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花街?”没有正面回答铷初的话,伊燃不禁好奇地问道,按照当年那个小家伙的年纪推算,她应该十六岁都没有满,这个年纪不读书,跑外面来做什么?
其实这个年代很多十一二岁辍学的都很多,各种新开的场那都是一张张稚气的脸,只是家境优渥的伊燃,不知道这一点。
“我……”还没说完,铷初的脸都涨红了,她是偷偷跑出来的,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还有在江城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
“不想说就算了,那我送你回家吧?”看到女孩子纠结的表情,伊燃也不像继续追问了,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这个女孩子都已经不记得他了。
这小东西的忘性还真大,他们也就八九年没见过,怎么就忘记了。
本打算送她回家的伊燃,因为有急事又不得不离开,只好让自己的心腹送她。
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是三年后。
两个人的见面竟然是相亲,并且是伊燃回来的第二天。
其实伊燃是拒绝的,可是拗不过老妈的软硬兼施,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这伊家诺达的家业,还是要靠他来继承。
结果,在看到那个羞涩不已的丫头时,他直接认了出来,这还是那个小丫头嘛!不过,现在的她比以前出落的更加标志了,那一头披肩的长发,还是一点都没变,柔光顺滑好想去摸一把。
直到后来,伊燃无法忘却的还是她那标志性的长发。
画面极速快转,直接到了那场大火。
“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救救我老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堂堂七尺男儿,直接在医院的手术门口跪下了。
“同志……”看到男人悲伤的神情,护士小姐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了。
她的老婆,伤得那么严重,已经危在旦夕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燃燃,燃燃,你别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初初那孩子心地善良,肯定没事的。”苏珍珍抱着儿子,儿媳妇儿出事了,她也伤心呀,可是,儿子才是她的亲骨肉,就算儿媳妇儿真的不在了,她也不希望自己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儿子,吃点东西吧,你看看你嘴唇都干了,你要是再不吃东西,等初初那孩子出来后,谁去照顾她。”苏珍珍看着儿子原本就俊逸的脸庞,已经消瘦了,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不由得咒骂起来,那个纵火的始作俑者。
两天两夜医生轮流医治,伊燃也是一直守在门外,看着来来去去的医生,心中百感交集,一次又一次在希望与失望中徘徊。
要不是爸爸教了他武学功法,要不是他用自己的真气护住她的心脏,她肯定早就没气了。
但是看着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她,这样留着一口气,他也不敢确定当她醒来后,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只不过,这一切的担忧都不复存在,因为在半年后,她还是沉睡着,根本就没有醒来的迹象,就算是在这半年时间,她身上被烧伤的皮肤已经移植了不少,但是看着还是挺吓人的,那个原本漂亮的女人,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其实伊燃的心里也是庆幸的,庆幸她没有醒来,不用痛苦地面对生活。或许等个三五年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肌肤已经全部移植好了。
这一切,并没有如他的愿,在一年后,铷初就醒来了,面对根本就不能称为人的自己,她不仅放声大哭,脾气也很暴躁,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甚至于自己也滚到地上,不停地顺着:“我为什么没有死?我没什么没有死?”
在嫉妒痛苦之下,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这一睡又是半年。这一年半的时间,她身上的皮肤,能修复的已经修复了。那些不能修复的,也只能等营养跟上,看多长点肉会不会好一些。手上和腿上已经变形的,就没法了。
在这期间,每一个星期过来,伊燃都会给她灌入真气,让她的机能不会萎缩。所以,铷初活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注入的真气,不过,这个傻丫头是不知道的。
记忆就此停在一个爆炸声就没了,他知道,那个他已经死去了,无论他有多么强大的武力,也抵挡不住那个威力十足的炸弹。
“好了好了,别哭了,等下眼睛都会肿了。”前世的种种,已经跟放电影一样放完了。回到现实中的他,不由得放低了语气,柔声说道。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哭了好一会儿,铷初已经好受多了,只是这个胸膛让她感到温暖,不愿离开罢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男孩子大声哭,这次要不要脸了?
这一回出洋相了,她觉得伊燃要是不开口,她很可能就这么埋在他的胸膛一辈子——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的眼泪很美,竟然是蓝色的。”看到自己蓝色的衬衣,竟然染上了蓝色的液体,这丫头的眼泪竟然是蓝色的,感觉好奇怪呀。
不会这丫头,在前一世因为受伤,这一世学到了什么修炼方法吧?
“不对呀,我的眼泪是透明的呀,怎么会是蓝色的?”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发现是蓝色眼泪的时候,是爸爸受伤的时候。
第二次发现蓝眼泪,是在灵泉里面游泳,那个眼泪直接与灵泉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颗颗透明嫩滑的珠子。
但是,平时她打个呵欠的时候流出的眼泪那都是透明的,跟水上一样的……
“你受伤了?”话一问出口,直接伸手去解他衣服的扣子。
“你这丫头,知不知道,男人的衣服是不能随便解开的?”吓得伊燃赶紧拉住自己的衬衣,这衣服绝对不能被她扒开。
“你放手,我要看看。”她的眼泪是治愈系,如果对方没有受伤,她的眼泪肯定不会是蓝色的。
“你放不放?”看到他把衣服抓得紧紧的,铷初盯着那修长的手,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