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嫂将文芳带到一座独立的花园别墅前。
这座花园别墅坐落于城市近郊,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工业厂房,周围是农田,池塘,所以空气较市区要清新。
房子两层高,比之赵家大宅要小的多,但有一个不小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各种植物,郁郁葱葱,花儿开得欣欣向荣。
文芳却很不满意,向蓉嫂抱怨着为什么不让她住在市区里,这里不热闹,出入不方便云云。
蓉嫂对于她的抱怨置之不理,走到一边打电话向赵夫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后,便对文芳说:“待会就会有管家和佣人过来,另外还为你请了经验丰富的妇科医生定期上门为你检查,以后你生活上的事情都要听他们的。”
不一会,管家和佣人来了,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蓉嫂把她们拉到一边,神情严肃地交代了她们一些事情,管家和佣人脸色郑重,不住点头。之后蓉嫂便坐车离开。
文芳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也就没去在意她们那边的事情,她一直在心中想象着,见到劭琳后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口气向她说出自己怀孕的事,而她又会是怎样的一副震惊表情,想到得意处,不禁开心地笑出声。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文芳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容易。首先她的手机被管家拿走,理由是,手机有辐射,对胎儿不利。而别墅里虽有电话线却没有座机,问管家,管家说因为房子一直都空着所以没装电话机。
“那我要打电话怎么办?”文芳很不满地问。
管家淡淡地回答:“小姐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我们自会帮你办妥,也不需要打电话了。”
文芳咬咬牙。
好吧,电话不能打就不能打吧。可恨的是,她们几人每天都盯得她紧紧的,不肯她出去。就算是每天的散步,也只能在附近走走,而且身边至少有两个人陪着,美名其曰,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这么被她们看得死死的,又怎么有机会找劭琳呢?她心中万分焦急,难道还真等着把孩子生出来让她们带走吗?到那时,再闹腾起来就更难了,那她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当然不行!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爆发了,她冲着管家发火:“我要出去,天天呆在这里闷死我,我要去逛街,我要去找朋友聊天!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你们这是非法禁锢!”
那管家似乎早料到她有爆发的这一天,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赵夫人说了,你如果不满意她的安排,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绝不会拦着你,只是你离开了就不能再回来!”
文芳顿时奄了,她好不容易才求的赵夫人这张保护伞,又怎会轻易放弃?她一想起赵希成那张阴狠的脸就不禁打寒颤,不行,她不能离开这里。
文芳说不出话来。这时,她也明白,赵夫人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关在这里,直到孩子的出生,她这么做恐怕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去找劭琳。她在心中冷笑,难道他们以为,只要不让她出去,隔断她与外界的联系,她就没办法了吗?从小到大,她真要做什么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自那天后,文芳开始慢慢地减少饭量,面上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管家看着她每天碗中剩下的饭菜越来越多,也不禁有些着急。她对文芳说:“小姐,你必须多吃点东西,你现在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不吃可不行!”
文芳一脸哀怨的表情:“我是真的吃不下啊,我每天都闷在这里,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心里难受啊。”她抓住管家的手,恳求道:“大姐,你去跟夫人说,让我妈妈来看我好不好?让我妈来陪我说说话,如果夫人不放心,你们都可以陪在我身边,你说这样行吗?也许我心情一好,饭量就增加了。”
管家犹豫了一会,心想,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出了什么差错她也担当不起。于是她点点头说:“好,我帮你问问看。”
管家走到一边,打电话给蓉嫂,却没注意到文芳嘴角的一抹狡诈的微笑。
不一会,管家走过来,说:“行,夫人答应了,明天就接你母亲过来。”
文芳已换上一副感激的神色:“大姐,谢谢你!”
管家看着她,面上也不禁露出同情之色,虽然当小三是可恨,可她现在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却被禁锢在这里,连见见母亲都要请示,想想也怪可怜的。想到这,管家大姐不禁也叹口气,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想的呢?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第二天,便有司机送文芳母亲过来。文芳妈妈一见到她,便忍不住抹眼泪。文芳拉着母亲在大厅里坐下。管家亲自上的茶,却没有退下去,立在一边,不远不近,刚好能听到她们母女的谈话。
听得文芳和她母亲也只是闲话家常,说着最近的身体情况,又问了父母的身体状况。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做了些什么,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直说了一上午。后又留了母亲吃了午饭,饭后才依依不舍地和母亲道别。
临走时,文芳当着管家的面包了一件衣服给母亲,说:“这是上次她们给我买的衣服,我嫌太老气了,妈妈拿去穿吧,很好的料子了,特别是口袋的设计很别致!”她看着母亲,意味深长的说。
文芳母亲怔了一小会,才接过衣服,跟着管家出去。
文芳立在门口,看着母亲的背影,心想:应该能理解吧,就算不能理解,妈妈听了她的话,只要去注意一下衣服的口袋就能发现了。
那是她昨晚费尽心思,才能躲过这些人的耳目给母亲写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