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吧？”
“愿……”
“不行！”
顾妍正要说愿意，一个反驳的声音从庭院传来。
内堂所有人，齐刷刷看向穆修染。
“拜见太子殿下。”
众人下跪。
穆修染径直走进内堂，给正座上的皇后行礼。
“都起来吧……”
皇后发话，太子连同众人皆起身。
包括顾妍，也默默地站起来。
“儿臣刚回府，便听说母后要把顾妍贬为婢女。”
穆修染开口，语气平静如水。
可皇后身边的奴婢们在心里打了激灵，都替皇后捏一把汗。
太子行事果断，做事坚决，如果不是他愿意的事，任何人改变不了，除非是皇上的圣旨。
整个北丹国的人都知道，太子并非皇后亲生，母子俩的感情也并不是十分的亲近。
多年来，皇后不得宠，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却也在尽量忍让太子。
而太子表面对皇后恭敬，背后却是我行我素，对于皇后的话，只会停留在听的层面。
“太子及冠多年，未曾有子嗣，母后深感愧疚，如今你好不容易纳了妾室，却依旧没有听到关于子嗣的任何消息，母后是替你着急呀。”
“这与废掉顾妍有何关系。”
“刘御医给她把脉，说她很难怀孕，这已然犯了七出之条中的一条了。”
穆修染的脸突然冷下来：“那就让刘御医开一些补身体的方子，很难怀孕，又不是不能怀孕。”
红衣心头一紧，太子居然不在意？
皇后怒气攻心，却也保持自己一国之母的姿态：“太子，请注意你的言辞。”
“母后，顾妍是我纳的妾，我既然收了她，就没打算放手。”
“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如此待她。”
皇后叹气，狠狠瞪向顾妍，国母的风度一扫而空。
顾妍缩了缩身体，这不能怪她好不好，谁让她倾国倾城，咳咳咳，人格魅力太大呢。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着想。”
红衣开口，柔声细语。
穆修染这才看向皇后身边的红衣，满眼的嫌弃：“我从未向宫里的人提过顾妍，母后是怎么知道顾妍的存在的。”
红衣平静的表情起了波澜，脸一阵红，一阵白。
“当日，我赶你走，已经给你留够了脸面，你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二字呢？”
“放肆！”
皇后呵斥穆修染，胸口因为气愤而起伏不定：“你还说，红衣跟你去东岳国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你不但不感激，反而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赶她走，这是何道理。”
“母后，我身边从来不留不听话的人。”
皇后被穆修染一句话噎住，侧头看身边默不作声的红衣，不再多说。
“红衣暂且不说，可这个女人，你不能留。”
皇后表明态度，眼神犀利。
“我的妾，我做主。”
“要么贬她为婢女伺候和佳公主，要么驱赶她离开北丹国，两个选择，你择一而选。”
皇后这是铁了心要办顾妍。
“母后！”
“再不济，本宫还可以向皇上要一道圣旨，那时候，可就轮不到你来选择了。”
顾妍伸手拽了拽穆修染的衣袖，小声说道：“就贬我为婢女吧，好歹我还能留在太子府。”
穆修染握紧双拳，因为太用劲，双手的骨节泛出一道又一道的白色。
内堂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低头，大气不敢喘一口。
见穆修染没反应，顾妍又扯了扯他的衣角：“我说，你在坚持什么？反正咱俩现在的关系也是假的，只有名没有实，都无所谓。”
穆修染依旧冷着脸，不肯退让。
顾妍自作主张，跪下请愿：“民女愿意留在太子府伺候和佳公主。”
这场僵局，在顾妍的的退让下被打破。
皇后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没想到，你倒是个识大体的女子。”
顾妍微微一笑。
穆修染冷哼：“母后，儿臣身体不适，就不陪您了。”
穆修染说完，拽起顾妍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的人互相诧异。
皇后的脸再一次变了颜色：“红衣，你老实交代，太子为何赶你走？”
红衣眼珠一转，忙跪在皇后面前：“娘娘，真的是因为顾妍在奴婢与太子殿下之间挑拨离间，所以太子殿下才会赶奴婢走的，呜呜呜……”
皇后摇头叹气：“罢了，你的事，等等再说吧。”
“娘娘，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生是太子殿下的人，死是太子殿下的鬼。”
“你同本宫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还在太子是怎么想的。本宫已经将顾妍贬为婢女，替你除掉一个绊脚石，下一步，你该提防的是和佳公主。”
“是……呜呜呜……”
红衣泪如雨下，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心。
————
琉璃阁
穆修染阴着脸站在顾妍面前：“为何要答应母后。”
“你说，你俩在那儿僵着，我作为中间人，不得权衡利弊做出牺牲呀！”
“是吗？”
“当然了！”
穆修染冷笑：“终究是如你所愿，与我脱离了夫妻关系。”
顾妍：“……”
夫妻？她是小三好吧，不对，古代的妾，连个小三都算不上，应该叫小几。
“对了”，顾妍突然想到小说里的情节，有心劝穆修染：“和佳公主嫁过来，新婚之夜，你千万不要把她毒死。”
穆修染正在生气，忽然听顾妍这么说，更加生气：“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嘛？”
顾妍茫然：“你不是要在新婚之夜毒死和佳公主吗？”
“谁告诉你，我要毒死和佳公主的？”
顾妍一脸懵逼：“我掐算到的。”
“我又不是蠢货，杀了她，好给其他三国提供挑起战争的借口吗？”
不是吧？
什么鬼？
和佳公主不是被穆修染给毒死的？那是谁？
顾妍彻底懵了，看来，毒死和佳公主的凶手，另有其人。
“穆穆，新婚之夜，有人要毒死和佳公主。”
顾妍认真而严肃的说。
穆修染眉头一皱，“这又是你掐指算到的？”
“嗯嗯。”
“你确定？”
“非常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