“怎么救?”
言雀斜眼朝他看了一眼,接连的三个问题,将他问得停在原地。
没错,如今根据他们了解到的情报,根本就不知道魏十三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们的兵力,亦是远不如敌人,若是贸然出击的话,很可能非但没能营救到他们的三哥儿,还可能将他们自己的人全部搭进去,数月以来的努力便就此付之东流,就算他们两个同意,施家兄妹也不会同意的。
“陈颙如今要对付的人,便是你们的头目?你们先前不是说他神通广大么,怎么也落到被人围攻这种地步了?”
施青青看到了两人的怪异表现,心中难免猜忌横生,加上一直觉得自家大哥才是最厉害的人,听他们两个夸赞别人,心中一直有些不愤气的。
“青青,不得胡言,你知道现在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么?”施种道闻声责怪道,他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小妹,因为从小娇养惯了,有些时候,做事或是说话起来,有些没遮拦,其实心底里并不是坏的。
瞧见闫峰与言雀两人脸色突然的变化,双眸中渐生怒意,又经过施种道提醒之后,施青青似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吐了吐舌头,低头不再言语。
其实言雀、闫峰两人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也了解这位施家小姐的性格,心中不想与她计较的,奈何她说的话已经接触到了两人的底线,才会有如此反应。
“两位兄弟,小妹口无遮拦,方才那些话说得有些过了,我在此处替她向两位赔个礼,还望兄弟们不要计较。”施种道拱手向两人作了一揖,态度谦卑,语气得体。
“施大哥,实在并非我们心胸狭隘,若无三哥儿带领我们起事,想来我们如今,应该还是藏匿山上的盐子,甚至可能不知死在哪一处了,
他领着我们做了许多以前甚至我们都不曾敢想的事情,给家给予我们面对困难与挑战的信心与勇气,可以说,没有他,便没有我们的今日,
所以以后关于三哥儿的事情,你们可以不参与,还望施大哥、施小姐,以后不要拿三哥儿来开玩笑,不然我言雀定是第一个翻面的。”
一场不愉快的小节奏就此揭过。
他们需要重新面对眼前的问题,首先,他们不知道魏十三如今的准确方位,也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就算是想要解救,恐怕也有心无力,所以,言雀在了解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便派出了探子,前方赣州城方向,打探情报。
如今的赣南地区,陈颙由于需要大规模召集手下,大多数的地区都处于弃守的状态,所以言雀他们才能够几乎不受阻拦地长驱直入赣南腹地。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距离赣州、赣东赵营逃兵与赵福之分离之地距离相当的位置,因此,他们需要一个准确的消息支持他们接下来的决策,毕竟,若是举兵往了一个方向,途中再想回头,恐怕就要唯恐不及了,兵贵神速嘛!
其次,双方实力现在对比差距非常明显,若是以往,说魏十三面对这种形势,心中没有预备方案,言雀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但这些事情真的就发生了。
他们几人也已经摊开了地图,在上头指指画画了几下之后,施种道指着赣州城的位置,沉吟片刻,直道:
“若是再什么情况都不清楚的情况雪之下,‘围魏救赵’不外乎也就是如此,他们后方一旦出现破防现象,那可想而知,虽说将在外,军令可有所受,
但当后方起火,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那陈颙,自年末在潮州受众匪膜拜之后,便已经发展到了旗下有十万往上的规模,就怕他们派出了几队的兵马,留守城中的兵力应该也是颇为不弱的。”
言雀苦笑道:“施大哥说得不错,围魏救赵这条计策,在现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之下,确实是最保险的计策,但不一定能够成功,我们......”
说话间,忽地外头又跑回了一位探子。
“报告闫老大,往东的侧翼,发现了一队突围出来的军队,他们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之末,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兵卒在穷追不舍,我们队长,藏身在侧,听他们叫喊了好一阵,但他们说的多数是方言,似乎叫的是正是一个姓魏的,是否就是我们x要找的人?”
“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言雀与施种道都还在思索之中,奈何他们队列之中,还有两位认为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上天让他们行到这处,就是魏十三命不该绝的家花,尤其是先前说错话的施青青,这时更是想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只不过是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并非有意为之。
不过须臾之间,便领了分配到他们手下的兵卒,策马奔腾在前,领众人浩浩荡荡而去,剩下两人相顾相望,愣神了好一会儿,不得已也跟了上去。
言雀有意留下了几位亲兵,目的是接待派往赣州城收集情报的探子,一来让他们不至于掉队,二来,如今的他,的确是非常需要赣州城外的详细情况,这有利于他们往后的判断,和判断魏十三如今是否状况良好。
随着这一批从南边走来的奇兵正在马不停蹄地赶赴战场,另外一侧,官军与陈颙部义军的遭遇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报告统领,我们在那边查探到,官军与陈营义军自遭遇之后,大战交战十余次,但最终多以旗鼓相当作罢,官军一方,由于是疲惫之师,状态渐渐在下滑,这样的情况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并不乐观。”
“再探!”
兵卒应声而退,魏十三皱眉道:“看来我们想要坐山观虎斗的美梦要破碎了,有谁能知道,如今的官军大营之中,是否是那位宋副统领赞不绝口的女头领。”
赵若楠本就跟在宋青的身后,到了临近基地的位置,便当日知道无法取得太多的希望时,她就此退去,在知晓官军与陈营义军交锋之后,想要第一时间回归军中指挥。
奈何,还是晚了一些,明军之中负责将敌人引导他行向之时,陈营义军已经具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怖气氛,他们只得绕道而行,想来要耽误一些时间,但也是无奈之举。
明军旗下的探子一直有注意着这些事情。
“按照时间来算,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回到城中。”宋青负责着一部分的情报,他转身便向魏十三禀明。
魏十三伸手摸了摸下巴,手中握紧了些腰伤挂着的长刀,面向众人道:“那接下来,我们也该给官军他们显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听我命令,按照我们先前的安排,即刻开始行动,记住,我们的宗旨是,只搅破坏,令得敌人无论怎样都感觉到不舒服,尽量不与敌人正面交锋,记住,敌来我走,敌去我还上。”
手下众人听命之后,应了一声立即散去。
但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赵福之突围之后,陈营义军负责正面突破明军防线,以便于取魏十三那狗命的光头将军,就已经认出了他们的目标并非要找之人,当即挥师东来,如今已经步入他们先前当做大本营的山区,观其模样,应该不出几个时辰,便要攻到正面战场来,与北边义军胜利会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九零章 奇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