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黑烟过后,那朵巨大的黑色百合花与李一原刚才所布下的七煞屠魔阵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九幽鬼王那高大的身躯又重新出来在晦明晦明的月光之下,缠绕在他身上的白丝亦消失无踪,如果不是他身上那被弄得千疮百孔的红色官袍,刚才这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九幽鬼王的脱困之后,根本就没有见到刚才那两个老头,气得他暴吼不断,刚才他无奈之下使出了幽魂印界,将一切能量都同化成幽冥界的幽暗能量,李一原所布下的七煞屠魔阵和冰蚕所吐出的丝都被九幽鬼王在幽魂印界中全部破掉,这是他所修炼出的一个完全属于他所掌控的结界封印,任何人或是能量被困在幽魂印界之中,那就只有等着他宰割的份了。不过,幽魂印界虽然强横无比,可是却太损耗能量,刚才他亦是一时大意,被李一原给困住了,被逼无奈之下,才催出了幽魂印界,没想到等他脱困之后,那两个老头竟然不见踪影,鬼王还是第一次被逼使出幽魂印界,结果还是无功而返,他当然会暴跳如雷了。
见天色几近黎明,九幽鬼王只好无奈地退回了树林,他虽然是九幽鬼王,可是对抗至刚至阳的太阳之光,他自问还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也不必要耗费功力无聊地去跟太阳对抗,何况他刚才使出幽魂印界,已经有些不适,他需要休息,白天不是他的世界,他属于晚上。
李一原与李一寒是狼狈地逃回了飘颉大酒店,幸好李一寒还会开车,不然他们可就惨了,李玉娇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两位爷爷彻夜未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将吕夫人的七魂回归,那个小日本可能是有恃无恐,吃定了吕邺韦,故而也没有对吕夫人的魂魄做下什么脚。
见到李一原与李一寒二人一副惊魂未定地回到房间,李玉娇不禁有些色变,她实在想不出当今之世有能够令她这两位爷爷如此惊慌失措的事情发生,何况她的大爷爷—李一原现在已经得到李家三宝之一的雪蚕拂尘。“怎么了,爷爷,你们为何如此模样,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一夜未回,急死我了。”
望着李玉娇那焦急的模样,李一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们竟然碰到了传说之中的九幽鬼王,我与你大爷爷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将九幽鬼王困住了,可是到底还是棋差一着,被他逃脱了,九幽鬼王果然厉害,竟然连破七煞屠魔阵、天雷灭妖阵,竟然连你大爷爷的雪蚕拂尘亦奈何不了他,九幽鬼王出世,人间浩劫又将至,此事恐怕不知道会连累多少人,真是可悲,可悲呐!”
“九幽鬼王?!鬼王之中的鬼王,他一向不是深居在第十七层炼狱之中吗?据传闻,他是一百年才出现在人间一次,他如何会出现在人界?一百年的期限已经到了?”李玉娇好歹也是修真世家的子弟,对于九幽鬼王这等凶煞之中的凶煞,凭人力根本就无法制服,她自然是有所耳闻了,没想到她这两位爷爷竟然这么走运,一来广州就碰上了九幽鬼王,她就不是想吃惊也不可能了。
“九幽鬼王之事,我们是适逢其会,现在已经平安无事,此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他闹腾了一阵子,自然会回地府去的,这已远非我们所能控制的事情,目前李家面临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昨天那个勒索吕总的日本人大有来头,乃是日本忍者一族中较为正派的伊贺一门,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会使用法术,伊贺一门一直是以忍术著称的,可是此次所见到的这个伊贺允竟然对法术颇为精通,再加上他忍者的修为,如果惹下了伊贺派,恐怕后果不妙,尤其是我们李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
李一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玉娇的声音给打断了:“爷爷,我们李家玄真派又怕过谁?不就是一个伊贺派吗?难道我们还会怕他们吗,别忘记了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他们勒索吕总,这笔帐我们还没跟他们算呢,更别说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不就是忍者嘛,难道他们还能强过我们李家玄真派?”
“唉,丫头,你有所不知,忍者做事素来是为求目的,不择段,再加上他们现在学会了一些邪术,如果要对付他们,就有些麻烦了,此事说来也蹊跷,十年前我曾经去过日本,当时伊贺派的掌门人伊贺正一曾经来拜访过我,我与之还切磋了一番,如果我不是修炼剑道的话,还真是要丢丑了,不过,那时伊贺派根本就不像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个伊贺允那样深谙法术之道,如果以忍术再加上法术,这无疑是会很难缠了。”李一寒的脸上露出了深忧,南原宋家的事情还未了,现在又凭空多出了一个伊贺忍者来,事情真上越来越复杂了。
“忍者真有那么难缠,那刚才的那个什么伊贺允去哪里了?”
“他是个小角色,被我逼得解体而逃,不过,却被九幽鬼王给吞掉了元神,说来也奇怪,伊贺流的忍者从哪里学来的邪术,竟然会魔道‘血解大法’,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了,吕夫人那里怎么样了。”李一寒眉头都皱成一团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够他心烦一阵子的了。
“已经无恙了,不过,人还未能醒过来。”
“也算是给吕总一个交代了,不过,我想我们自己跟吕总都会有麻烦事了,那个伊贺允并不足道,可是他身后给他撑腰的乃是伊贺流的整个忍者,我怕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拾。”李一原突然插上了话。
“无法收拾?大爷爷,你别忘记了此事是谁惹出来的,他们敲诈勒索吕总,我们不找他们麻烦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难道在自己的国土上还怕他们不成,只要他们敢来,我李玉娇第一个不放过他们。别忘了,我是个警察!”李玉娇气呼呼地说道,撇开其他的身份不谈,做为一名警察,李玉娇的眼中就是揉不得这些沙子。
“看来人老了,顾虑就多了!玉娇说得不错,事非对错一目了然,如果伊贺流真是要胡搅蛮缠,我等必与之周旋到底!”李一寒的脸上也出现了坚毅之色,忍者虽然难缠,可是欺负到了自己的头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避的,也不能回避。
“说来也奇怪,伊贺流的忍者要这栋大楼做什么?这才是真正让我感到纳闷的地方,吕总的产业那么多,为何他们会单单要这一栋大楼,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里面尚有文章吗?”李一原皱着霜眉疑惑地看着李一寒与李玉娇二人。
“是呀,吕总的产业庞大,比飘颉大酒店要好得多的地方还有很多,为何这些忍者要选择这里?难道他们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如果说来这就绝非偶然之事了。”李玉娇充分发挥了她警察的头脑。
“此事的确是令人费解,不过,以我想来,事情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了,伊贺允死在我们中,我想他的同伴应该很快就会有行动的,看业此番广州之行困难不少呀。”李一寒懒得再去分析,反正这些天他恐怕都不会安宁了,那个伊贺允的同伴肯定会来找吕邺韦的,或者会来直接找他,马上就可以知道的答案,他也懒得再去苦苦思索,现在毫无头绪,再想又有何用。
“你倒是挺舒心的,不过,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的,多想无益!唉,岁月不饶人,毕竟上年纪了,忙活了一晚上,竟然累得要命,看来得好好休息一下是。”李一原也懒散地躺在了床上。
李玉娇见两位爷爷都一脸倦容,知道他们想要休息,便知趣地告辞了,待李玉娇离开之后,李一寒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惊疑地问道:“大哥,你是否想到了什么,玉娇在此你不好说?”
“我想,吕总之所以遭此劫难,恐怕跟我们李家三宝脱不了干系,你想这里曾经是猿魈的困居之所,猿魈为了脱困,曾经冒险将他的妖元祭出以吸引他人的注意,翠羽姑娘不就是这样上当而放出了猿魈的吗?如果同时还有别人发现此事,那么那些伊贺流的忍者觑觎飘颉大酒店之事便有了合理的解释,否则,那些忍者也不会为了区区这么一座飘颉大酒店而如此煞费苦心!翠羽姑娘与李家三宝之事,我们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必然又会平生波澜。”
“可惜他们运气不佳,不仅碰到了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而且还碰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鬼王之王,落得个尸骨无存,元神尽灭,这又何苦呢!”李一寒听了李一原的分析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其他也有所预感,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还不是一个贪字作祟,我们还是静等消息吧,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唉,猿魈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又钻出一个伊贺流来,再加南原宋家,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不知道是否还能够支撑得住,希望李家能够撑过这一关。”李一寒的神情有些沮丧,李家年轻一辈之中并不无特别杰出的佼佼者,李家玄真派经过这一千多年的风风雨雨,已经是风雨飘摇,此番又经此大劫,前景真是令人堪忧。
“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等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李一原倒是挺乐观的,语气之中可没有李一寒那般多忧心重重。
“大哥你是否已经预测到了什么?能否告诉小弟?大哥,大哥!”李一寒转头一看,李一原已经响起了轻轻的鼾声,没想到李一原竟然睡得这么快,看来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李一寒苦笑了几声,安下心神,亦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李一原与李一寒并没有睡得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给惊醒了,李一寒抓起电话一听,竟然是吕邺韦打来的,他告诉李一寒,有两名日本人正在他的公司里闹事,说什么找他要人,他已经暂时稳定了来人,请李一寒尽快赶过去,他已经派车来接李一寒了。
没想到这些日本人竟然如此胆大,竟然跑到吕邺韦的公司里去要人,这也太嚣张了,听完电话李一寒立即叫醒了李一原,二人叫上李玉娇,吕邺韦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恭候多时了。
李一寒一推开房门,就感觉到那两名日本人必定是忍者无疑,凭他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那股气息,李一寒就可以判断出他们是忍者,虽然他们西装领带,衣着整齐,却丝毫掩饰不了忍者身上特有的那股气息。
“你们是伊贺流的忍者?为何在此地闹事,我与你们的掌门人尚有一面之缘,还请各位不要在此地闹事。”李一寒先发制人,一走进去便出言不凡。
“你认识我们的掌门?”那两名日本人不禁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记忆之中,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中国老头。
“十年前我与伊贺正一先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二位……”
“哈哈哈!”李一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狂笑声打断了,“我说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如此面生,原来是伊贺正一那老鬼的朋友,告诉你也无妨,他早就已经被打下地狱去了,现在伊贺流的掌门人乃是文治武功都是全日本一等一的绝世高--伊贺一郎,他老人家曾经受到过蟠原真神的启示,忍术和法术都已臻化境,伊贺流在他的带领之下,更加声名远播,不久,整个修真领域将是我们伊贺流的囊中之物。”
“井底之蛙,区区一个伊贺一郎算什么东西,坐井观天,夜郎自大。”李玉娇哪容得这些令她心类的话,不由一顿讥讽。
“你什么意思,可敢跟我们比试一番,让我伊贺黑予给你一些厉害尝尝,放心我黑予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不会伤着你这个小娘们的。哈哈哈。”
“年青人,别如此目中无人,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往今来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一等一的绝世高,真正的高人是不会像你们如此这般自夸的,老夫不想与你争执,你们今天来欣达特集团总部闹事,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李一寒的倒是十分平静,这两个日本人跟昨天晚上被九幽鬼王吞噬的那个伊贺允修为相差不远,要想跟他动,还差得远,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最主要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连累的只会是吕邺韦,这是修真者内部的事情,他不想牵累一个无辜之人。
“规矩,我们伊贺流的人做事从来不讲规矩,伊贺允是昨天晚上来找你们时失踪的,你们竟然敢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真以为我们是傻瓜呀?”伊贺黑予的脸上煞气隐现。
“黑予先生,此事我们并不知情,况且,昨天吕总跟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个什么伊贺允,我想你可能是记错了吧。”李一寒一点都不承认,反正是死无对证,连尸体都不可能找到,他当然不会认帐了,这些家伙早就该死了,被九幽鬼王吞噬,那也是他活该,别以为学了点法术就可以干伤天害理之事。
“什么,你竟然敢推得一干二净!既然你们不承认,那我们也不强逼,不过,我恐怕你们到时会后悔,不过,你们把飘颉大酒店转到我的名下,或许我会考虑不予追究此事。”
“你们要飘颉大酒店干什么,我们集团刚刚才将飘颉收购过来,你们现在即便是拿过去,亦是毫无用处,况且,这是我们集团花费了数亿元拍卖而来的,没有理由将它白白拱送人,话不投半句多,二位还是请吧!”李一寒做出了送客状。
“请神容易送神难,惹上了我们,你们休想甩得掉,老头,我看你也是个修真者,可有种敢跟我们兄弟俩比试一番。只要你能够胜得了我们兄弟,我黑予可以保证,不再找你们欣达特集团的麻烦,如果输了,或是你们不敢应战,那就乖乖地将飘颉交给我,如何老头?”黑予咄咄逼人。
“既然你如此有雅兴,老夫如果不予奉陪,实在是不给你们面子,好,就此一言为定,别说我以老欺小,时间、地点就由你们定吧,老夫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是还是愿意随时奉陪的!”李一寒不卑不亢地说道,他的神情可把伊贺黑予气得够呛,因为自始至终,李一寒连正眼瞧都没有瞧过他们一眼,似乎根本就未把他们放在眼中。
“你敢瞧不起我们!”伊贺黑予气得七窍冒烟,如此托大的,他还真没看到过。
“十年前我就在三招内将你们的伊贺正一先生中武士刀击落,不过,正一先生乃是一名君子,自然值得我尊敬,至于你们嘛,纯粹两个跳梁小丑,如果换在十年前,你们早就被我打得连你娘都不认得你们了。”
“你有种,我一定会给你好看的,这是你咎由自取,敢侮辱我们伊贺流的高,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跟我上天台,我伊贺黑予发誓一定要将你斩杀于我的刀下!有种就跟我来。”伊贺黑予拉了拉身边的那名忍者,二人同时走了出去。