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和清青回到湖心亭,清青像上次一样把湿哒哒的衣服晾在一边,自己披着被子坐在石柱旁。
狻猊兽洗舒服了,心情也大好,它冲着清青哼了哼,又用爪子拍了拍宽大的玉榻。
清青:“你是让我上去吗?不好吧?虽然我不懂你们天庭的礼仪,但这应该是不合规矩的!”
狻猊又哼了哼,再次拍了拍玉榻。
清青看它如此坚决,自己也不是扭捏做作之人。她便过去脱了鞋,裹紧锦被爬上玉榻。
“那就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不忍看我每天都坐在地上睡觉。唉……现在这世上,就数你对我最好了!你睡吧!我不吵你,我就在这小边上躺一会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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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朝夕相处,清青与狻猊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从熟悉到融洽,从融洽到亲近。
司战宫中,狻猊是清青唯一的精神寄托和保护神。
清青对狻猊也做到了一丝不苟、全心全意的照顾。狻猊即使凶悍高傲,可它毕竟是兽类,有它粗犷憨厚的一面。清青和狻猊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所以就显出了她的真性情。她还保有少女时的活泼俏皮,对狻猊似朋友一样的说笑,同时她身上也有母性的耐心和体贴,她对狻猊做到了绝对的包容和关爱。
多年的坎坷磨砺,让清青有她的聪明之处,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女鬼,与狻猊之间也算是主仆,她对它绝对尊重,从不主动打闹触碰它的身体。
可能是天时地利的巧合,也可能是清青真的学聪明了,会审时度势,抓住唯一的一根保命稻草。照顾好狻猊,司战宫就没人敢欺负她。
每个月清青都要哄着狻猊去洗一次澡,狻猊也都乖乖的听话,从没有发过脾气。
这个巨大的改变惊动了战神,他原以为是清青伺候的狻猊比较舒服,所以才选择她去。上次帮清青出头也不算什么奇怪,因为狻猊就是暴躁好战的性格,他脾气不顺时,伤一两个仙娥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万年来的脾性都改了?居然每个月洗一次澡,还都乖乖的没闹出什么事情来。
狻猊的性子战神深知,以前每次都是自己下了死命令,它才勉强的去应付洗洗。如今怎么会听女鬼的话?太不可思议!
直到这一日战神看见落川瀑布旁发生的一幕。
微风和煦,阳光明媚,清青如常一样在水中给狻猊洗澡。清青给它浑身涂抹上皂荚泡沫,狻猊乖乖的一动不动。
“好了,你去游一会儿吧!我要洗头发。”
狻猊潜入瀑布底,潭底很深,水域清澈。
清青洗完了头发也游下去找它,两个人在水底追逐嬉闹了一会儿。狻猊游到清青身下,主动用背托住她,然后驮着她从水中冲出,满天的水花溅起几丈高。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女子银铃般的欢笑声,欢愉极了,显出这一人一兽在水中玩的多么开心。
这是清青第一次骑在狻猊背上,感觉绝对与凡间骑马不一样,身下的狻猊高大雄壮,仿佛要带着她冲出天际,这种感觉好极了。
“哈哈……哈哈哈……好了,猊猊,你放我下去吧!我不可以骑在你身上的!”
可是狻猊没有要放下她的意思,想要直接驮她回湖心亭。
“不可以,被别人看到了我会受罚的!而且我身上这么湿着,没有穿衣服就到处乱跑,也是绝对不行的!”
狻猊通人性,懂道理,每次清青给它讲道理它都会顺从,于是便落地放下清青。
“你去那边甩甩水,然后先回去,我要在这换衣服。”
照例如此,狻猊转身离去……
清青躲到一片山石后面,那里放着她之前脱下的内袍和外袍。她快速的脱掉中衣,直接套上内袍,因为身上是湿的,所以穿的比较慢。这时,她听见了山石后有狻猊用鼻子哼气的声音。
“猊猊,你先回去吧!我穿好衣服就会追上你的……”
可狻猊没有走,哼气的声音还离她更近了。
“猊猊,你不可以偷看哦!否则我会害羞的……”
清青说笑着,对于这一点她不担心,狻猊很听话,而且很通人性,清青躲在这里换衣服时,它从来不靠近。
依旧还能听见狻猊的鼻息声,她以为是狻猊不想走,在这里等她。可当她回身去拿外袍时,吓了一跳,身后咫尺处,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早就来了,刚才她换衣的过程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啊!你干什么?”
清青受惊不小,本能的用双臂捂住自己的胸前。她头发上的水珠还是滴答着,从脸颊流到脖颈的衣襟里。她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内袍,曲线身姿尽显无疑。
高大的男人带着强大的仙泽逼近,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若隐若现,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却又带着嘲讽。
“你在这脱衣服,是想勾引我吗?”
清青本来就又羞又恼,偏偏战神不讲理,还反咬一口污蔑她,让清青气急败坏。她以前和景澜争执惯了,此刻气愤之下一时忘了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神。
“勾引你?我又没请你看,你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击在清青的胸口上,让她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山石上,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他望向她的眼神,如同锋利的冰刀,只想取她性命。
她怎么又忘了,他根本不是景澜了。初次见面,他就随意的将她抛入无尽炼狱。第二次见面,他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责打她。今日是第四次见面,他一掌打到她口吐鲜血。
这张曾经最熟悉的脸,现在太陌生可怕了,他还不如狻猊呢!
一旁的狻猊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声,两条前腿趴伏在地上是在给清青求情。
战神看着清青口边血迹,丝毫没有心软,他周身的神韵金光如同彻骨的寒气,让清青从头冷到脚。
战神转眸阴沉着脸,冷冷望着狻猊,“你竟然敢让除我以外的人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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