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想象中的大师应该是这个样子:庄重,严肃,高深莫测,眼有神光,举手投足间皆透出一股神秘感。
可……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眼前之人看上去三四十岁左右。理了个光头,腆着个大肚子,上身穿着印着米老鼠图案的t恤衫,下面是一条肥大的短裤,身上挎着一个脏兮兮的黑布袋。脚上是一双夹板拖鞋。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腿不停地抖啊抖。
朱倩一脸黑线地在小沫耳边小声嘀咕:“你确定这位是高人?是大师?”
小沫擦擦额角的冷汗:“我在火车站接来的,一直都用电话联系,应该是他没错!我舅舅说他很有一点本事。高人嘛,大都是……不拘小节的……”
朱倩哦了一声,再次瞟了瞟大师,心中所勾画的飘逸出尘的大师形象瞬间粉碎。
大师向朱倩伸出大手,自我介绍说:“你好,俺姓高名仁,俺听说了你的事情,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帮到你。”
朱倩差点晕倒,原来他名叫高仁,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高人”。朱倩连番遭受打击,对这位“高人”的信心直降到零点。她不禁哀怨地看向小沫,眼中射出一把把的小飞刀,那意思分明是:这就是你所说的“高人”?
小沫干笑两声,小声说:“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你就让他试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此时“高人”用t恤的下摆擦着头上的大汗,白色的t恤立刻染上一层黄黄的印渍,他说:“快带俺去医院吧!俺都快热死了!两丫头嘀嘀咕咕地干啥哩?是不是信不过俺高仁啊?”
小沫连忙说:“不是不是,都把您老远地请过来,怎么会信不过您呢?”她推了推朱倩,朱倩只得附和:“对,对……。”
朱倩招手拦了部车,三人坐上去,朱倩对司机说出医院的地址。
途中高仁一直趴在车窗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小沫跟他搭了几次话,他都没怎么搭理。朱倩嘴角直抽,小沫只得赔笑:“高人嘛,脾气都会有些古怪……”
至此,朱倩对这位“高人”已经完全不抱希望。
三人到达医院,朱倩虽然已不抱希望,但既然已经请了他来,觉得还是让他看看的好,或者真如小沫所说是真人不露相呢。就算真是个神棍,就看在这么大热天,他又大老远的跑来的份上,也得好好的招待他。
这么一想,朱倩也就放松了心情。
她带着着他来到病房。推门一看,却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病房里,低着头看报纸,可不就是继母李梅!床上躺着毫无生气地“朱倩”,边上的仪器缓缓地跳动。却没见爸爸。朱倩一惊:继母不是早已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又上来了?
李梅听到声音,抬头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什么事?找谁?”
后面小沫听到她的声音,也觉奇怪,小声地在朱倩耳边说:“怎么你后妈在这?她不是已经回去了吗?现在她在这儿可怎么办呢?”
朱倩说:“你去想办法将她引开。”
小沫点点头,然后从她身边穿过去,说:“李阿姨,是我啊,我来看倩倩了。”
李梅见是小沫,只稍微点了点头,语气淡漠:“哦,是小沫啊。”又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朱倩和高仁相继走进病房。小沫又问李梅:“阿姨,你怎么上来了,倩倩脱离危险期后你不就回去了吗?对了,叔叔呢?”
李梅抬起头,仍没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来,说:“还不是这一阵子倩倩又不好了吗?他爸叫我上来的。你叔叔他去医生那里了。”说完,还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心痛。
朱倩心一跳,失声道:“不好了?什么意思?”难道,病情恶化了?
李梅这才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来,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朱倩平定了一下心神,说:“我也是倩倩的朋友,今天来看看她。”她想了一想,又从包里拿出500块,递给李梅:“阿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
李梅推脱着不肯接,经过朱倩地再三坚持下,这才面带笑容地收下这笔钱。脸色显然好看了很多,神情也热情了不少。
小沫趁机问道:“阿姨,你刚才说倩倩又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朱倩紧张地盯着李梅。心中在乞求着千万不要是她所猜测的那个答案。
李梅脸色一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听他爸说是出现了并发症,器官已出现衰竭现象,好修还有生命危险!可怜哦,才多大的孩子,竟然命这么苦!都怪那该死的肇事者!”
“什么?”朱倩脸色变得惨白,连退几步,手上的包都惊得掉在了地上。而小沫也是一脸震惊与不置信的表情。
两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都没注意到久未出声的高仁正紧紧地盯住病床上骨瘦如柴地“朱倩”,眼中精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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